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11 (1700-1725).djvu/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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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語人,亦莫識所謂。後去眉山,乃客於涪州,愛其 產丹砂,雖瑣碎而皆矢鏃,狀瑩徹不雜土石,遂止鍊 丹。數年,竟於涪之白石縣仙去,乃知師所言不謬。吾 聞長老道其事甚多,然不記其名字,可恨也。《本草》言 丹砂出符陵,而陶隱居云:「符陵是涪州」,今無復採者。 吾聞熟於涪者云,「採藥者時復得之」,但時方貴辰錦 砂,故此不甚採爾。讀《本草》偶記之。

嘗有三老人相遇,或問之年。一人曰:「吾年不可記,但 憶少年時與盤古有舊。」一人曰:「海水變桑田時,吾輒 下一籌,邇來吾籌已滿十間屋。」一人曰:「吾所食蟠桃, 棄其核於崑。」崘山下,今已與崑崙肩矣。以予觀之,三 子者與蜉蝣朝菌何以異哉。

《東坡志林》:王烈入山得石髓,懷之以餉嵇叔夜,叔夜 視之,則堅為石矣。當時若杵碎,或錯磨食之,豈不賢 於雲母鍾乳哉?然神仙要有定分,不可力求。退之有 言:「我能詰曲自世間,安能從汝巢神仙。」如退之性氣, 雖出世間人亦不能容。叔夜悻急,又甚於退之也。 《仇池筆記》:「吾昔謫黃州,曾子固居憂,臨川死焉。人有 妄」傳吾與子固同日化去,且云如李長吉時事,以上 帝召。他時先帝亦聞其語,以問蜀人蒲宗孟,且有歎 息語。今謫海南,又有傳吾得道,乘小舟入海,不復返 者。京師皆云兒子書來言之。今日有從黃州來者,云 太守何述言吾在儋耳,一日忽失所在,獨道服在耳, 蓋上賓也。吾平生遭口語無數,蓋生時與韓退之相 似,吾命在斗間,而身宮在焉。故其詩曰:「我生之辰,月 宿斗直。」且曰:「無善聲以聞,無惡聲以揚。」今謗我者,或 云死,或云仙,退之之言,良非虛爾。

有官吏自羅浮《都虛觀》游長壽,中路睹見道室數十 間,有道士據檻坐,見吏不起。吏大怒,使人詰之,至則 人室皆亡矣。乃知羅浮凡聖雜處,似此等異境,平生 修行人有不得見者,吏何人乃獨見之?正使一凡道 士,見己不起,何足怒吏無狀如此,得見此者,必前緣 也。

《避暑錄話》《真誥》載萼綠華事,細考之,近今之紫姑神, 晉人好奇,稍緣飾之耳。《紫姑神》止為詩文,自託於仙, 不與人相接。而萼綠華事乃近褻,豈有真仙若此哉? 或曰:「釋氏至四禪天乃無欲,自三禪而下,皆未免於 欲,萼綠華蓋未離乎欲界者也。」亦不然,所謂界者,豈 真與世人同,僅有偶而已。後世並緣,遂肆為瀆慢。高 真之言,無所不至,流俗爭信之。唐人至有為《后土夫 人傳》者,今所在多有為后土夫人祠,而揚州尤盛,皆 塑為婦人像。流俗之謬妄如此,亦起於西漢所謂神 媼者。謂小孤為姑,何足怪哉!后土夫人蓋以譏武后, 然託論亦不當如此也。

《白樂天集》自載李浙東言海上有仙館待其來之說, 作詩云:「吾學空門非學仙,恐君此說是虛傳。海山不 是吾歸處,歸則須歸兜率天。」頃讀盧肇《逸史記》,此事 差詳。李浙東,李君稷也,會昌初為浙東觀察使,言有 海賈遭風飄海中一大山,視其殿,榜曰「蓬萊。」旁有一 院,扄鎖甚嚴,花木盈庭,中設几案。或人告之曰:「此白 樂天院,在中國未來耳。」唐小說事多誕,此既自見於 樂天詩,當不謬。近世多傳王平甫館宿,夢至靈芝宮, 亦自為詩紀之曰:「萬頃波濤木葉飛,笙歌宮殿號《靈 芝》。揮毫不是人間世,長樂鐘聲夢覺時。」與白樂天院 絕相類。乃知天地間英靈之氣亦無幾,為人為仙,不 在此則在彼,更去迭來,無足怪者。

神仙出沒人間,不得為無有,但區區求遇其人而學 之者,皆妄人也。神仙本出於人,孰不可為。不先求己 之仙,而待人以為仙,豈有是理乎?今鄉里之善人,且 恥與之接矣,安有神仙而輕求於妄人者?古今言「嘗 遇仙,必天下第一等人」,顧未必皆授以道。然或前告 人以禍福,使有所避就;或付之藥餌,使壽考康彊。非 見之也,彼自以類求耳。唐人多言顏魯公為神仙,近 世傳歐陽文忠公、韓魏公皆為仙,此復何疑哉? 《芥隱筆記》:杜牧之詩:「老翁四百牙爪利,擲火萬里精 神高」,蓋用《天蓬咒》蒼舌綠齒,四目老翁,而今本誤以 目為百爾。擲火萬里,亦用《度人經》「擲火萬里,流鈴八 衝」之語,而東坡亦用之於芙蓉城詩云:「仙風鏘然,韻 流鈴也。」

東坡《宸奎閣碑銘》:「巍巍仁皇,體合自然,神曜得道,非 有師傳。蓋出《八師經》。吾今自然神曜得道,非有師也。」 《蒙齋筆談》:「世傳神仙呂洞賓,名巖,洞賓其字也。唐呂 渭之後,五代間從鍾離權得道。權,漢人。邇者自本朝 以來,與權更出沒人間,權不甚多,而洞賓蹤跡數見, 好道者每以為口實。」余記童子見大父魏公自湖外 罷官,還道岳州,客有言洞賓事者,云:近歲常過城南 一古寺,題二詩壁間而去。其一云:「朝遊岳鄂暮蒼梧, 袖有青蛇膽氣粗。三入岳陽人不識,朗吟飛過洞庭 湖。」其一云:「獨自行時獨自坐,無限時人不識我。惟有 城南老樹精,分明知道神仙過。」說者云:「寺有古大松, 呂始至時,無能知者。有老人自松顛徐下致恭,故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