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11 (1700-1725).djvu/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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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為弱。人纔弱時,卻蓄得那精剛完全;及其發也,自 然不可當。故張文潛說:『老子『惟靜故能知變』,然其勢 必至於忍心無情,視天下之人皆如土偶爾。其心都』」 冷冰冰地了,便是殺人也不恤,故其流多入於變詐 刑名。太史公將他與《申》《韓》同傳,非是強安排,其源流 實是如此。

《易》不言有無,老子言「有生於無。」便不是。

「多藏必厚亡」,老子也是說得好。

「天下有道,卻走馬以糞車」是一句,謂以走馬載糞車 也。頃在江西見有所謂糞車者,方曉此語。

儉德極好,凡事儉則鮮失。《老子》言:「治人事天,莫若嗇。 夫惟嗇,是謂早服,早服是謂重積德」,被他說得曲盡。 「早服」者,言能嗇則不遠而復,便在此也。「重積德」者,言 先已有所積,復養以嗇,是又加積之也。如修養者,此 身未有所損失,而又加以嗇養,是謂早服而重積。若 待其已損而後養,則養之方足以補其所損,不得謂 之重積矣。所以貴早服。早服者,早覺未損而嗇之也。 如某此身已衰耗,如破屋相似,東扶西倒,雖欲修養, 亦何能有益耶?今年得季通書,說「近來深曉養生之 理,盡得其法,只是城郭不完,無所施其功也。」看來是 如此。

「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貴,猶重也。言寵辱細故而得 之,猶若驚焉。若世之大患,則尢當貴重之而不可犯, 如愛其身也。「寵為下者」,寵人者,上於人者也;寵於人 者,下於人者也。是辱固不待言,而寵亦未足尚。今乃 得之而猶若驚,而況大患與身為一,而可以不貴乎? 若使人於大患,皆若其將及於身而貴重之,則必不 敢輕以其身深預天下之事矣。得如是之人,而以天 下托之,則其於天下必能謹守如愛其身,而豈有禍 敗之及哉?老子言「道之真以治身」,又言身與名孰親, 而其言外其身後其身者,其實乃所以先而存之也, 其愛身也至矣,此其學之傳,所以流而為楊氏之為 我也。蘇子由乃以忘身為言,是乃佛家夢幻泡影之 遺意,而非老氏之本真矣。

「出生入死」章,諸家說皆不愜人意,恐未必得《老子》本 指。今只自「夫何故」以下看,則語意自分明。蓋言人所 以自生而趨死者,以其生生之厚耳。聲色臭味,居處 奉養,權勢利欲,皆所以生之者。惟於此太厚,所以物 得而害之。善攝生者,遠離此累,則無死地矣。此卻只 是目前日用事,便可受持。他既難明,似亦不必深究 也。如何如何。

向所謂未發者,即列子所謂生之所生者死矣,而生 生者未嘗終;形之所形者實矣,而形形者未嘗有爾。 豈子思《中庸》之旨哉?丙申臘日,因讀《列子》書此,又觀 其言「精神入其門,骨骸反其根,我尚何存」者,即佛書 「四大各離」,今者妄身當在何處之所由出也。他若此 類甚眾,聊記其一二,於此可見剽掠之端云。此條論列子 先生曰:「『『『天其運乎,地其處乎,日月其爭於所乎』?孰主 張是,孰綱維是,孰居無事而推行是。意者其有機緘 而不得已耶?意者其運轉不能自止耶?雲者為雨乎, 雨者為雲乎?孰隆施』是,孰居無事,滛樂而勸』是。莊子 這數語甚好,是他見得方說到此,其才高。如《老子天 下篇》言:『詩以道志,書以道事,禮以道行,樂以道和,《易》 以道陰陽,《春秋》以道名分,若見不分曉,焉敢如此道! 要之,他病我雖理會得,只是不做』。」又曰:「《莊》老二書解 注者甚多,竟無一人說得他《本義》出,只據他臆說。某 若拈出,便別只是不欲得。」以下論莊子

《莊子》曰:「為善無近名,為惡無近刑。」緣督以為經,督舊 以為中。蓋人身有督脈,循脊之中,貫徹上下,故衣背 當中之縫亦謂之督,皆中意也。老、莊之學,不論義理 之當否,而但欲依阿於其間,以為全身避患之計,正 程子所謂閃姦打訛者。故其意以為為善而近名者, 為善之過也;為惡而近刑者,亦為惡之過也。惟能不 大為善,不大為惡,而但循中以為常,則可以全身而 盡年矣。然其為善無近名者,語或似是而實不然。蓋 聖賢之道,但教人以力於為善之實,初不教人以求 名,亦不教人以逃名也。蓋為學而求名者,自非為己 之學,蓋不足道。若畏名之累己,而不敢盡其為學之 力,則其為心亦已不公,而稍入於惡矣。至謂為惡無 近刑,則尤悖理。夫君子之惡惡,如惡惡臭,非有所畏 而不為也。今乃擇其不至於犯刑者而竊為之,至於 刑禍之所在,巧其途以避之而不敢犯,此其計私而 害理又有甚焉。乃欲以其依違苟且之兩間為中之 所在而徇之,其無忌憚亦益甚矣!客嘗有語予者曰: 「昔人以誠為入道之要,恐非易行,不若以中易誠,則 人皆可行而無難也。」予應之曰:「誠而中者,君子之中 庸也;不誠而中,則小人之無忌憚耳。今世俗苟偷恣 睢之論,蓋多類此,不可不深察也。」或曰:「然則《莊子》之 意,得無與子莫之執中者類耶?」曰:「不然。子莫執中,但 無權耳。蓋猶擇於義理,而誤執此一定之中也。莊子 之意」,則不論義理,專計利害,又非子莫之比矣。蓋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