艫戰馬,莫不富實。植退謂紹叔曰:「雍州實力,未易圖 也。」紹叔曰:「兄還,具為天子言之。兄若取雍州,紹叔請 以此眾一戰。」送兄於南峴。相持慟哭而別。
《北夢瑣言》:唐祖末年,用兵不利,河北數鎮不順其命, 一旦疏躁,堅要親征。師次深州界,遂令楊師厚分兵 攻棗強縣,半浹旬方拔其壘。是邑也,池湟堅牢,人心 獷悍,晝夜攻擊,以致疲竭。既陷之日,無少長皆屠之。 時有一百姓來投軍中,李周彝收於部伍間,乃謂周 彝曰:「請一劍,願先登以收其城。」未許間,忽然抽茶擔 子揮擊周彝頭上,中擔幾仆於地,左右乃擒之。元是 棗強城中遣來,令詐降,本意欲窺筭招討使楊師厚, 斯人不能辨,誤中周彝,是知河朔之民,勇勁如此。 《金鑾密記》:周黔府都督謝祐,兇險忍毒,則天朝徙曹 王於黔中,祐嚇云:「則天賜自盡。」祐親奉進止,更無別 敕。王怖而縊死。後祐於平閣上臥,婢妾「十餘人同宿, 夜不覺,刺客截祐首去。後曹王破家,簿錄事得祐頭 漆之,題『謝祐』」字,以為穢氣,方知王子,令刺客殺之。 《唐國史補》:或說:天下未有兵甲時,常多刺客。李汧公 勉為開封尉,鞫獄,獄囚有意氣者,感勉求生,勉縱而 逸之。後數歲,勉罷秩,客遊河北,偶見故囚,故囚喜,迎 歸,厚待告其妻曰:「此活我者,何以報德?」妻曰:「償縑千 匹可乎?」曰:「未也。」妻曰:「二千匹可乎?」亦曰:「未也。」妻曰:「若 此不如殺之。」故囚心動。其僮哀勉,密告之。勉衩衣乘 馬而逸。比夜半,行百餘里,至津店。店老父曰:「此多猛 獸,何敢夜行。」勉因話言,言未畢,梁上有人瞥下曰:「我 幾誤殺長者。」乃去。未明,攜故囚夫妻二首以示勉。 貞元中,長安客有買妾者,居之數年,忽爾不知所之。 一夜提人首而至,告其夫曰:「我有父冤,故至於此,今 報矣,請歸。」泣涕而訣,出門如風,俄頃卻至,斷所生二 子喉而去。
《唐書武元衡傳》:「元衡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吉甫卒,淮、 蔡用兵,帝悉以機政委之。王承宗上疏請赦吳元濟, 使人白事中書,悖慢不恭,元衡叱去,承宗怨,數上章 誣詆。未幾,入朝,出靖安里第,夜漏未盡,賊乘暗呼曰: 『滅燭』,射元衡中肩,復擊其左股,徒御格鬥不勝,皆駭 走,遂害元衡,批顱骨持去。邏司傳譟,盜殺宰相,連十」 餘里達朝堂,百官恟懼,未知主名。少選,馬逸還第,中 外乃審知。是日,仗入紫宸門,有司以聞。帝震驚,罷朝, 坐延英,見宰相哀慟,為再不食。贈司徒,諡曰忠愍。詔 金吾府縣大索,或傳言曰:「無摉賊,賊窮必亂。」又投書 於道曰:「毋急我,我先殺汝。」故吏卒不窮捕。兵部侍郎 許孟容言於帝曰:「國相橫屍路隅,而盜不獲為朝廷 辱。」帝乃下詔:「能得賊者,賞錢千萬,授五品官,與賊謀 及舍賊,能自言者,亦賞;有不如,詔族之。積錢東西市, 以募告下。」於是左神策將軍王士則、左威衛將軍王 士平以賊聞,捕得張晏等十八人,言為承宗所遣,皆 斬之。逾月,東都防禦使呂元膺執淄青留邸賊門察 訾嘉珍自言始謀殺元衡者,會晏先發,故藉之以告 師道而竊其賞,帝密誅之。初,京師大恐,城門加兵誰 何?其偉狀異服,燕、趙言者皆驗訊。乃遣公卿朝以家 奴持兵呵衛,宰相則金吾彀騎導翼,每過里門,摉索 喧譁。因詔「寅漏上二刻乃傳點」云。
《唐國史》,補武相。元衡遇害,朝官震恐,多有上疏,請不 窮究。唯尚書左丞許孟容奏言:「當罪京兆尹,誅金吾 鋪官,大索求賊。」行行然有前輩風采。時京兆尹裴武 問吏,吏曰:「殺人者未嘗得脫。」數日,果擒賊張晏輩。 《唐書裴度傳》:「度進兼刑部侍郎,王承宗、李師道謀緩 蔡兵,乃伏盜京師,刺用事大臣。已害宰相武元衡又 擊」度,刃三進,斷韡刜,背裂中單,又傷首。度冒氈得不 死,哄導駭伏。獨騶王義持賊大呼,賊斷義手,度墜溝, 賊意已死,因亡去。議者欲罷度,安二鎮反側。帝怒曰: 「度得全,天也。若罷之,是賊計適行,吾倚度,足破三賊 矣。」
《劉從諫傳》:甄戈者,頗任俠,從諫厚給卹,坐上座,自稱 荊卿。從諫與定州戍將有嫌,命戈取之,因為逆旅上 謁,留飲三日,乘間斬其首。它日又使取仇人,乃引不 逞者十餘輩劫之。從諫不悅,號「偽荊卿。」
《通鑑》:唐僖宗中和二年五月,加高駢侍中,罷鹽鐵轉 運使。駢既失兵柄,復解利權,攘袂大詬,上表自訴,言 辭不遜,上命鄭畋草詔切責之。初,駢好神仙,有方士 呂用之坐妖黨亡命歸駢,駢補以軍職,信任之。用之 引其黨張守一共蠱惑駢,駢與鄭畋有隙,用之謂曰: 「宰相有遣劍客來刺公者,今夕至矣。」駢大懼,問計,用 之曰:「張先生可以禦之。」駢請於守一,守一乃使駢衣 婦人服,潛於他室,而代居駢寢。中夜擲銅器於階,令 鏗然有聲,又密以彘血灑於庭宇,如格鬥之狀。及旦, 笑謂駢曰:「幾落奴手!」駢泣謝之。
《五代史梁家人傳》:康王友孜目重瞳,嘗竊自負,以為 當為天子。貞明元年,末帝德妃薨,將葬,友孜使刺客 夜入寢中。末帝方寐,夢人害己。既寤,聞榻上寶劍鏘 然有聲,躍起抽劍曰:「將有變耶?」乃索寢中,得刺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