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意,曰:「此語是他別人腳跡,當時傳以為鞋。」爾後舍 人草制,被點抹者,則相謔曰:「又遭難底。」
《夢溪筆談》:舊制,三班奉職月俸錢七百,驛券肉半觔。 祥符中,有人為詩題所在驛舍間曰:「三班奉職實堪 悲,卑賤孤寒即可知。七百料錢何日富,半觔羊肉幾 時肥。」朝廷聞之曰:「如此何以責廉隅?」遂增今俸。 有《宋佳話》:丁晉公與楊文公遊處宴集,必有詼諧之 語,復皆敏於應答。一日,文公因晚俟晉公之門,方伏 拜,晉公亟謂文公曰:「內翰拜時髭撆地。」文公隨聲答 曰:「相公坐處幕瞞天。」蓋楊美髭髯,而丁第方盛設帷 幕,因互相譏也。
《拊掌錄》石資政中立好詼諧,樂易人也。楊文公一日 置酒作絕句招之,末云:「好把長鞭便一揮。」石留其僕, 即和曰:「尋常不召猶相造,況是今朝得指揮。」其詼諧 敏捷類如此也。又嘗於文公家會葬,坐客乃執政及 貴遊子弟,皆服白襴衫,或羅或絹有差等。中立或大 慟,人問其故,曰:「憶吾父。」又問之,曰:「父在時當得羅襴 衫也。」蓋見在執政子弟服羅,而石止服絹。坐中皆大 笑。
《湘山野錄》:石參政中立在中書時,盛文肅度禁林當 直,撰《張文節公知白神道碑》,進御罷,呈中書。石急問 之:是誰撰?盛卒對曰:「度撰。」對訖方悟,滿堂大笑。又劉 中師因上殿賜對衣腰帶,榮君之賜,衒而不換,遂服 之,謝於其第,乃寶瓶銀帶也。會方霽,庭中尚泥,足踣 坐於泥中,袍帶濡潰,石問曰:「郎中貴甲幾多?」曰:「若干 歲。」曰:「果信」,果信土入寶瓶,遂有此撲。
楊叔賢郎中異,眉州人,言:頃有眉守初視事,三日大 排,樂人獻《口號》,其斷句云:「為報吏民須慶賀,災星移 去福星來。」新守頗喜。後數日,召優者問:「前日大排,樂 詞口號誰撰?其工對曰:『本州自來舊例,祗用此一首』。」 楊叔賢,自強人也,古今未嘗許人。頃為荊州幕,時虎 傷人,楊就虎穴磨崔,大刻《戒虎文》,如鱷魚之類。其略 曰:「咄乎,爾彪,出境潛游。」後改官知鬱林,以書託知事 趙定基打《誡虎文》數本,書言嶺俗庸獷,欲以此化之。 仍有詩曰:「且將先聖請書教,暫作文翁守鬱林。」趙遣 人打碑,次日,本耆申,某月日磨崖碑下大蟲咬殺打 碑匠二人,荊門止以耆狀附遞寄答。
《貴耳集餘干》:有王德者,僭竊九十日為王。有一士人 被執,作詔云:「兩條脛脡,馬趕不前。一部髭髯,蛇鑽不 入。身座銀校之椅,手執銅鎚之䤪。翡翠簾前,好似漢 高之祖,鴛鴦殿上,有如秦始之皇。一應文武百官,不 許著草屨上殿。」王德就擒,此士人得以作詔免。 《國老談苑》:种放以諫議大夫還山,真宗命宴餞于龍 圖閣,群臣賦詩以贈行,杜鎬學士獨跪上前,誦《北山 移文》,音句鏘越,一坐盡傾,上尤善之。
《朱定國詩話》:閩人廖復,天僖二年求薦,天府下撾鼓 訟之,覆考又下,湖人凌景陽,因復訟之,亦再收,遂登 科。士子作詩嘲復曰:「細思堪恨廖賢良,論中科名屬 景陽。啼得血流無用處,為他人作嫁衣裳。」
《委巷叢談》:林逋隱居西湖,嘗敖許洞。洞作詩嘲逋云: 「寺裏啜齋饑老鼠,林間咳嗽病獼猴。豪民送物鵝伸 頸,好客臨門鱉縮頭。」則逋在當時,亦不滿于輿論,甚 矣賢才處世之難也。
《歸田錄》:故參知政事丁公度、晁公宗慤,往時同在館 中,喜相諧謔。晁因遷職,以啟謝丁。時丁方為郡牧判 官,乃戲晁曰:「啟事更不奉答,當以糞墼一車為報。」晁 答曰:「得墼勝於得啟。」聞者以為善對。
楊文公嘗戒其門人為文宜避俗語。既而公因作表 云:「伏惟陛下,德邁九皇。」門人鄭戩遽請於公曰:「未審 何時得賣生菜?」於是公為之大笑而易之。
《宋史柴成務傳》:真宗即位,遷給事中,歷知揚州,入判 尚書刑部。本司小吏倨慢,成務鞭而笞之,吏擊登聞 鼓訴冤,有詔問狀,成務歎曰:「忝在長官,杖一胥而被 劾,何面目據堂決事邪!」乃求解職。景德初卒,年七十 一。成務有詞學,博聞稽古,善談論,好諧笑,士人重其 文雅。然為乏有廉稱,時論惜之。
《王嗣宗傳》:「嗣宗拜耀州觀察使,知永興軍府,真宗作 詩賜之。時种放得告歸山,嗣宗逆於傳舍,禮之甚厚。 放既醉稍倨,嗣宗怒,以語譏放,放曰:『君以手搏得狀 元耳,何足道也』!」初,嗣宗就試講武殿,搏趙昌言帽,擢 首科,故放及之。嗣宗愧恨,因上疏言:「所部兼并之家, 侵漁眾民,陵暴孤寡,凡十餘族,而放為之首。放弟姪 無賴,據林麓樵採,周回二百餘里,奪編甿厚利。願以 臣疏下放,賜放終南田百畝,徙放嵩山。」疏辭及於垢 辱,至目放為魑魅。真宗方厚待放,令徙居嵩陽避之。 《李沆傳》:「沆弟維,嗜酒善謔,而好為詩。嘗曰:『人生觴詠 自適,餘何營哉』?」
《呂蒙正傳》:朝士有藏古鏡者,因言能照二百里,欲獻 之蒙正以求知。蒙正笑曰:「吾面不過楪子大,安能照 二百里哉?」聞者歎服。
《張秉傳》:「秉,歙州新安人,累遷禮部侍郎,加樞密直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