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11 (1700-1725).djvu/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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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本心,實無以異乎世俗鄉原之所見,而其揣摩精 巧,校計深切,則又非世俗鄉原之所及,是乃賊德之 尢者,所以清談盛而晉俗衰,蓋其勢有所必至,而王 通猶以為非老莊之罪,則吾不能識其何說也。既作 《皇極辨》,因感此意有相似者,謾筆之於其後云: 「示諭讀《莊周書》,泛觀無害,但不必深留意耳。」若謂已 知為學之大端,而自比於明道,則恐未然。明道乃是 當時已見大意,而尚有疑其說之想,以故始雖博取 而終卒棄之。向來相聚見德粹,似於此理見得未甚 端的,且尚不能無疑於釋子之論。今若更以莊周之 說助之,恐為所漂蕩而無以自立也。況今日諸先生 議論流傳於世,得失已分明,又非當日之比耶?若論 泛觀,則世間文字皆須看過,又不特《莊子》也。

荊川稗編

《列子》

葉石林曰:「《列子》《天瑞》《皇帝》兩篇,皆其至理之極,盡言 之而不隱,故與佛書直相表裏,所謂莊語者也。自周 穆王以後,始漸縱弛,詭譎縱橫,惟其所欲言,蓋慮後 人淺狹,難與直言正理,則設為詭辭以激之。劉向弗 悟,遂以為不似一家之書,張湛微知之,至於逐事為 注,則又多迷失,然能知其近佛。是時佛經到中國者」 尚未多,亦不易得矣。要知讀老氏、《莊》、列三書,皆不可 正以言求。其間自有莊語,有荒唐之辭。如佛氏至唐 禪宗,自作一種語,自與諸經不類,亦此意也。

高氏《子略》曰:「太史公《史記》不傳,《列子》,如莊周所載許 由、務光之事,漢去古未遠也。許由、務光往往可稽,遷 猶疑之。所謂禦寇之說,獨見於寓言耳。遷於此詎得 不致疑耶?周之末篇,敘墨翟、禽猾釐、慎到、田駢、關尹 之徒,以及於周,而禦寇獨不在其列,豈禦寇者其亦 所謂《鴻蒙列缺》者歟?然則是書與《莊子》合者十七章」, 其間尢有淺近迂僻者,特出於後人會附而成之耳。 至於西方之人,有聖者焉,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 此故有及於佛,而世尢疑之。夫天毒之國,紀於山海。 竺乾之師,聞於柱史。此楊文公之文也。佛之為教,已 見於是,何待於此時乎?然其可疑可怪者,不在此也。 黃震氏曰:「列子才穎逸而性沖澹,生亂離而思寂寞, 默察造化消息之運,於是乎輕死生,遺世事。」其靜退 似老聃,而實不為老聃。老聃用陰術而列子無之,其 誕謾似莊周,而亦不為莊周。莊周侮前聖而《列子》無 之,不過愛身自利。其學全類楊朱,故其書有《楊朱篇》, 凡楊朱之言論備焉。而張湛序其書,乃謂「往往與佛 經相參。」今按《列子》鄭人,而班、馬不以預列傳。其書八 篇,雖與劉向校讎之數合,實則典午氏渡江後方雜 出於諸家,其皆《列子》之本真與否,殆未可知。今考辭 旨所及,疑於佛氏者,凡二章。其一謂周穆王時西域 有化人來,殆於指佛。然是時佛猶未生,而所謂騰而 上中天,化人之宮者,乃稱神遊,歸於說夢,本非指佛 也。其一謂商太宰問聖人於孔子,孔子歷舉三皇五 帝非聖,而以聖者歸之西方之人,殆於指佛。然孔子 決不黜三五聖人,而顧泛指西方為聖。且謂「西方不 化自行,蕩蕩無能名」,蓋寓言華胥國之類,絕與寂滅 者不侔,亦非指佛也。使此言果出於《列子》,不過寓言, 不宜因後世佛偶生西域而遂以牽合。使此言不出 於列子。則晉人好佛。因《列子》多誕。始寄影其間。冀為 佛氏張本爾。何相參之有哉?且西域之名始於漢武。 列子預言西域。其說尢更可疑。佛本言戒行。而後世 易之以不必持戒者。其說皆陰主。《列子》皆斯言實禍 之。不有卓識孰能無惑耶。

《文子》

《文子》者,老子弟子也。其書稱「平王問道」,其言曰:「玉在 山而草木潤,珠生淵而岸不枯」,荀子取之。譬若積薪 燎,後者處上,汲黯取之。再實之木,其根必傷,明德後 取之。「用兵有五:有義兵,有應兵,有忿兵,有貪兵,有驕 兵。義兵王,應兵勝,忿兵敗,貪兵死,驕兵滅」,魏相取之。 「臨河欲魚,不如歸而織網」,董仲舒取之。孔子無黔突, 「墨子無暖席。」班固、杜甫、韓愈取之。「心欲小,志欲大,智 欲圓,行欲方。」孫思邈取之。「德均則眾者勝寡,力敵則 智者制愚。」陸抗取之,「欲治之主不世出。」王吉取之,「寸 而度之,至丈必差;銖而解之,至石必過。石稱丈量,徑 而寡失。」枚乘取之。「山有猛獸,林木為之不斬;園有螫 蟲,葵藿為之不採。國有賢臣,折衝千里。」鄭昌取之。「文 之所加者深,則權之所服者大;德之所施者博,則威 之所制者廣。」班固《刑法志》取之「人之將疾,必先厭魚 肉之味;國之將亡,必先惡忠臣之語。」越絕《劉子》取之。 「乳犬之噬虎,伏雞之搏貍。」何休注:《公羊》取之。又曰:「士 有一定之論,女有不易之行。同言而信,信在言前;同 令而行,誠在令外。狡兔得而獵犬烹,高鳥盡而良弓 藏」,皆見此書。其見於《列莊》《淮南子》者,不可縷數。

《黃震朱熹論陰符經》

《經》以《符》言,既異矣;符以陰言,愈異矣。首云「觀天之道, 執天之行」,盡矣。天之道固可觀,天之行其可執耶?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