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墳墓在傍者,當外徙。高皇云:「此墳墓皆吾家舊鄰 里,不必外徙。」至今墳在陵域者,春秋祭掃,聽民出入 無禁。
《明外史湯和傳》:「和晚年益為恭慎,所得賞賜,多分遺 鄉曲故舊及貧無告者。」
《賢奕編》:王端毅公恕家居時,見子侄易鄰居為業,公 呼而讓曰:「是世與我比居者,何忍令其遠去?」乃召之 各還居,給以原券,不問價。
《震澤紀聞》:王竑、李秉,俱號一時名臣。及二人致仕居 鄉,竑高自標岸,不妄與人交。秉出入閭巷,每與人對 奕,終日無忤。竑告人曰:「李執中朝廷大臣,而與市井 小人親狎,何自輕之甚?」秉聞之曰:「所謂大臣者,詎能 常為之?在朝在鄉固各有體,何至以官驕鄉人哉?」其 不同如此。
《九朝野記》:楊公翥,厚德冠一時,鄉邦傳誦其事甚多。 如鄰家搆舍,侵其甬溜,墜其庭,公不問,曰:「晴日多天 雨日少也。」又或侵其址,公有「普天之下皆王土,更過 些些也不妨」之句。又以鄰翁生兒恐乘驢驚之徒行。 如此等,載紀已多。又聞其先墓前碑為數田兒戲推 仆墓人奔告,公曰:「傷兒乎?」曰:「否。」曰:「幸矣。」語諸兒家,「善 護兒,毋驚之。」
《賢奕編》:屠襄惠公滽致政歸,營第宅,前為老嫗敗屋 二楹。適當門,使人從容譬說,欲券之。嫗曰:「此吾死所 也。鬻則須徙,老寡將安歸乎?」公曰:「今鬻而不即徙,但 去敗屋而更新之可爾。」嫗曰:「如是幸甚。」公乃出柴薪 二錠付其子。久之,嫗告公曰:「賴公之賜,今已立業娶 婦,擇日當徙矣。」公曰:「嫗幸得所,其如去舊鄰何?款以」 飯食,為之惆悵而遣之。鄞《洞雲》張翁,是尚書文定公 邦奇父。公為學憲時,廳事僅二楹,旁一楹故是叔所 居。叔有宿逋求售,公倍價得之,告於翁,翁問價,知其 倍也,甚悅,已忽潸然淚下。公訝問故,嘆曰:「吾想異日 更刱,撤彼舊居,其夫婦何以為情?」公為惻然,欲取券 還之。翁曰:「毋計其銀,已償人矣,可若何?」公言「當併其 價不取。」公始欣然。
《明外史羅倫傳》:「倫里居,倡行鄉約,相率無敢犯,衣食 粗惡。或遺之衣,見道殣,解以覆之。晨留客飲,妻子貸 粟鄰家,及午方炊,不為意。」
《周洪謨傳》:「洪謨矜莊寡合,然與萬安同鄉,安居政府 時,頗與之善,至是言官先後論奏,致仕歸。」
《見聞錄》:「李文正公西涯與巡按王御史書云:『近得董 郡守書云:本州欲為僕擇地蓋屋』。」巡按已准行。此恐 是舊按。王公俯從州議,而本州者又或有寒族子弟 以鄙意誑惑而為之也。僕居京師,累世作宦四十年, 不能一庇鄉里,豈可以木石畚鍤為之累?況祖父墳 墓,親戚聚處之所在,縱令得脫羈馽,亦豈能遠涉數 千里,而用此虛名實怨為哉!僕屬有「哭子」之痛,本不 暇及,第恐工役已興,緩不及事,故亟致一辭。惟冀深 諒鄙懷,愛人以德。公便中善諭本州,早為停止,使區 區一身,少免咎戾。其視屋宇之惠,蓋萬萬也。
東山徐公與少師夏公言同里,自舉鄉薦以至謁選, 未嘗輕造其門。及夏公之再相罷而道被逮也,公獨 使一老蒼頭侍行唯謹。夏公從檻車中問而得之,為 感泣。
《見聞搜玉》:昔鄭尚書與常省元為鄰,鄭欲買常之園, 常立券後書一律云:「乾坤浩蕩是吾津,機械從來不 是真。覆雨翻雲成底事,清風明月冷看人。蘭亭修禊 人非昔,桃洞神仙也笑秦。園是主人吾是客,問君還 有幾多身?」鄭慚而謝之。
《陝西通志》:「吳講,性質直儉素,歸里時,偕二三親友啣 杯柳陰壟畦間,斗酒自勞,洒然無累。嘗曰:『士遇則官, 歸則氓,與物奚競?吾為訓令後人力本節嗇,無淫佚 思,庶以可耕者待可讀耳』。」其志尚如此。
王之士謂「居鄉不能善俗,如先正和叔何?」乃立《鄉約》 為十二會,赴會者百餘人。設科勸糾,身先不倦。諸洒 掃、應對,冠婚喪祭禮久廢,每率諸宗族弟子,一一敦 行之。
溫純乞休抵家,與里中高年為耆英會。六親之內,殯 者、厝者、羔鴈者、舉火者倚之若外府。築縣北城,建石 橋,功大費繁,破家為之,不惜也。立義田百畂,創大小 宗祠,著《雅約》以化俗。
《湖廣通志》:「黃卷,麻城人。嘉靖己丑進士,歷官憲副。年 踰強仕,即解組歸。服犢鼻褌,躬督田事,與奴僕同甘 苦。嘗從鄰舍借耒耜,鄰人負送,卷曰:『但借足矣,豈可 復妨汝』?工自負去。」
《陝西通志》:「劉文曄居鄉,謙讓仁恕,終身與人無忤色, 鄉人有爭詬者,輒取平焉,至今稱慕不衰。」
王之寀,朝邑人,知無極縣。為鄉約六十有五所,里社 九十有六社,設師教童蒙一千二百有奇,絃歌徹于 遠邇。
《湖廣通志》:「崔思敬,光化人。父岳,與同邑王寶友善。寶 司鐸天寧卒於官,貧不能歸,敬往奔其喪,鄉里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