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242 (1700-1725).djvu/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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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切于一道德。程顥一世大儒,言于其君,欲其特留宸意,為萬世行之。臣敢昧死援程顥之言,以為《九重告》。

朱熹曰:「異端害正,故君子所當闢,然須是吾學既明, 洞見大本達道之全體,然後據天理以開有找之私, 因彼非以察吾之正,議論之間彼此交盡,而內外之 道一以貫之,如孟子論養氣而及告子義外之非,因 夷子而發天理一本之大,豈徒攻彼之失而已哉!所 以推明吾道之極致本原,亦可謂無餘蘊矣。」

臣按:朱子之言反本之論,所謂「上策莫如自治」 者也。吾惟明吾之道德,則彼所謂非道之道、非德之德,皆因吾之是而見彼之非,正不必拘拘然而與之較負勝也。吾道既明、吾黨既眾,則自然所至成俗,不日而復三代之舊矣。

風俗部藝文

《論時政疏》
漢·賈誼

今民賣僮者為之繡衣絲履,偏諸緣內之閑中,是古 天子后服,所以廟而不宴者也,而庶人得以衣婢妾。 白縠之表,薄紈之裏,緁以偏諸美者黼繡,是古天子 之服。今富人大賈嘉會,召客者以被牆。古者以奉一 帝一后而節適,今庶人屋壁得為帝服,倡優下賤得 為后飾,然而天下不屈者,殆未有也。且帝之身自衣 皁綈,而富民牆屋被文繡,天子之后以緣其領,庶人 嬖妾以緣其履,此臣所謂舛也。夫百人作之不能衣 一人,欲天下亡寒,胡可得也?一人耕之,十人聚而食 之,欲天下亡饑,不可得也。饑寒切於民之肌膚,欲其 亡為姦邪,不可得也。國已屈矣,盜賊直須時耳,然而 獻計者曰「毋動,為大耳。」夫俗至大不敬也,至亡等也, 至冒上也,進計者猶曰「毋為可為長太息」者此也。商 君遺禮誼,棄仁恩,并心於進取,行之二歲,秦俗日敗, 故秦人家富子壯則出分,家貧子壯則出贅,借父耰 刞,慮有德色,母取箕箒,立而誶語,抱哺其子,與公併 倨,婦姑不相說,則反脣而相稽,其慈子嗜利,不同禽 獸,亡幾耳。然并心而赴,時猶曰蹶。六國兼天下,功成 求得矣,終不知反廉愧之節,仁義之厚,信并兼之法, 遂進取之業,天下大敗。眾掩寡,智欺愚,勇威怯,壯陵 衰,其亂至矣。是以大賢起之,威震海內,德從天下,曩 之為秦者,今轉而為漢矣。然其遺風餘俗,猶尚未改。 今世以侈靡相競,而上亡制度,棄禮誼,捐廉恥,日甚, 可謂「月異而歲不同矣。逐利不耳,慮非顧行也,今其 甚者殺父兄矣。盜者,剟寢尸之簾,搴兩廟之器,白晝 大都之中,剽吏而奪之金,矯偽者出幾十萬石粟,賦 六百餘萬錢,乘傳而行郡國,此其亡行義之尤至者 也。」而大臣特以簿書不報、期會之間以為大故,至於 流俗失,世壞敗,因恬而不知怪,慮不動于耳目,以為 是適然耳。夫移風易俗,使天下回心而鄉道,類非俗 吏之所能為也。俗吏之所務,在於刀筆筐篋,而不知 大體。陛下又不自憂,竊為陛下惜之。夫立君臣,等上 下,使父子有禮,六親有紀,此非天之所為,人之所設 也。夫人之所設,不為不立,不植則僵,不修則壞。《筦子》 曰:「禮義廉恥,是謂四維。四」維不張,國乃滅亡。使筦子 愚人也則可,筦子而少知治體,則是豈可不為寒心 哉!秦滅四維而不張,故君臣乖亂,六親殃戮,姦人並 起,萬民離叛,凡十三歲而社稷為墟。今四維猶未備 也,故姦人幾幸而眾心疑惑。豈如今定《經制》,令君君 臣臣,上下有差,父子六親,各得其宜。姦人無所幾幸, 而群臣眾信,上不疑惑,此業一定,世世常安,而後有 所持循矣。若夫經制不定,是猶渡江河亡維楫,中流 而遇風波,船必覆矣。可為長太息者此也。

《言風俗書》
貢禹

孝文皇帝時,貴廉潔,賤貪污,賈人、贅壻及吏坐臧者, 皆禁錮,不得為吏;賞善罰惡,不阿親戚,罪白者伏其 誅,疑者以與民。亡贖罪之法,故令行禁止,海內大化, 天下斷獄四百,與《刑錯》無異。武帝始臨天下,尊賢用 士,闢地廣境數千里,自見功大威行,遂從耆欲,用度 不足,乃行一切之變,使犯法者贖罪,入穀者補吏。是 以天下奢侈,官亂民貧,盜賊并起,亡命者眾。郡國恐 伏其誅,則擇便巧史書,習于計簿,能欺上府者,以為 右職;姦軌不勝,則取勇猛能操切百姓者,以苛暴威 服下者,使居大位。故亡義而有財者顯於世,欺謾而 善書者尊於朝,誖逆而勇猛者貴於官。故俗皆曰:「何 以孝弟為財多而光榮?何以禮義為」史書而仕宦,何 以謹慎為勇猛而臨官?故黥劓而髡鉗者,猶復攘臂 為政于世行,雖犬彘家富,埶足目指氣使,是為賢耳。 故謂「居官而置富者為雄桀,處姦而得利者為壯士。」 兄勸其弟,父勉其子,俗之壞敗,乃至於是。察其所以 然者,皆以犯法得贖罪,求士不得真賢,相守崇財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