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488 (1700-1725).djvu/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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跗,橫置膝上。謂眾人曰:「鄙夫請非次改令。」凡三鍾,引 滿一遍,三臺酒須盡,仍不得有滴瀝,犯令者一鐵躋。 自謂燈臺胡復一舉三鍾,次及角觥者,凡三臺。三遍,酒 未能盡,淋漓逮至並坐。胡舉躋將擊之。群惡皆起,設 拜,叩頭乞命,呼為神人。胡曰:「鼠輩敢爾,乞汝殘命。」叱 之令去。

裴思謙狀元及第後,作紅箋名紙十數,詣平康里,因 宿于里中。詰旦賦詩曰:「紅缸斜背解鳴璫,小語低聲 賀王郎。從此不知蘭麝貴,夜來新惹桂枝香。」

鄭光業新及第年,宴次,有子女卒患心痛而死,同年 皆惶駭。光業撤筵中器物悉授其母,別徵酒器,盡歡 而散。

楊汝士尚書鎮東川,其子知溫及第。汝士開家宴相 賀,營妓咸集,汝士命人與紅綾一匹。詩曰:「郎君得意 及青春,蜀國將軍又不貧。一曲高歌紅一匹,兩頭娘 子謝夫人。」

鄭合敬先輩及第後,《宿平康里》,詩曰:「春來無處不閒 行,楚潤相看別有情。好是五更殘酒醒,時時聞喚狀 元聲。」楚娘字潤卿妓之尢者

余頃年往長安中,鰥居僑寓,頗有介靜之名。然惚率交友,未嘗辭避,故勝遊狎宴,常亦預之。朝中知己,謂余「能立于顏生子祚生之間矣。」 余不達聲律,且無耽惑,而不免俗以其道也。然亦懲其事,思有以革其弊。嘗聞大中以前,北里頗為不測之地,故王金吾式、令狐博士滈皆目擊其事,幾罹毒手,實昭著本末,垂戒後來,且又焉知當今無之,但不值執金吾《曲臺》之泄耳。王金吾,故山南相國起之子,少狂逸,曾昵行此曲。遇有醉而後至者,遂避之床下。俄頃,又有後至者,仗劍而來,以醉者為金吾也。因梟其首而擲之曰:「來日更呵殿入朝耶?」 遂據其床,金吾獲免,遂不入此曲。其首,家人收瘞之。令狐博士滈,相君當「權日,尚為貢士,多往此曲,有昵熟之地,往訪之。一旦忽告以親戚聚會,乞輟一日,遂去之。滈于鄰舍密窺,見母與女共殺一醉人而瘞之室。後來日,復再詣之宿。中夜問女,女驚而扼其喉,急呼其母,將共斃之,母勸而止。及旦歸告大京尹,捕之,其家已失所在矣。」 以博文事不可不具載于明文耳 。頃年舉子皆不及北里,惟《新郎君》恣遊于一春,近不知誰何啟迪。嗚呼!有危梁峻谷之虞,則回車返策者眾矣,何免禍之惑甚于彼,而不能戒于人哉?則鼓洪波遵覆轍者,甚于作俑乎?後之人可以作規者,當力制乎其所志,是不獨為風流之談,亦可垂誡勸之旨也。

《元黃雪蓑青樓集》

君子之於斯世也,孰不欲才加諸人,行足諸己,其孰 甘於自棄乎哉?蓋時有否泰,分有窮達,故「才或不羈, 行或不揜焉。當其泰而達也,園林鐘鼓,樂且未央,君 子宜之。當其否而窮也,江湖詩酒,迷而不復,君子非 獲已者焉。」我皇元初并海宇,而金之遺民若杜散人、 白蘭谷、關己齋輩,皆不屑仕進,乃嘲風弄月,留連光 景,庸俗易之,用世者嗤之。三君之心,固難識也。百年 未幾,世運中否,士失其業,志則鬱矣。酤酒載詩,嚴禍 叵測,何以紓其愁乎?小軒居寂,維夢是觀,商顏黃公 之裔孫曰雪蓑者,攜《青樓集》示余,且徵序引,其志言 讀之蓋已詳矣。余奚庸贅?竊惟雪蓑在承平時,嘗蒙 富貴餘澤,豈若杜樊川贏得薄倖之名乎?然樊川自 負奇節,不為齪齪小謹。至論列大事,如《罪言原》《十六 衛戰守》二論,《與時宰論兵》《論江賊書》,達古今,審成敗, 視昔之《平安杜書記》為何如邪?惜乎天憖將相之權, 弗使究其設施,迴翔紫薇,文空言耳,《揚州舊夢》尚奚 憶哉?今雪蓑之為是集也,殆亦夢之覺,不然,歷歷青 樓歌舞之妓,而成一代之艷,史傳之也。雪蓑于行,不 下時俊,顧屑為此。余恐世以《青樓》而疑雪蓑,且不白 其志也,故并樊川而論之。噫優伶賤藝,樂則靡焉。文 墨之間,每傳好事,其湮沒無聞者,亦已多矣。黃四娘 託《老杜》而名存,獨何幸也。覽是集者,尚感士之不遇, 時至正甲辰六月既望,隴右朱經謹序。

梁園秀, 姓劉氏,行第四。歌舞談謔,為當代稱首。喜 親文墨,作字楷媚。間吟小詩,亦佳。所製樂府,如《小梁 州》《青歌兒》《紅衫兒》。「《塼兒》《寨兒令》」等,世所共唱之。又 善隱。其夫從小喬,樂藝亦超絕云。

張怡雲, 能詩詞,善談笑,藝絕流輩,名重京師。趙松 雪、商正叔、高房山皆為寫《怡雲圖》以贈,諸名公題詩 殆遍。姚牧菴、閻靜軒每于其家小酌,一日過鐘樓街, 遇史中丞。中丞下道,笑而問曰:「二先生所往,可容侍 行否?」姚云:「中丞上馬。」史于是屏騶從,速其歸,攜酒饌, 因與造海子上之居。姚與閻呼曰:「怡雲今日有佳客, 此乃中丞史公子也。我輩當為爾作主人。」張便取酒, 先壽史,且歌雲間貴公子玉骨秀橫秋木調歌一闋, 史甚喜。有頃,酒饌至,史取銀二錠酬歌。席終,左右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