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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317 (1700-1725).djvu/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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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出無心而先生云云,則其為人可知也。

《畜德錄》:何編修瑭,當劉瑾用事,諸司有事必往見,約 相見長揖不得屈。諸司同僚以事詣瑾,畏其勢,不覺 屈跪。何公疾聲曰:「禮惟長揖耳,何以為此?」瑾曰:「先生 之言是也。」

《沂陽日記》:「韓苑洛性剛直,初舉進士,值劉瑾亂政,朝 士奪氣,同年多往謁之。有約公者,公卒不往。為浙江 按察僉事,分巡杭嚴,獨持風裁。鎮守太監王堂并織 造中官有所求為,於有司,率裁抑之。積忤既久,後因 富陽縣產茶與鰣魚二物皆入貢,採取時,民不勝其 勞擾。公目擊其患,作歌曰:『富陽山之茶,富陽江之魚, 茶香破我家,魚肥賣我兒。採茶婦,捕魚夫,官府考掠 無完膚。皇天本至仁,此地獨何辜?魚兮不出別縣,茶 兮不生別都。富陽山何日頹?富陽江何日枯?山頹茶 亦死,江枯魚亦無。山不頹,江不枯,吾民何以甦』?」後被 鎮守奏,公長歌怨謗,阻絕進貢。逮至京,下錦衣獄,褫 其官。公初被逮時,杭府縣贈錦衣官校金,祈途中寬 梃。公斥之曰:「死則死耳,何以金為?」及府縣贈公路費, 公悉揮之。挺挺不屈,真烈丈夫哉!

《海上紀聞》:「陳公鼎為給事中,以名節自負,侃侃直言, 無所畏懼。正德中,宦官廖堂鎮守河南,貪虐橫暴,民 遭荼毒。其弟鵬附逆瑾,作威尤甚。子鎧,正德庚午冒 祥符籍入試。餘姚編修孫清失官,依鵬為代筆,鎧遂 取上第。踰年,公發其事,劾之除名,直聲益震,廖大銜 之。會流賊起,條陳弭盜機宜,與巨璫爭辨不撓,坐是」 繫獄罷歸。為浙江憲使,凜凜持風裁,藩臬諸公咸敬 憚之。舊都司官與藩臬同出入宴會,公不許,且不為 禮,都司官大以為憾。在任廉介正直,門無私謁,禁和 買,戢吏姦,上下畏之如神。

先進遺風呂涇野先生柟既入翰林,力學慕古。時逆 瑾用事,以先生鄉人,欲引先生為重啗。先生驟與卿 佐,且援先朝故事,得入內閣。先生遜避,不與往來,瑾 憾,且中傷先生。會瑾敗,得已。嘉靖中,夏貴溪怙寵負 材,傲睨一世,顧獨欽心先生。先生遷南少宗伯時,貴 溪贈先生詩云:「天下有道惟涇野。」其尊信也如此。 《澤山雜記》:羅文肅公剛直自持,人不敢干以私,釐正 數十年積弊,遷南京吏部右侍郎,正體統,慎交節,掌 國學以端風化為本,凡陳謨皆大本急務,建儲二疏 尤剴切,不畏斧鉞,動止詭異,徑情直行,人目之為鬼 王。然敦尚氣節,僚友有脂韋風靡者,痛惡而面斥之, 以故人咸畏憚不敢犯。

《見聞錄》:逆瑾用事,外官至朝見畢,必造私第,至匍伏 拜跪,覬悅其意。莆田方公良入朝,鴻臚官導詣左順 門,叩頭畢,即令向東揖瑾,公徑趨出,瑾已銜之。至旅 㝢,或勸公循例謁瑾,公厲聲曰:「惟官可棄,身可殺,此 膝不可屈。」竟不往。瑾益怒。及吏部除公河南信陽等 處兵備撫民僉事,奉旨:「此缺不係額設,方良這廝,如 何營謀補選?著致仕去。」公分忤瑾,禍且叵測,以得致 仕為望外,謝恩即行。然是缺實祖宗額設,孝廟中必 推補有風力者。瑾之矯誣皆此類。錢寧冒姓朱,遣僕 鬻鈔於浙,索銀三萬餘兩。同列受其託者,與鎮守太 監謀,欲抑取於民。公力爭之不得,乃上疏乞致仕,不 允。而寧趣價益急,公乃極疏寧罪公,疏至,聞者吐舌。 寧疑公有私書,拘賫奏者至其家,啟篋視之,無所得。 尋遣校尉來浙,兼令偵公所為。久之,無所得,乃已。公 抵家,大理寺丞黃公鞏以書賀曰:「官鈔一疏,足以落 權倖之膽而束其手,拔浙東西數百萬生靈,垂死中 而生之,甚盛!甚盛!宇宙間數百年不可無此一舉,內 外數千大小執事,不可無此一人。丈夫生世如朝露, 官爵如雨泡,不可無此一著。」聞者謂知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