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30 (1700-1725).djvu/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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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汗,以刀斷窗櫺,㩦艾躍出,拔鍵而走。任翁俄覺,率 家僮十餘輩,持刃秉炬,逐之六七里,幾及之。煒因迷 道失足,墜于大枯井中,追者失蹤而返。煒雖墜井,為 槁葉所藉,幸而不傷。及曉視之,乃一巨穴,深百餘丈, 無計得出。四旁嵌空,宛轉可容千人。中有一白蛇,盤 屈可長數丈,光照穴中。前有石臼,巖上有物,滴下臼 中如飴蜜,蛇就飲之。煒察蛇有異,乃詣蛇稽顙,謂之 曰:「龍王,某不幸墜于此,願王憫之,而不為害。」因飲其 餘,遂不饑渴。細視蛇之脣吻,亦有疣焉。煒感蛇見憫, 欲為灸之,而無燭不遂。須臾,忽有飄火入穴,煒乃然 艾,啟蛇而灸,是疣應手墜地。蛇之飲食,久以妨礙。及 去,頗以為適,遂吐徑寸珠酬煒。煒不受,而啟蛇曰:「龍 王能施雲雨,陰陽莫測,神變由心,行藏在己。必能有 道,拯拔沉淪。倘賜絜維,得還人世,則死生感激,銘在 肌膚。但遂歸心,不願懷寶。」蛇遂吞珠蜿蜒,將有所適。 煒即再拜,跨蛇而出。去不由穴口,只于洞中行可數 十里,其中幽暗若漆,但蛇之光燭兩壁,時見繪畫古 丈夫咸有冠帶。最後觸一石門,門有金獸齧環,洞然 明朗。蛇抵此不進而卸下,煒煒將謂己達人世矣。入 戶,但見一室,空闊可百餘步。穴之四壁,皆鐫為房室, 當中有錦繡數間,垂金泥「紫帷,更飾以珠玉,炫晃如 明星之綴。帳前有金爐,爐上有蛟龍鸞鳳、龜鶴燕雀, 皆張口噴出香煙,芬芳蓊鬱。傍有小池,砌以金璧,貯 以水銀,鳧鷖之類,皆琢瓊瑤而泛之。四壁有床,咸飾 以犀象,上有琴瑟笙簧,鞀磬柷敔,不可勝記。」煒細視, 手澤尚新,乃恍然莫測是何洞府也。良久,取琴試彈, 四壁戶榻皆啟,有小青衣出而笑曰:「玉京子已送崔 家郎君至矣。」

《酉陽雜俎》:元和初,洛陽村百姓王清,傭力得錢五鐶, 因買田畔一枯栗樹,將為薪以求利。經宿為鄰人盜 斫,創及腹,忽有黑蛇舉首如臂,人語曰:「我,王清本也, 汝勿斫。」其人驚懼,失斤而走。及明,王清率子孫薪之, 復掘其根,根下得大瓮二,散錢實之,王清因是獲利 而歸,十餘年巨冨,遂甃錢成龍形,號王清本。 《白蛇記》:「元和二年,隴西李。」鹽鐵使遜之猶子也。因 調選次乘暇于長安東市見一犢車,侍婢數人于車 中貨易。李潛目車中,因見白衣之姝,綽約有絕代之 色。李子求問,侍者曰:「娘子孀居袁氏之女,前事李家, 今身衣李之服,方將外除,所以市此耳。」又詢:「可能再 從人乎?」乃笑曰:「不知。」李子乃出錢與貨諸錦繡。姝遂 傳言云:「且貸錢買之,請隨到莊嚴寺左側宅中,相還 不晚。」李子甚悅。時日已晚,遂逐犢車而行,礙夜方至 所止。犢車入中門,白衣姝一人下車,侍者以帷擁之 而入。李下馬,俄見一使者將榻而出云:「且坐。」坐畢,侍 者云:「今夜郎君豈暇領錢乎?不然此有主人否?且歸 主人,明晨不晚也。」李子曰:「乃今無交錢之志,然此亦 無主人,何見隔之甚也?」侍者入,白復出曰:「若無主人, 此豈不可,但勿以疏漏為誚也。」俄而侍者云:「屈郎君。」 李子整衣而入,見青服老女郎立于庭,相見曰:「白衣 之姨也。」中庭坐少頃,白衣方出,素裙粲然,凝質皎若, 辭氣閒雅,神仙不殊。略序款曲,翻然卻入。姨坐謝曰: 「垂情與貨諸彩色,比日來市者,皆不如之。然所假殊 荷深愧。」李子曰:「綵帛麤繆,不足以奉佳人服御,何苦 指價乎?」答曰:「渠淺陋,不足侍君子巾櫛,然貧居有三 數十千債負,郎君儻不棄,則願侍左右矣。」李子悅,拜 于侍側,俯而圖之。李子有貨易所先在近,遂命所使 取錢三十千,須臾而至。堂西間門,剨然而開,飯食畢 備,皆在西間。姨遂延李子入坐,轉盼華煥女郎旋至, 命生拜姨而坐。六七人具飯食畢,命酒歡飲。一住三 日,飲樂無所不至。第四日,姨云:「李郎且歸,恐尚書恠 遲,後往來亦何難也?」李亦有歸志,承命拜辭而出。上 馬,僕人覺李子有腥臊氣異常,遂歸宅。問何處,許日 不見,以他語對。遂覺身重頭旋,命被而寢。先是婚鄭 氏女在側,云:「足下調官已成,昨日過官,覓公不得,其 二兄替過官已了。」李答以媿佩之辭。俄而鄭兄至,責 以所往。時李已漸覺恍忽,祇對失次,謂妻曰:「吾不起 矣。」口雖語,但覺被底,身漸消盡。揭被而視,空注水而 已,唯有頭存。家大驚懾,呼從者訊之,僕者具言其事。 及去,尋舊宅所在,乃空園,有一皂莢樹,樹上有十五 千樹,下有十五千餘,無所見。問彼處人,云「往往有巨 白蛇在樹下,更無別物,姓袁者,蓋以空園為姓耳。」復 一說,元和中,鳳翔節度李聽從子琯,任金吾參軍,自 永寧里出遊,及安化門外,乃遇一車子,通以銀妝,頗 極鮮麗,駕以白牛,從二女奴,皆乘白馬,衣服皆素,而 姿容婉媚。琯貴家子,不知檢束,即隨之將暮焉,二女 奴曰:「郎君貴人所見,莫非麗質?某皆賤隸,又皆麤陋, 不敢當公子厚意。然車中幸有姝麗,誠可留意也。」琯 遂求女奴,女奴乃馳馬傍車,笑而顧曰:「郎君但隨行, 勿捨去,某適已言矣。」琯既隨之,聞其異香盈路。日暮 及奉誠園,二女奴曰:「娘子住此之東,今先去矣。郎君 且此迴翔,某即出奉迎耳。」車子既入,琯乃駐馬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