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339 (1700-1725).djvu/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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輒有所規切,皆發於誠愛懇惻,中心未嘗懷纖毫較 「計,純甫或有所疏外,此心直可質諸鬼神。」其後純甫 轉官北上,始覺其有恝然者。尋亦痛自悔責,以為吾 人相與,豈宜有如此芥蔕,卻是墮入世間較計坑陷 中,亦成何等胸次,當下冰消霧釋矣。其後人言屢屢 而至,至有為我憤辭厲色者,僕皆惟以前意處之,實 是未忍一日而忘純甫。蓋平日相愛之極,情之所鍾, 自如此也。旬月間,復有相知自北京來,備傳純甫所 諭,僕竊疑有浮薄之徒。幸吾黨間隙鼓弄,交搆增飾, 其間未必盡出於純甫之口。僕非矯為此說,實是故 人情厚,不忍以此相疑耳。僕平日之厚純甫,本非私 厚。縱純甫今日薄我,當亦非私薄。然則僕未嘗厚純 甫,純甫未嘗薄僕也,亦何所容心於其間哉?往時見 世俗朋友易生嫌隙,以為彼蓋苟合於外,而非有性 分之契,是以如此。私竊歎憫,自謂我黨數人,縱使散 處敵國讎家,當亦斷不至是。不謂今日亦有此等議 論,此亦惟宜自反自責而已。《孟子》云:「愛人不親,反其 仁;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諸己。」自非履涉親切,應未識 斯言味永而意懇也。

《內外不和疏》
周怡

題為《內外不和》,乞賜天語嚴責,以敦國體,共濟時艱 事。臣惟人臣事君,無分崇卑,無分內外,皆以盡心體 國為忠,協力濟事為和,舍己從人為虛,忘讎序賢為 公。自古及今,未有不由此而臻治理者也。況卿輔大 臣爭於朝,撫總大臣爭於邊,而求修內治,禦外侮,萬 萬無是理也。近如內閣大學士翟鑾、嚴嵩與吏部尚 書許讚不和,互相詆訐。及查兵部先因大同總兵周 尚文奏討錢糧馬匹題覆疏內知巡撫、總兵不相協 和。近據督理糧餉右侍郎趙廷瑞之疏,又知總兵張 鳳、周尚文與總制侍郎翟鵬及督餉侍郎趙廷瑞俱 各不和。人持己見,各自為心。此大不祥之事。誤國大 禍,目前立見。臣請先論其理,而後及其事。《易》曰:「天地 感而萬物化生,聖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傳》曰:「陰陽 和而雨澤降。」其論兵則曰:「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 人和。」和之時義大矣,天地陰陽不能違也。近驗之一 身,尤見親切。今夫心志寧靜,則目之所視,耳亦聽焉, 足之所至,手亦從焉,各從心所欲,而效其職能。然或 目視而耳不聽,則見聞不相顧;手持而足不行,則物 位阻而事廢。其於心志所欲,曷克由濟?人君猶心志 也,內外群臣,猶耳目手足也。人臣苟知尊奉心志,寧 肯耳目自相違,手足自相賊耶?故曰:「同寅協恭和衷」 哉!風教之大,禮讓為先;禮讓之行,朝廷為大。臣聞之: 朝廷者,萬方之所宗仰;大臣者,群臣之所楷模。觀而 效焉,「必有甚者。朝廷有違言之隙,則讒譖之釁長於 外;大臣有動色之爭,則攻鬥之禍流於下。由今愬昔, 未之或易也。」皇上臨御以來,二十三年於茲矣。由初 年求治之銳,以及今日憂民之切,宜乎天地位而萬 物育,太平有象而四遠來王也。今陛下日事禱祀,而 四方之水旱災傷未能消也;歲開納銀之「例,而府庫 未能充也,歲頒蠲租之令,而百姓未能蘇也;時下選 將練士之命,而邊境未能寧也。此其故何也?良由陛 下勞心焦慮於上,而下未有肯將命之臣也。今何時 也?以內則財貨匱甚而百役繁興,以外則兵將驕甚 而九邊虛耗。為輔臣者,宜如丙、魏同心輔政,房、杜謀 斷相資,夙夜匪懈,畏天命而悲人窮。凡可以利國家, 惠小民,安邊徼者,無不精思詳畫,上以啟君心,下以 勵群工可也。夫何大學士翟鑾、嚴嵩憑藉寵靈,崇己 徇私,播弄威福,市恩修怨。聞二輔臣在內閣,有違言 失色;入見陛下,各有私陳背詆。是二臣已不和矣。何 望其同寅協恭,和衷以事上而風下也。輔臣以至九 卿百執事,位有尊卑,均之為耳目手足,聽命心志以 共成一身者也。宜相濟而不可以相賊也。輔臣真知 人之賢不肖宜明告吏部,進之退之則人心攸服。不 宜挾勢徇私以不可服人者屬之進退。吏部宜有真 心直節如貞女烈士,使人望之知畏。雖權貴不敢以 非義相干。不宜依阿奉承、一啟順端而後不可逆也。 今嚴嵩威靈氣焰,凌逼百司,招權攬威。使凡有陳乞 疑畏,罔不奔走其門,先得其意而後敢聞於陛下。」中 外之臣不畏陛下而惟知畏嵩也。翟鑾則依阿委靡, 不能張主,而氣勢之弱,猶不足以驅人之趨附;名位 之先,亦足以為嵩之妨礙。尚書許讚,兩世三居吏部, 亦可謂世臣矣。雖曰小心謹畏,而直氣正色,不能預 銷權位要求之心,弱亦甚矣。凡此皆陛下之洞照,知 臣言之非誣也。《詩》曰:「有來雍雍,至止肅肅。相維辟公, 天子穆穆。」此盛世之氣象也。今卿輔大臣,陰擠陽排, 互相詆訐,以陛下為何如主?當此之時,不思培植元 氣,愛護人材,共圖折衝禦侮之計,而務修私怨,果何 心哉?臣恐大臣「不和,則憸邪細人乘間抵隙,互相黨 比,媒孽啟釁,非國之福,可懼之甚也!往時論劾輔臣、 御史,如謝瑜、童漢臣,相繼假公事而罪謫之去矣。其 伊敏生、喻時等,亦已露於聲色,直言敢諫之臣,於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