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為伴。其人朝宿鄭州,因謂張曰:「君受我料理,可倍 行數百。」乃掘二小坑,深五六寸,令張背立,垂足坑口, 針其兩足。張初不知痛,又自膝下至骭,再三捋之,黑 血滿坑中。張大覺舉足輕捷,纔午至汴。復要于陝州 宿,張辭力不能。又曰:「君可暫卸膝蓋骨,且無所苦,當 日行八百里。」張懼,辭之。其人亦不強,乃曰:「我有事,須 暮及陝。」遂去。行如飛,頃刻不見。
眾言石旻有奇術,在揚州,成式數年不隔旬與之相 見,言事十不一中。家人頭痛嚏咳者,服其藥,未嘗效 也。至開成初,在城親故間,往往說石旻術不可測。盛 傳寶曆中,石隨錢徽尚書至湖州,常在學院,子弟皆 文丈呼之。於錢氏兄弟求兔湯餅,時暑月,獵師數日 方獲,因與子弟共食,笑曰:「可留兔皮,聊志一事。」遂釘 皮名地,壘墼塗之,上朱書一符,獨言曰:「恨挍遲!恨挍 遲!」錢氏兄弟詰之,石曰:「欲共諸君共記卯年也。」至太 和九年,錢可復鳳翔遇害,歲在乙卯。
張魏公在蜀時,有梵僧難陁,得如幻三昧,入水火,貫 金石,變化無窮。初入蜀,與三少尼俱行,或大醉狂歌, 戍將將斷之。及僧至,且曰:「某寄跡桑門,別有樂術。」因 指三尼:「此妙于歌管。」戍將反敬之,遂留連,為辦酒肉。 夜會客,與之劇飲,僧假。襠巾幗,市鉛黛,伎其三。尼 及坐,含睇調笑,逸態絕世。飲將闌,僧謂尼曰:「可為押 衙踏其曲也。」因徐徐對舞,曳緒回雪,迅赴摩跌,伎又 絕倫也。良久喝曰:「婦女風邪!」忽起取戍將佩刀,眾謂 酒狂,各驚走。僧乃拔刀斫之,皆踣于地,血及數丈。戍 將大懼,呼左右縛僧。僧笑曰:「無草草。」徐舉尼,三支筇 杖也,血乃酒耳。又嘗在飲會,令人斷其頭,釘耳於柱, 無血。身坐席上,酒至瀉入脰瘡中,面赤而歌,手復抵 節。會罷,自起提首安之,初無痕也。時時預言人凶衰, 皆謎語,事過方曉。成都有百姓供養數日,僧不欲住, 閉關留之,僧因是走入壁角,百姓遽牽漸入,唯餘袈 裟角,頃亦不見。來日,壁上有畫僧焉,其狀形似日,日 色漸薄,積七日空有黑跡。至八日跡亦滅。僧已在彭 州矣。後不知所之。
《王潛》在荊州,百姓張七政善治傷折。有軍人損脛,求 張治之。張飲以藥酒,破肉去碎骨一片,大如兩指,塗 膏封之,數日如舊。經二年餘,脛忽痛。復問張,張言:「前 為君所出,骨寒則痛,可遽覓也。」果獲于床下,令以湯 洗,貯于絮中,其痛即愈。王公子弟與之狎,嘗祈其戲 術。張取馬草一掬,再三挼之,悉成燈蛾飛。又畫一婦 人于壁,酌酒滿杯飲之,酒無遺滴。逡巡,畫婦人面赤, 半日許,其術終不肯傳人。
韓佽在桂州,有妖賊封盈能為數里霧。先是,常行野 外,見黃蛺蝶數十,因逐之,至一大樹下,忽滅。掘之,得 石函,素書大如臂,遂成左道。百姓歸之如市,乃聲言 「某日將收,桂州有紫氣者我必勝。」至期,果紫氣如匹 帛,自山亙于州城,白氣直沖之,紫氣遂散。天忽大霧, 至午稍開霽。州宅諸樹滴下小銅佛,大如麥,不知其 數。其年韓卒。
《朝野僉載》:「河南府立德坊及南市西坊皆有胡妖神 廟。每歲商胡祈福,烹豬殺羊,琵琶鼓笛,酣歌醉舞。酬 神之後,募一胡為妖主,看者施錢並與之。其妖主取 一橫刀,利同霜雪,吹毛不過,以刀刺腹,刃出于背,仍 亂擾,腸肚流血,食頃,噴水咒之,平復如故。」此蓋西域 之幻法也。
梁州妖神祠,至祈禱日,妖主以利鐵從額上釘之,直 洞腋下,即出門,身輕若飛,須臾數百里,至西妖神前, 舞一曲,即卻至舊妖所,乃拔釘,一無所損。臥十餘日, 平復如初,莫知其所以然也。
《瀟湘記》:唐并華者,襄陽鼓刀之徒也,嘗因遊春,醉臥 漢水濱,有一老叟叱起謂曰:「觀君之貌,不是徒博耳。 我有一斧與君,君但持此造作,必巧妙通神,他日甚 勿以女子為累。」華因拜受之。華得此斧後,造飛物即 飛,造行物即行,至于上棟下宇,危樓高閣,固不煩餘 刃。後因遊安陸間,止一富人王枚家,枚知華機巧,乃 請華臨水造一獨柱亭。工畢,枚盡出家人以觀之。枚 有一女,已喪夫而還家,容色殊麗,罕有比倫,既見,深 慕之,其夜乃踰垣竊入女之室。其女甚驚,華謂女曰: 「不從我,必殺汝。」女荏苒同心焉。其後每至夜,竊入女 室中。他日,枚潛知之,即厚以賂遺遣華。華察其意,謂 枚曰:「我寄君之家,受君之惠已多矣,而復厚賂我,我 異日無以為荅。我有一巧妙之事,當作一物以奉君。」 枚曰:「何物也?我無用,必不敢留。」華曰:「我能作木鶴令 飛之,或有急,但乘其鶴,即千里之外也。」枚既嘗聞,因 許之。華即出斧斤,以造成飛鶴一雙,惟未成其目。枚 怪問之,華曰:「必須君齋戒,始成之能飛。若不齋戒,必 不飛爾。」枚遂齋戒。其夜,華盜其女,俱乘鶴而歸襄陽。 至曙,枚失女,求之不獲,因潛行入襄陽。以事告州牧。 州牧密令搜求,果擒華。州牧怒,杖殺之,所乘鶴亦不 能自飛。
《靈怪集》:鄆州司法關某,有傭婦人,姓鈕,關給其衣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