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公因以僧語告之,且問:「『今亦曾轉《妙法蓮花經》
否』?妓曰:『某不幸為妓,日事應接,何暇轉經』?」公命取經 令讀之,一閱如流,宛若素習。公益異之。
《委巷叢談》:「宋時閫帥郡守等官,雖得以官妓歌舞佐 酒,然不得私侍枕席。熙寧中,祖無擇知杭州,坐與官 妓薛希濤通,為王安石所執,希濤拷笞至死不肯承 伏,想唐制亦然也。」
《清波雜志》:東坡在黃岡,每用官妓侑觴,郡姬持紙乞 歌詞,不違其意而予之。有李琦者,獨未蒙賜。一日,有 請坡乘醉書東坡「五載黃州住,何事無言贈李琦。」後 句未續,移時,乃以「卻似城南杜工部,海棠雖好不吟 詩」足之,獎飾乃出諸人右。其人自此聲價增重,殆類 子美詩中黃四娘。
《調謔錄》:大通禪師者,操律高潔,人非齋沐不敢登堂。 東坡一日挾妙妓謁之,大通慍形於色,公乃作《南柯 子》一首,令妙妓歌之,大通亦為解頤。公曰:「今日參破 老禪矣。」其詞云:「師唱誰家曲,宗風嗣阿誰。借君拍板 與門搥。我也逢場作戲莫相疑。溪女方偷眼,山僧莫 睫眉。卻愁彌勒下生遲,不見阿婆三五少年時。」 《徐州志》:宋參寥子來徐州訪東坡,東坡令妓求詩,詩 曰:「多謝樽前窈窕娘,好將魂夢惱襄王。禪心已作沾 泥絮,不逐春風上下狂。」
《捫蝨新話》:東坡集中有《減字木蘭花》詞云:「鄭莊好客。 容我樽前先墮幘。落筆生風。籍籍聲名不負公。高山 白早。瑩骨冰膚那解老。從此南徐。良夜清風月滿湖。」 人多不曉其意。或云:坡昔寓京口,官妓鄭容、高瑩二 人侍宴,坡喜之。二妓間請於坡,欲為脫籍,坡許之而 終不為言。及別二妓之船所,懇之,坡曰:「『爾但持我此 詞以往,太守一見,便知其意。蓋見鄭容落籍,高瑩從 良』八字也。此老真爾狡獪耶!」
《墨莊漫錄》:張宣徽安道守成都,眷籍娼陳鳳儀。後數 年,王懿敏仲儀出守蜀,安道祝仲儀致書與之。仲儀 至郡,呼鳳儀曰:「張尚書頃與汝留情乎?」鳳儀泣下。仲 儀曰:「亦嘗遺尺牘,今且存否?」曰:「迨今畜之。」仲儀云:「尚 書有信至汝,可盡索舊帖,吾欲觀之,不可隱也。」遂悉 取呈,韜于錦囊甚密。仲儀謂曰:「尚書以剛勁立朝,少 與多讎,汝毋以此黷公。」乃取書付鳳儀,并囊盡焚之。 後語安道,張甚感之,王、張姻家也。
徐州有營妓馬盼者,甚慧麗,東坡守徐日,甚喜之。盼 能學公書,得其彷彿。公嘗書《黃樓賦》未畢,盼竊效公 書「山川開合」四字,公見之大笑,略為潤色,不復易之。 今碑中四字,盼之書也。
《軒渠錄》:東坡有歌舞妓數人,每留賓客飲酒,必云:「有 數箇搽粉虞候,欲出來祗應也。」
《湘山野錄》:君謨蔡公出守福唐時,李泰伯遘自建昌 攜文迓之。一日,命遘及陳孝廉烈早膳於後圃望海 亭,不設樽酒,膳罷欲起,時方暮春,鬻酒於園,郡人嬉 游,藉姬數子,時亦尋芳於此。既太守在亭,因斂袖聲 喏而過。蔡公遂留之,旋命觥具,就以為侑酒。方行,舉 歌一拍,陳烈者驚懼怖駭,越牆攀木而遁。泰伯即席 賦詩云:「七閩山水掌中窺,乘興登臨到落暉。誰在畫 簾沽酒處?幾多鳴櫓趁潮歸。晴來海色依稀見,醉後 鄉心積漸微。山鳥不知紅粉樂,一聲檀板便驚飛。」蓋 譏其矯之過也。
《過庭錄》:劉貢父知長安,妓有茶嬌者,以色慧稱,貢父 惑之,事傳一時。貢父被召造朝茶遠送之,貢父為夜 宴,痛飲,有別詩曰:「畫堂銀燭徹宵明,白玉佳人唱渭 城。唱盡一盃須起舞,關河風月不勝情。」至闕,永叔直 出道者院,去城四十五里,迓貢父,貢父適病酒未起, 永叔曰:「何故未起?」貢父曰:「自長安路中,親識留飲,頗」 為酒病。永叔戲之曰:「貢父非獨酒能病人,茶亦能病 人,多矣。」
忠宣守洛。游師雄景叔,忠宣門生也,赴陜漕任,過洛 留數日。啟行,忠宣餞于郊,拉程正叔會,而使妓侑酒, 蓋忘正叔之來,旋悔之無及。景叔以正叔年德高,讓 居上坐,正叔亦不辭。酒數行,景叔啟白忠宣曰:「數妓 遠出頗勞,某願各酬一盃。」遂執爵遍勸諸妓,正叔不 樂,忠宣甚惶怖。勸將畢,正叔厲言曰:「景叔,願公愛陝 之百姓亦如此。」景叔執爵,從容操西音言曰:「覆侍講 只有此一勺。」裏正叔亦為一嗤。忠宣意遂解。
《夢溪筆談》:「元豐中,夏戎之母梁氏遣將引兵卒至保 安軍順寧寨,圍之數重。時寨兵至少,人心危懼。有倡 姥李氏,得梁氏陰事甚詳,乃掀衣登陴,抗聲罵之,盡 發其私。虜人皆掩耳,併力射之,莫能中。李氏言愈醜。 虜人度李終不可得,恐且得罪,遂託以他事,中夜解 去。雞鳴狗盜皆有所用」,信有之。
《揮麈餘話》:康倬字為章,元祐名將識之子。少日不拘 細行,游京師,生計既蕩析,遂偶一娼始來,即詭其姓 名曰李宣德。情意既洽,婦人者亦戀戀不忍捨。為章 謂曰:「吾既無室家,汝肯從我南下,為偕老之計乎?」娼 大然之,橐中所有甚富,分其半以遺姥,指天誓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