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力勿走』。力曰:『主在,死生同之』。」介身被鏃如蝟,面頸 復中十三矢,倚柵而死,力亦死。
《徐俯傳》:「俯字師川,累官至司門郎。靖康中,張邦昌僭 位,俯遂致仕。時工部侍郎何昌言與其弟昌辰避邦 昌,皆改名俯。買婢名昌奴,遇客至,即呼前驅使之。」 《吳延祚傳》:「延祚子元載知秦州。州民李益者,為長道 縣酒務官,家饒於財,僮奴數千指,恣橫持郡吏短長, 長吏而下皆畏之。民負息錢者數百家,郡為督理,如 公」家租調,獨推官馮伉不從,益遣奴數輩伺伉按行 市中,拽之下馬,因毀辱之。帝大怒,捕斬之。
《錢若水傳》:「若水從弟若沖,大中祥符中,調河陽令。有 僕酗酒,杖之百數,僕挾刀夜潛室中,斷其臂。若沖大 呼,又害其幼子。詔磔僕于其門。」
《郭進傳》:「進性喜殺,士卒小違令,必寘于死,居家御婢 僕亦然。」
《王榮傳》:「榮,定州人。少有膂力,事瀛州馬仁瑀為廝役。 太宗在藩邸,得隸左右。即位,稍遷都虞候。」
《陳彭年傳》:彭年素貧窶,居喪免職,賴僕人傭販以濟。 《程琳傳》:琳知開封府,王蒙正子齊雄,捶老卒死,貨妻 子,使以病告。琳察其色辭異,令有司驗得捶死狀。蒙 正連姻章獻太后家,太后謂琳曰:「齊雄非殺人者,乃 其奴嘗捶之。」琳曰:「奴無自專理,且使令與己犯同。」太 后嘿然,遂論如法。
《陳規傳》:「規字元則,嘗為女求從婢,得一婦,甚閒雅。怪 而詢之,乃雲夢張貢士女也。亂離夫死無所託,鬻身 求活。規即輟女奩嫁之,聞者感泣。」
《東軒筆錄》:張文定公齊賢以右拾遺為江南轉運使。 一日家宴,一奴竊銀器數事于懷中,文定自簾下熟 視不問。爾後文定三為宰相,門下廝役往往皆得班 行,而此奴竟不霑祿。奴乘間再拜而告曰:「某事相公 最久,凡後于某者皆得官矣,相公獨遺某,何也?」因泣 下不止。文定憫然語曰:「我欲不言,爾乃怨我。爾憶江 南日盜吾銀器數事乎?我懷之三十年,不以告人,雖 爾亦不知也。吾備位宰相,進退百官,志在激濁揚清, 安敢以盜賊薦耶?念汝事我久,今予汝錢三百千,汝 其去吾門下,自擇所安。蓋吾既發汝平昔之事,汝宜 有愧于吾,而不可復留也。」奴震駭,泣拜而去。
東谷所見,有一主一僕,久行役。忽登一山,遇豐碑,大 書《大行山》三字,主欣然曰:「今日得見太行山。」僕隨後 擨。「官人不識字,只是《大行山》,安得太行山?」主叱之, 僕姍笑不已。主有怒色。僕反謂官人:「試問此間土人, 若是太行山,某罰錢一貫與官人;若是大行山,官人 當賞某錢一貫。」主笑而肯之。行至前,聞市學讀書聲。 主曰:「只就讀書家問。」遂登其門。老儒出接,主具述其 事。老儒笑曰:「公當賞僕矣,此只是大行山。」僕在側視 主曰:「又卻某之言是。」主揖老儒退,僕請錢即往沽飲。 主俟之稍久,大不能平,復求見。老儒詰之:將謂公是 土居,又讀書,可證是否,何亦如蠢僕之言大行耶?老 儒大笑曰:「公可謂不曉事,一貫錢,瑣末耳,教此等輩 永不識是太行山。」老儒之言頗有味。今之有真是非, 遇無識者,正不必與之辯。
《春渚紀聞》:湖州烏墩鎮沈氏婢,其鄰里呼之「施嬭婆」 者,年六十餘,髽兩髻,明其尚處子也。年二十,為沈氏 婢。會大疫,主公、主母繼亡,獨餘二女子各十數歲,無 旁親可依為生。施即傭舂旁舍,或織草屨與縫紉之 事,得錢以給二女,且教護之。至于長大,擇良為配,更 為撫抱其子,盡力奴事,鎮人皆知敬愛之。
《齊東野語》:「黃子由尚書夫人胡氏,與可元功尚書之 女也。俊敏強記,經史諸書略能成誦。善筆札,時作詩 文亦可觀。於琴奕寫竹等藝尢精,自號惠齋居士,時 人比之李易安云。時趙師睪從善知臨安府,立放生 池碑於湖上,高文虎炳如內翰為之作記誤書,鳥獸 魚鱉咸若商曆以興。既以鋟石分送朝行,胡夫人一」 誦,即知其誤。會炳如以《藏頭策》題得罪多士,而從善 又以學舍張蓋毆人等,嘗斷其僕。諸士既聞其事,遂 作小詞譏詆之,作為夏王道「不是商王,這鳥獸魚鱉 是你者」,乃胡氏首指其誤也。他日胡氏殂其婢竊物 以逃,捕得之,送臨安府。從善銜之,遂鞫其婢,指言主 母平日與奕者鄭日新通,所失物乃「主母與之耳。」因 逮鄭繫獄黥之。未幾,子由以帷薄不修去,國事之有 無,固不可知,而從善之用心亦薄矣。後十餘年,從善 死,其子希蒼亦死。其婦錢氏惸處,獨任一僕幹主家 事。有老僕知其私,頗持之。錢氏與幹者欲滅其口,遂 以他事係官,竟斃於獄,且擅焚之。未幾,僕家聲其冤 於憲臺。時林介持憲節,方振風采,遂逮錢氏於庭,經 營巨援,僅爾獲免,而幹者遂從黥籍。信人之存心,不 可以不近厚,而報復之理,昭昭不容揜也如此。 陳了翁之父尚書,與潘良貴義榮之父情好甚密,潘 一日謂陳曰:「吾二人官職、年齒,種種相似,獨有一事 不如公,甚以為恨。」陳問之,潘曰:「公有三子,我乃無之。」 陳曰:「吾有一婢,已生子矣,當以奉借,它日生子即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