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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385 (1700-1725).djvu/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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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以安社稷者,聞殺身破家以存其國者,不聞出其 君以為封疆者。」牛子不聽無害子之言,而用括子之 計,三國之兵罷,而平陸之地存。自此之後,括子日以 疏,無害子日以進,故謀患而患解,圖國而國存,括子 之智得矣。無害子之慮,無中於策,謀無益于國,然而 心調于君,有義行也。今人待冠而飾首,待履而行地, 冠履之於人也,寒不能煖,風不能障,暴不能蔽也,然 而冠冠履履者,其所自託者然也。夫咎犯戰勝城濮, 而雍季無尺寸之功,然而雍季先賞而咎犯後存者, 其言有貴者也。故義者,天下之所賞也,百言百當,不 如擇趨而審行也。或無功而先舉,或有功而後賞者, 何以明之?昔晉文公將與楚戰城濮,問于咎犯曰:「為 奈何?」咎犯曰:「仁義之事,君子不厭忠信;戰陳之事,不 厭詐偽。君其詐之而已矣。」辭。咎犯問雍季,雍季對曰: 「焚林而獵,愈多得獸後必無獸;以詐偽遇人,雖愈利, 後亦無復。君其正之而已矣。」於是不聽雍季之計,而 用咎犯之謀,與楚人戰,大破之。還歸,賞有功者,先雍 季而後咎犯。左右曰:「城濮之戰,咎犯之謀也。君行賞 先雍季,何也?」文公曰:「咎犯之言,一時之權也;雍季之 言,萬世之利也。吾豈可以先一時之權,而後萬世之 利也哉?」智伯率韓、魏二國伐趙,圍晉陽,決晉水而灌 之城下,緣木而處,縣釜而炊。襄子謂張孟談曰:「城中 力已盡,糧食匱乏,大夫病,為之奈何?」張孟談曰:「亡不 能存,危不能安,無為貴智士。」臣請試潛行見韓、魏之 君而約之,乃見韓之君,說之曰:「『臣聞之,脣亡則齒寒』。 今智伯率二國而伐趙,趙將亡矣,趙亡則君為之次 矣,不及今而圖之,禍將及二君。」二君曰:「智伯之為人 也,粗中而少親,我謀而洩,事必敗矣。為之奈何?」張孟 談曰:「言出君之口,入臣之耳,人孰知之者乎?且同情 相成,同利相死,君其圖之。」二君乃與張孟談陰謀,與 之期,張孟談乃報襄子至。其日之夜,趙氏殺其守隄 之吏,決水灌智伯。智伯軍救水而亂,韓、魏翼而擊之。 襄子將卒犯其前,大敗智伯軍,殺其身而三分其國。 襄子乃賞有功者,而高赫為賞首。群臣請曰:「晉陽之 存,張孟談之功也,而赫為賞首,何也?」襄子曰:「晉陽之 圍也,寡人國家危,社稷殆。群臣無」不有驕侮之心者, 唯赫不失君臣之禮,吾是以先之。由是觀之,義者人 之大本也,雖有戰勝存亡之功,不如行義之隆。故君 子曰:美言可以市尊,美行可以加人,或有罪而可賞 也,或有功而可罪也。西門豹治鄴,廩無積粟,府無儲 錢,庫無甲兵,官無計會。人數言其過於文侯。文侯身 行其縣,果若人言。文侯曰:「翟璜、任子,治鄴而大亂。子 能道則可,不能將加誅於子。」西門豹曰:「臣聞王主富 民,霸主富武,亡國富庫。今王欲為霸王者也,臣故稸 積干民。君以為不然,臣請升城鼓之,一鼓,甲兵粟米 可立具也。」於是乃升城而鼓之。一鼓,民被甲括矢,操 兵弩而出;再鼓,負輦粟而至。文侯曰:「罷之。」西門豹曰: 「『與民約信,非一日之積也。一舉而欺之,後不可復用 也。燕嘗侵魏八城,臣請北擊之,以復侵地』。遂舉兵擊 燕,復地而後反,此有罪而可賞者也。」解扁為東封,上 計而入三倍,有司請賞之,文侯曰:「吾土地非益廣也, 人民非益眾也,入何以三倍?」對曰:「以冬伐木而積之, 於春浮之河而鬻之。」文侯曰:「民春以力耕,暑以強耘, 秋以收斂,冬間無事,以伐林而積之,負軛而浮之河, 是用民不得休息也。民以敝矣,雖有三倍之入,將焉 用之?此有功而可罪也。賢主不苟得,忠臣不苟利,何 以明之?」中行穆伯攻鼓,弗能下餽。聞倫曰:「鼓之嗇夫! 聞倫知之,請無罷武大夫,而鼓可得也。」穆伯弗應。左 右曰:「不折一戟,不傷一卒,而鼓可得也。君奚為弗使?」 穆伯曰:「聞倫為人佞而不仁,若使聞倫下之,吾可以 勿賞乎?若賞之,是賞佞人;佞人得志,是使晉國之武, 舍仁而為佞,雖得鼓,將何所用之?攻城者欲以廣地 也;得地不取者,見其本而知其末也。」秦穆公使孟盟 舉兵襲鄭,過周以東。鄭之賈人弦高、蹇他相與謀曰: 「師行數千里,數絕諸侯之地,其勢必襲鄭。凡襲國者, 以為無備也。今示以知其情,必不敢進。」乃矯鄭伯之 命,以十二牛勞之。三率相與謀曰:「凡襲人者,以為弗 知,今已知之矣。守備必固,進必無功。」乃還師而反。晉 先軫舉兵擊之,大破之殽。鄭伯乃以存國之功賞弦 高,弦高辭之曰:「誕而得賞,則鄰國之信廢矣。為國而 無信,是俗敗也。賞一人而敗國俗,仁者弗為也;以不 信得厚賞,義者弗為也。」遂以其屬徙東夷,終身不反。 故仁者不以欲傷生,知者不以利害義。聖人之思修, 愚人之思叕。忠臣者務崇君之德,諂臣者務廣君之 地。何以明之?陳夏徵舒弒其君,楚莊王伐之,陳人聽 令。莊王以討有罪,遣卒戍陳。大夫畢賀。申叔時使於 齊,反,還而不賀。莊王曰:「陳為無道,寡人起九軍以討 之,征暴亂,誅罪人,群臣皆賀,而子獨不賀,何也?」申叔 時曰:「牽牛蹊人之田,田主殺其人而奪之牛,罪則有 之,罰亦重矣。今君王以陳為無道,興兵而攻,因以誅 罪人,遣人戍陳,諸侯聞之,以王為非誅罪人也,貪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