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50 (1700-1725).djvu/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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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地伏者,諸木屢朽,其屋兩易,而桐木獨堅,然而不動,

斯久效之驗矣。又世之為棺槨,其最上者則以紫沙。 為貴以堅而難朽,不為乾濕所壞,而不知桐木為 之,尤愈於沙木,沙木齧釘,久而可脫,桐木則粘而不 銹,久而益固。更加之以漆,措諸重壤之下,周之以石 灰,與夫沙可數倍矣。但識者則然,亦勿為豪右所 尚也。凡用琴瑟之材,雖皆用桐,必須擇其可堪者。《周 禮》取雲和、龍門、空桑之桐為琴瑟。陶隱居云:「惟岡桐 與白桐堪作琴瑟。」《書》曰:「嶧陽孤桐。」《風俗通》云:「生巖石 之上,采東南孫枝以為琴。」是擇其泉石向陽之材,自 然其聲清雅而可聽。蔡伯喈聞爨下桐聲,取以為琴, 號曰焦尾。則知桐之材有賢不肖,皆混而無別,惟賞 音者識之耳。凡白花桐之材以為器,燥濕破而用之 則不裂。今多以為甑杓之類,其性理慢之故也。紫花 桐之材,文理如梓,而性緊而不可為甑,以其易拆故 也,使尤良焉。餘桐之材,但有名耳,不入棟梁棺槨器 具之用矣。今之僧舍有刻以為魚者,亦白花之材也。 匠氏之用尤喜紫花者,白花澀而難光淨,紫花緊而 易光滑故也。

雜說第八

魏明帝《猛虎行》曰:「雙桐生枯井,枝葉自相加。通泉溉 其根,元雨潤其柯。」王逸少曰:「木有扶桑,梧桐松柏,皆 受氣異于群類者也。」《莊子》云:「空門來風,桐乳致巢。」注: 「門戶空,風喜投之。桐子似乳者,葉而生,鳥喜巢之。」《易 緯》曰:「桐枝濡毳,而又空中難成昜,傷須成器而華。」《新 論》曰:「神農、黃帝削桐為琴。」《風俗通》曰:「梧桐生于嶧陽 山巖石之上,采東南孫枝為琴,聲清雅。《莊子》曰:外子 之神,勞子之精,則依樹而吟,據梧而瞑。」注云:「勞困故 耳。」《呂氏春秋》曰:「成王與唐叔虞燕居,剪桐葉以為圭, 曰:此以封汝。」《淮南子》曰:「智者有所不足,故桐不可以 為弩。」《遁甲》曰:梧桐不生,則九州異君。梧桐以知日月 正閏。生十二葉,一邊有六葉,從下數。「一月有閏,則十 三葉,視葉小者,則知閏何月也,不生則九州異君。」崔 綺《七蠲》曰:「爰有梧桐,生于元溪。傅根朽壤,托險生危。」 《淮南子》曰:「桐木成雲。」注云:「取十石瓮,滿以水,置桐其 中,蓋之,三四日,氣如雲作。」《莊子》曰:「鵷鶵發南海,而飛 於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竹實不食。」《名山志》曰:「吹臺有 高桐,皆百圍,嶧陽孤生,方此為劣。」《淮南子》又曰:「以巨 斧擊桐薪,不待利日良時而後破之。加斧桐薪之上, 而無人力之奉,雖順招搖刑德而不能破,無其勢也。」 《論衡》曰:「李子長為政,欲知囚情,刻桐象囚形,鑿地為 坎,臥木囚其中。囚若正,木囚不動;若有冤,木囚動出。 蓋人之精誠著木人也。古詩云:『井梧棲雲鳳』。」又曰:「椅 梧傾高鳳。」《孟子》曰:「拱把之桐梓。」人苟欲生之,皆知所 以養之者,至于身而不知所以養之者,豈愛身不若 桐梓哉?弗思甚也。今有場師,舍其梧檟,養其貳棘,則 為賤場師矣。《廣志》曰:「驃國有白桐木,其葉有白毳,取 其毳,淹漬緝織以為布。」《齊地記》曰:「齊城有梧臺,即梧 宮也。」《齊書》曰:「豫章王於郡起山,列種桐梧。武帝幸之, 置酒為樂。」《瑞應圖》曰:「王者任用賢良,則梧桐生於東 廂。」《禮斗威儀》曰:「君乘火而王,其正平,梧桐長生。」《述異 記》曰:「梧桐園在吳夫差蕉國,一名琴川梧園,在句容 縣。」《傳》曰:「吳王別館,有楸梧成林焉。」《古樂府》云:「梧宮秋, 吳王愁」是也。《秦記》曰:「初,長安謠曰:『鳳凰鳳凰止阿房』。 苻堅遂於阿房城植桐數」萬株以待之。其後慕容沖 入阿房城而止焉。沖,小字鳳也。《晉書》:「武帝時,臨平岸 崩,出一石鼓,打之無聲。張華曰:『可以蜀中桐木刻魚 形,叩之得鳴』。」如其言,果聲聞數十里。《後漢書》:「蔡邕在 吳,吳人有燒桐以爨者,邕聞火裂之聲,知其良木也, 因請裁為琴,果有美音,故詩人名之曰『焦尾琴』。」《齊書》 曰:「王晏為」員外郎,父普曜齋前松樹忽成梧桐,論者 以為梧桐雖有棲鳳之美,而失後凋之節。晏後果不 終。《高僧傳》曰:僧瑜幼入釋門,擔薪欲焚身。以宋孝建 中集薪為龕,請僧設齋,禮別而入火中。經三日,而瑜 房內忽生雙桐樹,根枝豐茂,鬱翠非常。道輩異之,號 為「雙桐沙門。」

記誌第九

《西山植桐記》云:「咸聱子陳,翥子翔,少漸義方,訓涉孤 哀,淪于季孟,惸疾否滯,十有餘年。蝎蠹木虛,根枝不 附,志願相畔,退而治生。至慶曆八年戊子冬十有一 月,於家後西山之南,始有地數畝,東至陳詡,西止柴 氏,凡東西延二十丈有奇。南止弟翊,北止兄剪,凡南 北袤十丈有奇。自十二月至于皇祐三年辛卯冬,澆」 而植之,凡數百株,南栽㦸榆以累翊,北樹槿籬以分 剪,餘桐皆布于內,靡有列也。未植前斫其地,有圃者 至而問曰:「將胡為乎?」余答曰:「植桐於其中。」圃者笑曰: 「得利之速,植桐不如植桑之博矣。」余應曰:「吾非不知 衣食之源,為世所急,但足而已。夫仲尼豈不能明老 圃之業乎?下惠豈不能為盜跖之事乎?苟議利而後 動,誠聖賢之所不取,亦吾心之所未能也。」翌日將植, 撫而祝之曰:「爾其材森森直而理敷榮,朝陽立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