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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323 (1700-1725).djvu/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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芻豢黍粱。」子發破秦而歸,其母閉門不納,使人數之 曰:「汝不聞勾踐之伐吳乎?夫使人於死地而自康樂 於其土,雖有以得勝,非其術也。子非吾子也,毋入吾 門。」子發於是謝其母,然後納之。

《韓詩外傳》:田子為相,三年歸休,得金百鎰奉其母,母 曰:「子安得此金」,對曰:「所受俸祿也。」母曰:「為相三年不 食乎,治官如此,非吾所欲也。孝子之事親也,盡力致 誠,不義之物不入於館,為人子不可不孝也。子其去 之。」田子愧慚走出,造朝還金,退請就獄。王賢其母,說 其義,即舍田子罪,令復為相,以金賜其母。《詩》曰:「宜爾 子孫繩繩兮。」

《戰國策》:「趙太后新用事,秦急攻之。趙氏求救於齊,齊 曰:『必以長安君為質,兵乃出』。」太后不肯,大臣強諫,太 后明謂左右:「有復言令長安君為質者,老婦必唾其 面。左師觸讋願見。太后盛氣而揖之,入而徐趨,至而 自謝曰:『老臣病足,曾不能疾走,不得見久矣。竊自恕, 恐太后玉體之有所郄也,故願望見』。」太后曰:「老婦恃 輦而行。」曰:「日食飲得無衰乎?」曰:「恃鬻耳。」曰:「老臣今者 殊不欲食。」乃自強步,日三四里,少益嗜食,和於身。曰: 「老婦不能。」太后之色少解。左師公曰:「老臣賤息舒祺, 最少,不肖而臣衰,竊愛憐之。願令補黑衣之數,以衛 王宮,沒死以聞。」太后曰:「敬諾。年幾何矣?」對曰:「十五歲 矣。雖少,願及,未填溝壑而託之。」太后曰:「丈夫亦愛憐 其少子乎?」對曰:「甚於婦人。」太后曰:「婦人異甚。」對曰:「老 臣竊以為媼之愛燕后,賢於長安君。」曰:「君過矣,不若 長安君之甚。」左師公曰:「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媼之送燕后也,持其踵,為之泣,念悲其遠也,亦哀之 矣。已行,非弗思也。祭祀必祝之,祝曰:『必勿使反』。豈非 計久長,有子孫相繼為王也哉?」太后曰:「然。」左師公曰: 「今三世以前,至於趙之為趙,趙王之子孫侯者,其繼 有在者乎?」曰:「無有。」曰:「微獨趙諸侯有在者乎?」曰:「老婦 不聞也。此其近者禍及身,遠者及其子孫。豈人主之 子侯則必不善哉?位尊而無功,奉厚而無勞,而挾重 器多也。今媼尊長安之位,而封以膏腴之地,多予之 重器而不及。今令有功於國,一旦山陵崩,長安君何 以自託於趙?老臣以媼為長安君計短也,故以為其 愛不若燕后。」太后曰:「諾。恣君之所使之。」於是為長安 君約車百乘,質於齊,齊兵乃出。子義聞之,曰:「人主之 子也,骨肉之親也,猶不能恃無功之尊,無勞之奉,以 守金玉之重也,而況人臣乎?」

韓傀相,韓嚴遂重於君。二人相害也,嚴遂政議直指, 舉韓傀之過,韓傀以之叱之於朝,嚴遂拔劍趨之以 救解。於是嚴遂懼誅亡去游,求人可以報韓傀者。至 齊,齊人或言軹深井里聶政,勇敢士也,避仇隱於屠 者之間。嚴遂陰交於聶政,以意厚之。聶政問之曰:「子 欲安用我乎?」嚴遂曰:「吾得為役之日淺,事今薄,奚敢 有請?」於是嚴遂乃具酒,自觴聶政母前。仲子奉黃金 百鎰,前為聶政母壽。聶政驚,愈怪其厚,固謝嚴仲子。 仲子固進,而聶政謝曰:「臣有老母,家貧,客游以為狗 屠,可旦夕得甘脆以養親。親供養備,義不敢當仲子 之賜。」嚴仲子辟人,因為《聶政語》曰:「臣有仇而行游諸 侯眾矣,然至齊,聞足下義甚高,故直進百金者,特以 為丈人麤糲之費,以交足下之驩,豈敢以有求耶?」聶 政曰:「臣所以降志辱身,居市井屠者,幸以養老母,老 母在前,政身未敢以許人也。」嚴仲子固讓,聶政竟不 肯受。然仲子卒備賓主之禮而去。久之,聶政母死,既 葬除服,聶政曰:「嗟乎!政乃市井之人,鼓刀以屠,而嚴 仲子乃諸侯之卿相也,不遠千里,枉車騎而交臣。臣 之所以待之者至淺矣,未有大功可以稱者,而嚴仲 子舉百金為親壽,我義不受,然是深知政也。夫賢者 以感忿睚眥之意而親信窮僻之人,而政獨安可默 然而止乎?且前日要政,政徒以老母,老母今以天年 終,政將為知己者用。」遂西至濮陽,見嚴仲子,刺殺韓 傀,遂以死。

宋人有學者,三年反而名其母。其母曰:「子學三年反 而名我者,何也?」其子曰:「我所賢者,無過堯舜,堯舜名; 吾所大者,無大天地。天地名。今母賢不過堯舜,母大 不過天地,是以名母也。」其母曰:「子之於學者,將盡行 之乎?願子之有以易名母也;子之於學也,將有所不 行也。願子之且以名母為後也。」

陳翠合齊、燕,將令燕王之弟為質於齊,燕王許諾。太 后聞之,大怒曰:「陳公不能為人之國,則亦已矣,焉有 離人子母者!老婦欲得志焉。」陳翠欲見太后。王曰:「太 后方怒子,子其待之。」陳翠曰:「無害也。」遂入見。太后曰: 「何臞也?」太后曰:「賴得先王鴈鶩之餘食,不宜臞者;臞 者,憂公子之且為質於齊也。」陳翠曰:「人主之愛子也, 不如布衣之甚也。非徒不愛子也,又不愛丈夫子獨 甚。」太后曰:「何也?」對曰:「太后嫁女諸侯,奉以千金,齎地 百里,以為人之終也。今願封公子,百官持職,群臣 效忠,曰『公子無功不當封』。今王之以公子為質也,且 以為公子功也,而太后弗聽,臣是以知人主之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