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去二尺餘,不須實斸,只以一腳蹈之,來年生筍速 也。宜於園東北軟土上種之。竹性多,西南行根,不用 頻澆水,水多則肥死。
《貴耳集》:淳熙間,省元徐履因功名之念太重,遂有心 恙之疾。殿試,用卷子寫一枝竹,題曰:「畫竹一竿」,送上 試官。朝廷亦優容之,以省元身後一官與其子,子亦 恙,官遂絕。
《養痾漫筆》:竹之異品頗多,《成都古今記》云:「對青竹黃 而溝青,故每節若間出云。」此竹今浙中亦有之,惟會 稽頗多,彼人呼為黃金間碧玉。辰州有一種小竹,曰 龍絲竹,生山谷間,高不盈尺,細僅如針。前輩詩有「小 竹如針能具體」,即此也。武陵桃源山有方竹,四面平 整如削,堅勁可以為杖。予頃在湖湘間見有以竹為 桶者,其徑幾二尺。《羅浮山記》云:「第三峰有竹,大徑七 尺,圍節長丈二,葉若芭蕉,謂之龍公竹。」《松窗雜錄》有 異竹篾,長二百餘尺。《玉篇》云。竹可為舟,但未親見 耳。云實有之。
《冷齋夜話》:西湖僧清順,怡然清苦,多佳句。嘗賦《十竹》 詩云:「城中寸土如寸金,幽軒種竹只十箇。春風慎勿 長兒孫,穿我階前綠苔破。」
鄒志完南遷,自號道鄉居士,在昭州江上為居室,近 崇寧寺。因閱《華嚴經》於觀音像前,有修竹三根,生像 之後,志完揭茅出之,不可,乃垂枝覆像,有如今世畫。 寶陀山巖竹,今猶在,昭人扃鎖之,以俟過客遊觀。 《玉澗雜書》:「吾山有竹數萬本,初多手自移,今所在森 然成林,有筀竹、斤竹、哺雞竹、斑竹、紫竹數十種,略備, 而」筀筍最可食。今歲自春不雨,累月筍類不出,顧頗 念之。四月初一日,雨踰旬,忽裂地迸出如拔,亟取供 庖,而園人靳之甚,請留以俟再出。問其故,曰:「筍惟初 出者盡成竹,次出者多為蟲所傷,十不得五六。」乃悟 老杜詩「瓜須辰日種,竹要上番成」之意,遂忻然許之。 王子猷聞人有竹徑造,不問主人,雖為脫略無所繫, 然有時而還,則娛悅亦無幾。李衛公童子寺竹,日使 人報平安,「不惟不得見,將不免累其胸中,正使無恙, 亦何所補?此竹吾所己有,但自守之,日往來其間,所 得過二子遠也。」
《過庭錄》:蔡持正少於泗州道中山寺讀書,僧厭其久, 書舍有竹,書一絕壁間云:「窗前翠竹兩三竿,瀟灑風 吹滿院寒。常在眼前君莫厭,化成龍去見應難。」已有 宰相氣味。蔡作相,其詩尚存,先子經過常見之。 《避暑錄話》:「山林園圃,但多種竹,不問其他景物,望之 自使人意瀟然。竹之類多,尤可喜者,筀竹益色深而 葉密」,吾始得此山,即散植竹,略有三四千竿,雜眾色 有之意。數年後所向皆竹矣。戊申、己酉間,二浙竹皆 結花而死,俗謂之《竹米》。於是吾所植亦槁盡,今所存 惟介竹數百竿耳。方其初花時,老圃輒能識之,告我 亟盡伐去,存其根,則來歲尚可復生。而余終不忍至 已槁而後伐,則與其根俱朽矣。比雖復補種,而竹種 已難得,不能及前五之一,然猶更須三五年,始可望 其干雲蔽日。今日有告余種竹法者,「但取大竹,善掘 其鞭,無使殘折,從根斷取其三節,就竹林燒其斷處, 使無泄氣,種之一年,即發細筍,掘去勿存,次年出筍, 便可及母」,此良有理。插柳者燒其上一頭,則抽條倍 長。鬻牡丹者,燒其柄,或蠟封,即不蔫。蓋一術也,當即 試之。然種竹須當五六月,雖烈日無害小瘁,久之復 蘇。世言五月十三日為竹醉,可移,不必此日,凡夏皆 可種也。杜子美詩云:「西窗竹影薄,臘月更須栽。」余舊 用其言,每以臘月種,無一竿活者。此亦余信書之弊, 而見事遲也。
山家清供。春訪趙湖,璧弟竹潭,雍亦在焉,論詩把酒, 及夜,無可供者。湖曰:「吾有鏡湖之蒓。」潭曰:「雍有稽山 之筍。」僕笑:「可有一桮羹矣。」乃命庖作玉帶羹,以筍似 玉,蒓似帶也。是夜甚適,今猶喜其清高而愛客也。每 讀忠簡公「躍馬食肉付公等,浮家汎宅真吾徒」之句, 有此兒孫,宜矣。
《吳興園林記》:「章氏水竹塢,章農卿北山別業也。有水 竹之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