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初即位,以為籍田令,屢辭,改添差通判建康府,又 辭。乞致仕。乃以直祕閣主管仙都觀,拜改秩予祠之 命,辭祕閣,不允。端平元年,升直寶謨閣,祠如故,且盡 還磨勘歲月。未幾,遷太常丞。郡守以朝命趣行,不得 已勉就道,至吳門,拜疏徑歸。一時譽望,收召略盡,所 不能致者,宰與崔與之耳。帝側席以問侍御史王遂, 且俾宣撫。遷將作少監,又以直敷文閣知寧國府,皆 不拜。進直顯謨閣,主管玉局觀。帝猶冀宰一來也,召 奏事訖,不為起,尋卒。鄉人罷市走送,袂相屬者五十 里,人人如哭其私親。宰剛大正直,明敏仁恕,施惠鄉 邦,其烈實多。置義倉,創義役,三為粥以與饑者,自冬 徂夏,日食凡萬餘人,薪粟、衣纊、藥餌、棺衾之類,靡謁 不獲。某無田可耕,某無廬可居,某之子女長矣而未 婚嫁,皆汲汲經理,如己實任。其賁橋有病涉,路有險 阻,雖巨役必捐貲先倡而程其事。宰生理素薄,見義 必為,既竭其力,藉質貸以繼之無倦。若定折麥錢額, 更縣斗斛如制。毀淫祠八十四所,凡可以白於有司、 利於鄉人者,無不為也。宰隱居三十年,平生無嗜好, 惟書靡所不讀,既竭日力,猶坐以待燭。雖博考訓註, 而自得之為貴。有《漫塘文集》《語錄》行世。
呂午
按《宋史》本傳,「午字伯可,歙縣人。嘉定四年進士,授烏 程主簿。郡守致之幕下,事一決於午。守張忠恕,丞相 浚之孫,薦午尤力。時忠恕之母就養,而時時躬至簿 廳迎午二親入郡,與午皆衣綵衣奉觴上壽,邦人榮 之。調當塗縣丞。守吳柔勝謂午有操守,俾其子淵潛 定交焉。會司理攝蕪湖縣,廬州遣兩兵會公事,司理」 遂以廬兵奪縣民為言。柔勝怒,悉寘獄屬午問之。午 謂廬州有公櫝,不可謂奪民。柔勝愈怒,再以屬午。明 日,午入謁,柔勝先令左右問若何,午執前說,柔勝益 加怒,謂:「我不忍廬兵奪吾百姓。」不出迎午,午坐客位, 不退,不食。柔勝勉為出,怒不息,欲黥二兵,午徐曰:「廬 州初無公櫝則可,有則縣不為處置而反罪廬兵,恐 不可。」久之,卒從午請,由是柔勝益知午。陳貴誼守太 平,屬午安集淮南流民,江東提舉徐僑知午在郡,驚 喜,辟為幕屬。午欲盡決遣郡事而後行,帖趣行至十 八而不以白貴誼,僑貽書貴誼,午始行。既而僑行部, 以田事迕丞相史彌遠,以言罷。午還當塗,監溫州天 富北監鹽場,改知餘杭縣,亦以言罷。公論大不平,然 午自此名益重。浙東提舉章良朋留之幕,旋兼沿海 制置司事。海寇未平,良朋問策安在,午廉知調軍出 海,糧盡即還軍,獲寇物,官盡拘收。乃與制置司幹官 施一飛議,「糧盡再給,不許擅還。賊舟所有,悉以給軍」, 海道遂清。差知龍陽縣,豪民陶守忠殺人,正其獄誅 之。彌遠雖非賢相,猶置人才簿,書賢士大夫以待用, 而午治縣之政亦書之。差兩浙轉運司主管文字。彌 遠病久不見客,午入謁,特出迎。運使罷,故不用人,以 午護印半年。或問彌遠「何以不注官?」彌遠曰:「爾謂護 印官不能耶?」午聞之力辭,差監三省、樞密院門,兼監 提轄封樁上庫。丁父憂,免喪,遷大府寺簿,拜監察御 史,帝親擢也。鄭清之喪師,至是丁黼死於成都。史嵩 之、孟珙在京湖,嵩之尋升督府。陳韡、杜杲在淮西,王 鑑在黃州,計用兵十七萬人,圍始解。獨周葵在淮東 不受兵,而坐視不出兵應援。午疏論:「邊閫角立,當協 心釋嫌,而乃幸災樂禍,無同舟共濟之心。」葵以為午 黨京湖制司,而嵩之亦憾午,乃遷宗正少卿兼國史 院編脩官、實錄院檢討官,出知泉州。初,左丞相李宗 勉深以葵之言為疑,會來自淮東者乃言「臺官皆以 葵交書,獨呂御史無之。」宗勉始以午為賢,語人曰:「呂 伯可獨立無黨者。」嵩之得彌遠人才。簿心知敬午,而 內怨所論邊事。及午移浙東提刑,嵩之令鄧味嗾、董 復亨論罷,中外不直。嵩之提舉崇禧觀,再移浙東提 刑,復為監察御史,入見,帝曰:「卿向來議論甚明切,兼 崇政殿說書。」嵩之雅不欲午在經筵,時殿中侍御史 項容孫子娶午從子,嵩之俾容孫上疏避午,欲撼之 去而於法無避。嵩之乃與言路密謀,以為午嘗劾王 瓚姻家史洽,遂以瓚為右正言,午即治裝去。上手詔 趣留之,午力辭,不允。由是再留,而議論愈不合。遷起 居郎兼史院官,官至中奉大夫。閒居一紀卒,年七十 有七。累贈至華文閣學士、通奉大夫。子沆。
趙逢龍
按《宋史》本傳:「逢龍,字應甫,慶元之鄞人。刻苦自修,為 學淹博純實。登嘉定十六年進士第,授國子正、太學 博士,歷知興國、信衢、衡、袁五州,提舉廣東、湖南、福建 常平。每至官,有司例設供張,悉命撤去。日具蔬飯,坐 公署,事至即面問決遣。為政務寬恕,撫諭惻怛,一以 天理民彝為言,民是以不忍欺。居官自常奉外,一介」 不取,民賦有逋負,悉為代輸。尤究心荒政,以羨餘為 《平糴本》。遷將作監,拜宗正少卿兼侍講,凡道德性命 之蘊,禮樂刑政之事,縷縷為上。開陳疏奏甚眾,槁悉 焚棄。年八十有八,終於家。逢龍家居講道,四方從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