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241 (1700-1725).djvu/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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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世人主無古帝王正心之學、好賢之誠,而欲效其所為,安知非其心神昏惑瞀亂,而邪氣得以乘間入之耶?文帝為漢令主,而以夢用鄧通,輕信夢寐恍惚之見,附會音訓偶合之文,其為盛德累也大矣。

武帝時,方士欒大敢為大言,處之不疑。見上言曰:「臣 常往來海上,見安期、羨門之屬曰黃金可成,而河決 可塞,不死之藥可得,僊人可致也。」乃拜大為五利將 軍。既而入海求其師,上使人隨驗,無所見,而大妄言 見其師方又多不售。坐誣罔腰斬。

臣按:「將軍」 之號,所以封拜武臣者,乃以施之矯誣誕妄之人,則夫被堅執銳者安得不解體哉?然五利之名非常秩也,特為之立此名耳,且猶不可,況以公卿大夫顯然之秩位而加之此輩哉?尹氏謂武帝能誅欒大輩為明斷,臣竊以為斷則斷矣,未明也。蓋明足以燭理則不惑,與其明斷之於後,又曷若明斷之於先哉?雖然,其視諸未用,則信之而不疑;既用而無驗,心悟其非,猶為之隱忍而遮護之,惟恐人知焉者,則亦有間矣。噫!此武帝所以為武也歟。

《武帝》欲侯寵姬李氏,乃拜其兄廣利為貳師將軍,發 數萬人往伐宛,期至貳師城取善馬,故以為號。

司馬光曰:「武帝欲侯寵姬而使廣利,將意以為非有功不侯,不欲負高帝之約也。然軍旅大事,國之安危、民之死生繫焉,苟為不擇賢愚而授之,欲僥倖咫尺之功,藉以為名而私其所愛,蓋有見於封國,無見於置將,謂之能守先帝之約,過矣。」

臣按:國家列爵以待有功之臣,因其有是功而報授之以是爵也,武帝欲侯寵姬之兄,乃使之立功以取侯爵,是豈帝王列爵賞功之初意哉?

光武即位,議選大司空,而赤伏符曰:「王梁,主衛作元 武。」帝以野王衛之徒,元武,水神之名,司空,水土之官, 於是擢梁為大司空。又欲以讖文用孫咸行大司馬, 眾不悅,乃已。

臣按:符讖之書不出於唐、虞三代而起於哀、平之世,皆虛偽之徒要世取資者所為也。光武尊之比聖,凡事取決焉。其拜三公三人,而二人取諸《符讖》,逮眾情觖望纔減其一,而王梁尋坐罪廢,讖書果安在哉?先儒謂「光武以英睿剛明之主,親見王莽,尚奇怪而躬自蹈之」 ,其為盛德之累亦豈小哉?

順帝初,聽中官得以養子襲爵,御史張綱上《書》曰:「竊 尋文、明二帝,德化尤盛。中官常侍不過兩人,近倖賞 賜纔滿數金,惜費重民,故家給人足。而頃者以來,無 功小人皆有官爵,非所以愛民重器,承天順道也。」

胡寅曰:「茅土之封所以待功勳、建賢德而加諸刀鋸之賤,似續之任所以繼先祖、傳後來而責諸不父之家,且殘無罪之人,息生生之道,耗蠹財用,崇長禍階,一舉而六失併焉,有天下國家者可不深思而痛革之哉!」

臣按:古者以閹人給事內庭,以其無男女之欲、子孫之累故也,今既宮之而又使之得以養子,襲其爵,又何若勿絕其世而只用士人哉?我聖祖於內臣別立官稱而與外諸司不同,其慮一何深且遠哉?

靈帝時,市賈小民有相聚為宣陵孝子者數十人,詔 皆除太子舍人。帝好文學,自造《皇羲篇》五十章,引諸 生能為文賦者,並待制鴻都門下。後諸為尺牘及工 書鳥篆者,皆加引召,遂至數十人。樂松等多引無行 趣勢之徒置其間,憙陳閭里小事。帝甚悅之,待以不 次之位。

蔡邕《上封事》曰:「古者取士,必使諸侯歲貢。孝武之世,郡舉孝廉,又有賢良文學之選,於是名臣輩出,文武並興。漢之得人,數路而已。夫書畫辭賦,才之小者,匡國治政,未有其能。陛下游意篇章,聊代博弈,非以為教化取士之本。而諸生競利,作者鼎沸,連偶俗語,有類俳優,或竊成文,虛冒名氏,皆見拜擢,難復收改,但」 不可復使治民及在州郡。昔孝宣會諸儒於石渠,章帝集學士於白虎,通經釋義,其事優大,文武之道,所宜從之。宣陵孝子,虛偽小人,本非骨肉,群聚山陵,假名稱孝,義無所依,至有姦軌之人,通容其中。太子官屬,宜搜選令德,豈有但取丘墓凶醜之人,其為不祥莫大焉。宜遣歸田里,以明詐偽。

臣按:人君好尚不可不謹,一有所偏嗜而為小人所窺伺,彼欲竊吾之爵祿以為終身富貴之資,凡有可乘之間無所不至矣。人主惟窮理居敬,灼有一定之見,確有一定之守,不為外物所動、異說所遷,則小人無所投其隙矣。

靈帝初開西邸,賣官,二千石二千萬,四百石四百萬, 以其德次應選者半之,或三分之一。令長隨縣豐約 有賈,富者先入,貧者到官倍輸。又私令左右賣公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