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448 (1700-1725).djvu/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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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自化,何必用此消尅之藥哉。 大凡元氣完固之人,多食不傷,過時不饑。若人先因 本氣不足,致令飲食有傷矣。前藥一用,飲食雖消,但 脾既已受傷,而復經此一番消化,愈虛其虛,明後日 食復不化,猶謂前藥已效,藥力欠多,湯丸並進,展轉 相害,羸瘦日增,良可悲哉!余痛此弊,因申言之。凡太 平丸、保和丸、肥兒丸之類,其名雖美,俱不敢用。蓋名 之美者,其藥必惡,故以美名加之,以欺人耳目,非大 方家可用也。故醫有貧賤之醫,有富貴之醫。膏粱之 子弟,與藜藿之民不同,太平之民與瘡痍之民不同, 鄉村閭巷頑夫壯士,暴有所傷,一服可愈。若膏粱子 弟,稟受虛弱,奉養柔脆,概以此術施之,貽害不小。夫 有醫術,有醫道,術可暫行一時,道則流芳千古。有古 方,有今方,有聖方,有俗方。余以為今人不及古人,不 敢自立一方。若脾胃惟東垣為聖,選而用之,以調中 益氣,補中益氣,二方出入增減,真知其寒物傷也。本 方中加熱藥,如薑桂之類,熱物傷也,加黃連之類。真 知有肉食傷也,加山樝數粒。酒食傷也,加葛花一味, 隨證調理。此東垣之法,方士之繩墨也。然以寒治熱 而熱不去,以熱治寒而寒不除,奈之何?《經》曰:寒之不 寒,是無水也。熱之不熱,是無火也。壯水之主,益火之 原。此東垣之未及也。

如有食填太陰,名曰食厥者,下部有脈,上部無脈,不 吐則死,急以陰陽鹽湯探吐其物即愈。如有食積,腸 腹絞痛,手不可按者,不得不下,審知其為寒積,必用 巴豆感應丸下之。審知其為熱積,必用大黃承氣湯。 下之不當,死生立判,慎之哉!昔張子和動輒言下,蓋 下之當也。仲景三承氣,審之詳密,可下不可下,急下 分毫不爽。如下血積必用桃仁、紅花,下水必用牽牛、 甘遂。下水中之血,必用蝱蟲、水蛭。今人畏而不敢下 者,不明之罪小。如無忌,而妄用者,殺人之罪大。醫司 人命,豈易言哉。

何柏齋云:造化生物,天地水火而已。主之者天,成之 者地也。故曰:「乾知大始,坤作成物。」至於天地交合變 化之用,則水火二氣也。天運水火於地之中,則物生 矣。然水火不可偏盛,大旱物不生,火偏盛也。大澇物 亦不生,水偏盛也。水火和平而物生,自然之理。人之 臟腑,以脾胃為主。蓋飲食入於胃,而運以脾,猶地之 土也。然脾胃能化物,實由於水火二氣,非脾所能也。 火盛則脾胃燥,水盛則脾胃濕,皆不能化物,乃生諸 病。制其偏而使之平,則治之之法也。而愚按:「制其偏 而使之平」一句甚好。所謂制者,非去水去火之謂。人 身水火,原自均平。偏者病也。火偏多者,補水配火不 必去火;水偏多者,補火配水不必去水。譬之天平,此 重則彼輕。一邊重者,只補足輕之一邊,決不鑿去馬 子。蓋馬子一定之數,今人欲瀉水降火者,鑿馬子者 也。

「余於脾胃,分別陰陽水火而調之。如不思飲食,此屬 陽明胃土受病,須補少陰心火,歸脾湯補心火以生 胃土也;能食不化,此屬太陰脾土,須補少陽相火,八 味丸補相火以生脾土也。無非欲人培養一點先天 之火氣,以補土之母耳。若理中湯用乾薑,所以制土 中之水也;建中湯用芍藥,所以制土中之木也;黃芪 湯所以益土之子,使不食母之食也。六味丸所以壯 水之主也。八味丸所以益火之原也。土無定位,寄旺 於四時,無專能代天以成化,故以四臟中兼用之。總 之,以補為主,不用尅伐。脾氣下陷,補中益氣。」肝木乘 脾,加左金丸。鬱怒傷脾,歸脾湯。脾虛不能攝痰,六君 子湯;脾腎兩虛,四君四神。陰火乘脾,六味丸。命門火 衰,不生脾土,八味丸。先天之氣足,而後天之氣不足 者,補中氣為主;先天足而後天不足者,補元氣為主。 或曰:「正當胸膈飽悶之時,數日粒米不下,陳皮、枳殼、 木香、烏藥,日夜吞咽,尚且不通,復可補乎?」曰:此正因 初先不知補益,擅用發散,尅伐太過虛否之病也。《經》 曰:「下焦虛乏,中焦否」滿。欲治其虛,則中滿愈甚;欲消 其否,則下焦愈乏。庸醫值此,難以措手,疏啟其中,峻 補於下,少用則邪壅於上,多用則峻補於下,所謂塞 因塞用者也。善用者,能以人參一兩,或七八錢,少加 升麻一錢,大劑一服即愈。此《內經》之妙用,不可不知 也。東垣云:「酒者大熱有毒,氣味俱陽,乃無形之物也。 若傷」之,止當發散,汗出則愈矣。其次莫如利小便,乃 上下分消其濕。今之病酒者,往往服酒癥丸,大熱之 藥下之,又有牽牛、大黃下之者,是無形元氣受病,反 下有形陰血,乖誤甚矣。酒性大熱,已傷元氣,而復重 瀉之,亦損腎水真陰,及有形血氣俱為不足。如此則 陰血愈虛,真水愈弱,陽毒之熱大旺,反增「其陰火。是 元氣消鑠。折人長命。不然則虛損之病成矣。宜以葛 花解酲湯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