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241 (1700-1725).djvu/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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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臨川吳氏曰:「治天下者在得人,相天下者在用人,用

人必自好賢始。周公,大聖也,而急於見賢,一食三吐 其哺,一沐三握其髮。」趙文子賢大夫也,所舉筦庫之 士七十有餘家。嗚呼!當時周公所見,文子所舉,豈必 皆其親舊而有所請求者哉?好賢之臣能容人而天 下治,妒賢之臣不能容人而天下亂,此《大學「平天下 章》所以引《秦誓》之言而深切教戒也。

春明夢餘錄

論資格

夫《資格》者,吏部之準繩也。使盡屏棄之,大匠立見血 指矣。然以四海之大,望人致治,朝廷方以重仔𢌿我, 而我斤斤尺寸,能勝任而快愉乎?故資格不得不破, 無容再計而決也。然非明則不知破,非公則不能破, 非置是非利害於度外,則又不敢破也。大匠之用準 繩,不束於準繩而後可乎?

歸太僕有光曰:「天下奇俊之士少而中庸之士多。帝 王之道,先為其法,以就天下中庸之士,而精神運用, 獨可於奇俊之士,加於其法之外而不為法之所限, 此其所以能鼓舞一世之人材也。」

屠隆鴻苞

用人

今世尟真材,寡實用,厥有繇焉。則制舉之學誤之也。 當其學為制舉之業時,曷嘗虛心凝神,入孔孟理窟 哉?又無事講先王,明當世之務,維日鑽研《論》《孟》故紙, 學一二帖括語以應有司梯進取,所希望,不出富貴 聲利間,名挂逢掖,而其心猶然。巿人雖日誦聖人之 書,而不聞大道天地之所以位,日月之所以明,山嶽 「之所以峙,江河之所以流,寒暑之所以禪,人物之所 以生,皇王帝霸之所以升降,古今治亂之所以循環, 何以為禮樂名物,何以為神化性命」,茫然也。一旦出 而應世,學疏識寡,目瞀古今,胸無義理,措置烏有足 觀乎?古之用人,或以夢卜,或以薦揚,或以弓旌,或以 蒲輪,或以賢良方正,或以直言敢諫,或以智謀勇略, 或以孝弟力田,或以博學宏辭,或以《射策》詩賦。頓八 紘,設天網,途亦廣矣。水搜蛟龍,陸挂麟鳳,野無遺賢, 賢有實用,此古之所以國享泰寧,治登郅隆也。夫國 家之用人,不都將相大臣,則署諸司牧伯,上調陰陽, 下康萬靈,內安宗社,外寧邊鄙,非小物也。今以「調陰 陽、康萬靈,內安宗社」,外寧邊鄙之事,而僅僅取之帖 括。世雖有夔、龍之德,管、葛之才,隨、夷之操,曾、史之行, 班、馬之文,韓、白之略,而不得志於帖括。即英雄有老 死蓬蒿而已。夫帖括果英雄之長乎?帖括果足以得 英雄乎?又今之宰相,取之吉士;今之吉士,取之一詩。 《詩》者,今時之所大禁,而取吉士則用之。夫今之宰相, 即古「之皋、夔、稷、契、伊、傅、周、召也,其所職經綸燮理事 也。以皋、夔、稷、契、伊、傅、周、召所為經綸燮理而取之吉 士,吉士則取之一詩。無論詩鄙,即其所為詩高於李、 杜,何關治忽大數?而使郭汾陽、韓魏公諸公操筆為 詩,未必冠絕藝苑,一不得志於詩,則雖夙負公輔之 器,永絕台鼎之期矣,非所以收英俊而希上理也。」愚 不自度,妄立臆見,制舉之外,當別開一途。或備德行, 或負奇才,或學識足備顧問,或辭賦足潤太平,名流 郡國,取信鄉閭,而為制科所遺者,許有司特薦以聞, 天子臨軒,集公卿大夫親試,果有可采,令得與制科 士一體擢用。如遇非常之人,則待以不次之位,無狃 常格。以制科羅英賢,以特薦,網遺逸,庶可免明鏡《蓋 巵》《腰鎌》刈葵之患乎?以詩賦取吉士,亦不妨沿舊令 甲,但無多而太濫。而又於中外諸僚中,訪其有可充 館閣贊密勿者,咸許改入館職,五品以上者竟充宮 坊,六品以下者仍充編檢。出自吉士者熟國家典故, 出自諸僚者識世務民情。如是而並收參用,必有可 觀,又不失朝廷隆重館僚之意,不亦可乎?余觀唐、宋 狀元及第,恆出授尉、簿、判、幕等官,翰林學士每出知 州郡,入仍居翰林,則閣臣何以必翰林,翰林何以必 吉士,諸僚何以必不得入館職哉?即古起版築畊農 而逕以作相者,抑又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