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448 (1700-1725).djvu/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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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味,椒薑桂糈成熱中者,除癰疽消渴等證,不嘗見 外,至脹滿一證,人人無不有之,但微則旋脹旋消,甚 則脹久不消而成蠱耳。倘能見微知著,寧至相尋於 覆轍耶?要知人之有身,執中央以運四旁者也。今中 央反竭四旁以奉其身,尚有精華發見於「色脈間乎? 此所以脈細皮寒,少食多汗,尩羸之狀,不一而足也。 余言當不謬,請自揆之。」月餘病成,竟不能用,半載而 逝。

何茂倩令愛,病單腹脹,乃脾虛將絕之候也。蓋從來 腫病,遍身頭面俱腫尚易治,若只單單腹腫則為難 治,此其間有所以然之故,不可不辨也。蓋傳世諸方, 皆是悍毒攻刦之法,傷耗元氣,虧損脾胃,可一不可 再之藥,縱取效於一時,倘至復腫,則更無法可療,此 其一也。且遍身俱腫者,五臟六腑各有見證,故瀉肝、 瀉肺、瀉膀胱、瀉大小腸之藥,間有取效之時,而單單 腹腫,則中州之地,久窒其四運之軸,而清者不升,濁 者不降,互相結聚,牢不可破,實因脾氣之衰微所致, 而瀉脾之藥,尚敢漫用乎?此又其一也。且腫病之可 瀉者,但可施之西北壯盛,及田野農夫之流,豈膏粱 老少之所能受?設謂腫病為大滿大實,必從乎瀉,則 病後腫,與產後腫,將亦瀉之耶?此又其一也。且古方 原載「腫病五不治,脣黑傷肝,缺盆平傷心,臍出傷脾, 背平傷肺,足底平滿傷腎,此五者不可治矣。」是其立 方之意,皆非為不可治之證而設。後人不察,概從攻 瀉者,何耶?惟理脾一法,雖五臟見不治之證,而能治 者尚多,此又其一也。張子和以汗、吐、下三法刦除百 病,後人有謂子和之書,非子和之筆,乃麻徵君文之 者,誠為知言。如常仲明云:「世人以補劑療病,宜乎不 效者。」此則過信劉、張之學,而不顧元氣之羸劣耳。所 以凡用刦奪之藥者,其始非不遽消,其後攻之不消 矣,其後再攻之,如鐵石矣。不知者見之,方謂何物,邪 氣若此之盛?自明者觀之,不過為猛藥所攻,即以此 身之元氣,轉與此身為難首,實有如驅良民為寇之 比。所謂「赤子盜兵,弄於潢池」,亶其然哉?明乎此,則有 培養一法,補益元氣是也;則有招納一法,升舉陽氣 是也;則有解散一法,開鬼門,潔淨府是也。三法俱不 言瀉,而瀉在其中矣,無餘蘊矣。

《聖符》,病單腹脹,腹大如箕,緊硬如石,胃中時生酸水, 吞吐皆然,經年罔效。蓋由醫輩用孟浪成法,不察病 之所起,與病成而變之理,增其勢耳。昨見雲間老醫 煎方龐雜,全無取義,惟腎氣丸一方,猶是前人已試 之法。但此病用之,譬適燕而南其指也。夫腎氣丸為 腫脹之聖藥者,以能收攝腎氣,使水不泛溢耳。今小 水一晝夜六七行,溝渠順導,水無泛濫之虞也。且謂 益火之源以消陰翳耳。今酸味皆從火化,尚可更益 其火乎?又有指腹脹為食積,用《局方》峻攻,尤屬可駭。 僕不得不疏明其旨。夫聖符之疾,起於脾氣不宣,鬱 而成火,使當時用火鬱發之之法,升陽散火,病已豁 然解矣。惟其愈鬱愈湮,漸至脹滿,則身中之氣,一如 天地不交,而成否塞,病成而變矣。證似無火,全以火 為之根,不究其根,但治其脹,如檳榔、厚朴、萊菔子之 類,皆能耗氣助火,於是病轉入胃,日漸一日,煎熬津 液,變成酸汁,胃口有如酢甕,胃中之熱,有如麯糵,俟 穀飲一入,頃刻釀成酢味矣。有時新穀方嚥,舊穀即 為迸出,若互換者,緣新穀芳甘未變,胃愛而受之,其 酸腐之餘,自不能留也。夫人身天真之氣,全在胃口, 今暗從火化,津液升騰屑越,已非細故。況土曰稼穡, 作甘者也。木曰曲直,作酸者也。甘反作酸,木來侮土, 至春月木旺時,必為難治。及今可治,又治其脹,不治 其酸。曾不思酸水入腹,脹必愈增,不塞源而遏流,其 勢何有極耶?試言其概,治火無過虛補實瀉兩法。內 鬱雖宜從補,然甘溫除熱瀉火之法,施於作酸日,其 酸轉增,用必無功,故驅其酸而返其甘,惟有用剛藥 一法。剛藥者,氣味俱雄之藥,能變胃而不受胃變者 也。參伍以協其平,但可用剛中之柔,不可用柔中之 剛,如六味丸加桂附,柔中之剛也。於六味作酸藥中, 入二味止酸藥,當乎不當乎?剛中之柔,如連理湯丸 是也。剛非過剛,更有柔以濟其剛,可收去酸之績矣。 酸去而後治脹,破竹之勢已成,迎刃可解,錮疾頓蠲, 脾君復辟,保合太和,長有天命矣。孰是用藥者,後先 銖兩間可無審乎?

《景岳全書》曰:「腫脹之治,凡脾腎虛證,如前論所列薛 氏腎氣湯者,誠然矣。然用之之法,猶當因此廓充,不 宜執也。向余嘗治一陶姓之友,年逾四旬,因患傷寒, 為醫誤治,危在呼吸,乃以大劑參、附、熟地之類,幸得 挽回。愈後喜飲,未及兩月,忽病足股盡腫,脹及於腹, 按之如鼓,堅而且硬。因其前次之病,中氣本傷,近日 之病,又因酒濕。度非加減腎氣湯不可。」遂連進數服, 雖無所礙,然終不見效。人皆料其必不可治。余熟計 其前後病因。本屬脾腎大虛,而今兼以滲利,未免減 去補力。亦與實漏。者,何異「元氣不能復,病必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