躅,謹固勿失。」遂㩦錢之邑。及歸過王,惟絛存焉。人遂 名為王羊云。
《幽怪錄》:咸淳壬申七月,有稍人泊舟西湖斷橋下,時 暑熱,臥於舟尾中,夜不寐,見三人長不盈尺,集於沙 際,一曰:「張公至,奈何?」一曰:「賈平章非仁者,決不相恕。」 一曰:「我則已矣。」公等及見其敗也,相與哭入水中。次 日,漁者張公於橋下獲一鱉,徑二尺餘,納之賈府,不 三四年賈敗。
《異聞總錄》:「撫州述陂去城二十里,遍村皆甘林,大姓 饒氏居之。家人嘗出游林間,見仆柳中空函,水可鑒, 子婦戲窺之,應時得疾,歸家即癡臥,不復知之。遂有 物語於空中,與人酬酢往來,聞人歌聲輒能和,宛轉 抑揚,韻有餘,音律小誤,必嗤笑指摘,論文談詩,率亦 中理,相去咫尺,而莫見其形。僕妾有過,則對主人顯」 言。雖數十里外田疇出納為欺,亦即日舉白,無一諱 隱。上下積忿厭苦,毆攘禱禬百術備至,終無所益。凡 數年,饒氏焚香拜禱曰:「荷尊神惠顧,為日久,人神異 路,懼不免媟慢,以為神羞。欲立新廟於山間,香火像 設,豐潔祗事。願神徙居之,各安其分,不亦善乎?」許諾。 自是寂無影響。饒氏自喜得計,營一廟,甚華。卜日迎 以祠,越五日至,言謔如初。饒翁責之曰:「既廟食矣,又 為吾祟,何也?」笑曰:「吾豈癡兒耶?如此高堂大屋,舍之 而去,乃顧一小廟哉?」饒氏愈益沮畏。訖,子婦死,鬼始 謝去,一家為之衰替云。
嘉興令陶彖,有子得疾甚異,形色語笑,非復平日。彖 患之,聘謁巫祝,厭勝百方,終莫能治。會天竺辨才法 師元淨適以事至,元淨傳《天台教》,特善咒水,疾病者 飲之輒愈。吳人尊事之。彖素聞其名,即詣謁,具狀告 曰:「兒始得疾時,一女子自外來,相調笑」久之俱去。稍 行至水濱,遺詩曰:「生為木卯人,死作幽獨鬼。泉門長 夜開,衾幃待君至。」自是屢來,且言曰:「仲冬之月,二七 之間,月盈之夕,車馬來迎。今去,妖期逼矣,未知所處, 願賜哀憐。」淨許諾,杖策從至其家。除地為壇,設觀音 菩薩像,取楊枝霑水,灑而咒之,三繞壇而去。是夜,兒 寢安然。明日,淨結跏趺坐,召女問曰:「汝居何地,而來 至此?」答曰:「會稽之東,卞山之陽,是吾之家,古木蒼蒼。」 又問:「姓誰氏?」答曰:「吳王山上無人處,幾度臨風學舞 腰。」淨曰:「汝柳氏乎?」輾然而笑。淨曰:「汝無始以來,迷己 逐物,為所轉溺於淫邪,流浪千劫,不自解脫,入魔趣 中,橫生災害,延及亡辜。汝今當知魔,魔即發界,我今 為汝宣說,有《楞嚴祕密神咒》,汝當諦聽,痛自悔恨,洗 既往過愆,返本來清」淨覺性。於是號泣不復有云。是 夜謂兒曰:「辨才之功,汝父之虔,無以加吾將去矣。」後 二日復來曰:「久與子游,情不能遽舍,願一舉觴為別。」 因相對引滿。既罷,作詩曰:「仲冬二七是良時,江下無 緣與子期。今日臨岐一杯酒,共君千里遠相離。」遂去, 不復見。
樂平耕民植稻,歸為人呼出,見數輩在外,形貌怪惡, 叱令負擔,經由數村,畽歷淇源、石村、何衝諸里,每一 村必先詣社神所,言欲行疫,皆拒卻不聽。怪黨自云: 「然則獨有劉村劉十九郎家,可往爾。」遂往,徑入趨廡 下客房宿,無飲食枕席之具。明旦,劉氏子出,怪魁告 其徒曰:「擊此人右足。」杖纔下,子即仆地。繼老嫗過之, 令擊左足,嫗仆地,連害三人矣。然但守一房,不浪出。 有偵者密白,一虎從前躍而來,甚可畏。魁色不動,遣 兩鬼持杖待之,曰:「至則雙擊其兩足。」俄報虎斃於杖 下。經兩日,偵者急報北方火作,斯須間,焰勢已及房, 山水又大至,怪相視。窘慴,不暇取行李,單身亟奔,怒 耕民不致力,推墮田坎中。蹶然起,則身乃在床臥,妻 子環哭已三日。鄉人訪其事於劉氏,云:二子一婢,同 時疫困,呼巫治之,及門而死。復邀致一巫,巫懲前事, 欲掩鬼不備,乃從後門施法,持刀吹角,誦《水火輪咒》 而入,病者即日皆安。
臨川畫工黃生,旅遊如廣昌,至秩巴寨,卒長郎巖館 之。中夕,一婦人出,燈下頗可悅,乘醉挑之,欣然相就。 詢其誰家人,曰:「主家婦也。」自是每夕至,黃或窘索,必 竊資給之。留連半年,漸奄奄病悴,巖問之,不肯言。初, 巖嘗暱娼妻,不勝忿妬,自經死於房,雖葬猶數為影 響。虛其室,莫敢居,而黃居之。巖意其鬼也,告之故,始 以實告。巖向空中唾罵之,徙黃出寓旅舍,是夕復來。 黃方謀畏避,婦曰:「無用避我,我豈忍害子。子雖遁,我 亦來。」黃不得已,留與宿益久。黃慮其害己,馳還鄉。中 途憩泊納涼桑下,婦又至,曰:「是賊太無情,相與好合 許時,無一分顧戀意,忍棄我耶?宜速反。」黃不敢答,但 明心禱天地,默誦經。婦忽長吁曰:「此我過也,初不合 迷謬,至逢今日沒前程。畜生何足慕?我獨不能別擇 偶乎?」遂去。其怪始絕。
韋子卿舉孝廉,至華陰廟。飲酣,遊三女院,見其殊麗, 曰:「我擢第回,當娶三娘子為妻。」其春登第,歸次渭北, 見一黃衣人曰:「大王遣命。」子卿愕然。俄見車馬憧憧, 美麗夫人,金章紫綬,酬對既畢,擇日就禮。後二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