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321 (1700-1725).djvu/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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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正家而天下定,居室雖至近,參贊位育之道管是也。

然《易大象》:「風自火出」,《家人》君子以言有物而行有恆。 《大學》於親愛、賤惡、畏敬、哀矜、傲惰而辟焉者,則云身 不修不可以齊其家,又何也?蓋家之本在身,而一身 之間,凡言行好惡,乃一家觀法所係,苟好惡偏而言 行不臧,則身不行道且將不行於妻子,況一家尊卑 長幼,欲其一循乎修道之教而莫我違也,難矣哉!此 所以上九《象》曰:「威如之吉」,反身之謂也。然則治天下 觀於「家,治家觀於身」,周子豈無見而云然哉?雖然,人 情最易狎褻者,莫居室若也。於此慎言行,公好惡,修 身之功,無斯須間焉,則行遠自邇,登高自卑,所以迓 家邦,察天地者,又何事他求?是故君子於家人一卦 六爻,觀象玩辭,并《大學》齊家、《中庸》造端,《孟子》、周子之 言,會而通之,體而行之,反身正家之道,其庶幾矣。

曹端夜行燭

《正家》

男女有別,乃人倫之大體,正家之大經,禮之尤重者 也。若或男女無別,則與禽獸無異。所以古之君子,必 嚴內外之分,以謹男女之別。故自七歲以上,至六十 以下,不同席,不共食,其嚴如此。

不忍事,聽婦言,好飲酒,惡諫諍,四者皆足以速禍敗。 小則殞身滅性,大則覆宗絕嗣。所以古之君子切以 此戒焉。

古人張公藝九世同居,北齊、隋、唐皆旌表其門。麟德 中,高宗封泰山,幸其宅,召公藝問其所以睦族之道。 公藝取紙筆以對,乃書「忍」字百餘以進。其意以為「宗 族所以不協,由尊長衣食或有不均,卑幼禮節或有 不備,更相責望,遂為乖爭。苟能相與忍之,則家道雍 睦矣。」上善之,賜之縑帛。「吾家倘欲以雍睦傳世,上為」 祖宗出色,下為子孫垂訓,當以張氏為法,毋曰「我惡 人也,豈敢傚好人哉!」

呂柟語錄

《治家》

王獻藎問:「『古人云:『治家須書百忍』。夫貪昧隱忍,如『受 爾汝』之稱者,《孟子》比之穿窬』,何也?」先生曰:「我嘗為山 西五世同居者作《同心堂記》,言張公藝九世同居,只 是一忍。宋花樹韋家有會族約,皆是難得。但忍猶見 人有不是處,中心不能受,故忍;會約因有不合,故會, 皆其心不同故也。心同便不見人有不是處,亦無離」 異,何必忍,又何必會?故治家之道,亦不在忍。《書》曰:「有 容德乃大。」彼婦人小子,不曾讀書,不知道理,安可一 一責他?故君子居家,須是能容。

顧炎武日知錄

《家事》

孔子曰:「居家理,故治可移於官。」子木問范武子之德 於趙孟,對曰:「夫子之家事治言,於晉國無隱情,其祝 史陳信於鬼神無媿辭。」子木歸以語王,王曰:「宜其光 輔五君,以為盟主也。夫以一人家事之理,而致晉國 之霸,士大夫之居家,豈細行乎?」

《史記》之載宣曲任氏曰:「富人爭奢侈,而任氏折節為 儉,力田畜。田畜人爭取錢賈,任氏獨取貴善,富者數 世。然任公家約,非田畜所出弗衣食,公事不畢,則身 不得飲酒食肉。以此為閭里率,故富而主上重之。」《漢 書》載張安世曰:「安世尊為公侯,食邑萬戶。然身衣弋 綈,夫人自紡績,家僮七百人,皆有手技作事,內治產」 業,累積纖微,是以能殖其貨,富於大將軍光。《後漢書》 載樊宏父重曰:「世善農稼,好貨殖,性溫厚,有法度。三 世共財,子孫朝夕禮敬,常若公家。其營理產業,物無 所棄,課役童隸,各得其宜,故能上下戮力,財利歲倍。 今之士大夫知此者鮮,故富貴不三四傳而衰替也。」 兩家奴爭道,霍氏奴入御史府,欲「大夫門」,此霍氏 之所以亡也;「奴從賓客,漿酒藿肉」,此董賢之所以敗 也。然則今日之官評,其先攷之《僮約》乎?

《田宅》

《舊唐書》:張嘉貞在定州,所親有勸立田業者,嘉貞曰: 「吾忝歷官滎,曾任國相,未死之際,豈憂飢餒?若負譴 責,雖富田莊何用?比見朝士廣占良田,及身歿後,皆 為無賴子弟作酒色之資,甚無謂也。」聞者歎服,此可 謂得二疏之遺意者。若夫世變日新,人情彌險,有以 富厚之名,而反使其後人無立錐之地者,亦不可不 「慮也。」《書》又言:「馬燧貲貨甲天下,既卒,子暢承舊業,屢 為豪幸邀取。貞元末,中尉曹志廉諷暢令獻田園第 宅,順宗復賜暢。中貴人逼取,仍指使施於佛寺,暢不 敢𠫤。晚年財產並盡,身歿之後,諸子無室可居,以至 凍餒。今奉誠園亭館,暢舊第也。王鍔家財富於公藏, 及薨,有二奴告其子稷改父遺表,匿」所獻家財。憲宗 欲遣中使詣東都簡括,以裴度諫而止。稷後為德州 刺史,廣齎金寶僕妾以行,節度使李全略利其貨而 圖之,教本州軍作亂,殺稷,納其室女,以伎媵處之。吾 見今之大家,以酒色費者居其一,以爭鬩破者居其 一,意外之侮奪又居其一,而三桓之子孫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