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321 (1700-1725).djvu/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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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來賓客,醉飽連日,其父母悲泣而歸,探牆而望,不 得其門而入,又復悲泣而去。此子何如?」眾曰:「自家父 母不養,卻養外人,正孔子所謂不愛敬其親,而愛敬 他人者也,豈非悖德、悖禮、忤逆不孝之甚者乎?」端曰: 「今人把自家祖宗父母都不祭祀,卻將外神他鬼畫 影圖形,在家祭獻,又去外面享賽某廟某神,與此人 何異?」眾人皆慚服,自是不復非議。

受諫之道,有消惡長善之功,乃出禍入福之門也。夫 君有爭臣,君之福也;父有爭子,父之福也;兄有爭弟, 兄之福也;士有爭友,士之福也。成湯知乎此,從諫弗 咈;唐太宗知乎此,納諫如流;子路知乎此,聞過則喜。 此所以皆成聖賢之德,而名流萬古也。若夏桀無道, 龍逢諫而死而夏亡;商紂無道,比干諫而死而商亡; 吳不聽伍子胥之諫,而為越所滅,可勝痛哉!

俗云:「家有一爭子,勝有萬年糧。」能諫爭於親,本孝道 之事。今以能保親於無過之地,則能全家於無禍之 樂,所以摘於《明孝》之篇,而續於《受諫》之下,庶使脈絡 通貰,而上下兩便於觀覽云。

孝子保親全家之道,當以進諫為心也。且先意承志, 諭父母於道者,其孝大於養極甘脆者矣;和色柔聲, 諫父母於善者,其孝大於拜醫求藥者矣。《書》謂虞舜 曰:「父頑母嚚象傲,克諧以孝。烝烝乂,不格姦良。」以此 也。然此不惟孝子所當行,而實慈父母所當察焉。

范弘嗣做人鏡

《事父母》

「父母為吾一身之天,吾一家之君,故孝為百行之首。」 從來天地鬼神都擁護孝子,遠近賢愚都親敬孝子, 即盜賊禽獸昆蟲草木亦感孚孝子,人非空桑所生, 請試𨙫心自想,赤子當日在父母前是何心腸?今日 在父母前是何心腸?要使吾父母身安心安當用何 法?要使人都會愛親敬親當用何法?使有一段生機 在在流貫,人可堯舜,世可唐虞。不然何所容於天地 之間。

「人倫首父子,人道首孝慈。」孰是父而不慈愛其子,乃 人子孩提而後,齒漸長,染漸深,或因父母拘之嚴而 怨生,或因父母寵之偏而驕生,或父母遺之太厚而 蕩生,或父母所授太窶而恨生。遂緣此不孝,是千古 大變也。必思身何以生,賴父母以慈成其子,我亦為 人父母而望子之孝,以是心一轉念焉,凡怨心、驕心、 蕩心、恨心,盡都銷化,則仰可對「父母」,俯可對此心,無 負七尺於天地間。

明太祖立極,《開闢垂訓》,首句曰:「孝順父母,見得父母 生育恩深,終身難報,凡為兒女皆當盡孝。父母在堂 則問安視膳,冬溫夏凊,孝也。父母有疾,則衣不解帶, 藥必親嘗,孝也。父母病故,則衣衾棺槨殯殮祭葬,盡 心盡力,以時以禮,孝也。孝尤要順,天下無不是的父 母,凡父母言行好惡,一一體貼順從,毫不違背,方謂」 之「孝。」無論男女,俱該孝順。

狂夫之言

《養親》

往顧涇陽。涇凡兩兄弟,與余同舟至檇李,因論事親 若曾子可也何義。余曰:「此句真精神在《大學》如保赤 子心誠求之上。」又問曰:「此又是何義?」余曰:「大約父母 之於赤子,無有一件不可志的。人子報父母,卻只養 口體,此心何安?即如曾子之養曾晳,比之三家村老 嫗養兒,十分中尚不及一,所以僅稱得個『可』字。今人」 不必遠法曾參,但去取法三家村老嫗養兒,自然事 父母,不敢在口體上塞責矣。

「嗟乎!古人事親,唯恐不成聖賢,今人事親,唯恐不成 科第,是可謂養志乎?」曰:「父以此教之,子以此成之,如 何不是養志?但既得科第之後,親老不能隨子,十年 五年常不相見,即錦衣歸省,內有妻孥,外有賓客,出 入匆匆,其捧觴上壽,開口而笑者,又能有幾日?甚則 新莊故宅,父子各居,雖供養不缺,而飲食寒溫,滋味」 鹹酸之類,誰復為之點檢?此無論養志,亦何曾叫得 「養口體?」市井負販,父兄子弟,團圝一處,其饔飧無日 不相供,其痛癢無刻不相關。即口體之養未全,而養 志卻無愧者。且寸薪粒米,皆從剜心瀝血中來。如此 養父母,味雖苦而情則甘。冨貴家名曰「祿養」,而未能 必躬必親。如此養父母,味雖甘而情「則苦。」嗚呼!為人 子者,不唯不能養志,抑且不能養口體。非其忍心如 是,所謂「終身由之而不知」耳。雖然,亦卻「科第」二字累 他一半,蓋父母教之,而父母還以自累也。所以古來 聖賢,自曾子養志後,獨推尹和靖母子為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