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52 (1700-1725).djvu/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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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冬月令水不冰。以楊花鋪硯槽,名「文房春風膏硯。」

《捫虱新話》:語曰:「南人不識雪,向道似楊花。」然南方楊 實無花。以此知南人不識雪,則亦不識楊花矣。 《西溪叢語》:楊柳二種,楊樹葉短,柳樹葉長。花即初發 時黃蕊子為飛絮。今絮中有小青子,著水泥沙灘上, 即生小青芽,乃柳之「苗也。東坡謂絮化為浮萍,誤矣。」 《苕溪漁隱叢話》:「鄭谷《柳》詩云:『半煙半雨溪橋畔,間杏 間桃山路中,會得離人無限意,千絲萬絮惹春風』。或 戲謂此詩乃柳謎子,觀者試一思之,方知其善謔也。」 《冷齋夜話》:「老杜詩:『江蓮搖白羽,天棘蔓青絲』。高秀實 曰:『天棘,天門冬也。天門冬一名顛棘,非天棘也。王元 之詩』」曰:「水芝臥玉腕,天棘舞金絲。」則天棘蓋柳也。 集句貴拙速,而不貴巧遲,如前輩曰:「晴湖勝鏡碧,衰 柳似金黃。」人以為巧,然皆疲費精神,積日月而後成。 《毛詩名物解》:「柳,柔木也,蕃所以禦寇,柔不足以濟難, 故曰折柳樊圃,狂夫瞿瞿。以柳為蕃而生之不足以 為固,故折柳者,柔之至也。猶之兔為饔餼,體」微不足 以為厚,而斯首則微之至也。《小弁》之詩曰:「菀彼柳斯, 鳴蜩嘒嘒。」夫鳴蜩於菀然之柳,至眾之民而不能使 其有所附焉,此《小弁》之所由怨也。

《臆乘》柳花與柳絮迥然不同,生於葉間,成穗作鵝黃 色者,花也。花既褪就蔕結實,其實之熟亂飛如綿者, 絮也。古今吟詠,往往以絮為花,以花為絮,略無分別, 可發一笑。杜工部詩有「雀啄江頭黃柳花」,又有「生憎 柳絮白於綿」之句,則花與絮不同,顯然可見。又曰「糝 徑楊花鋪白氈」,得非又一時鹵莽而然邪?

白玉蟾集:「太微宮中,箕星之精化而為柳,垂垂裊裊 然於淡雲疏雨之間,其中則有五柳先生。古人之所 以隱於柳者,蓋欲彰其溫柔謙遜之志也。」

《嘯翁詞評》:呂居仁有《詠柳花》詞云:「柳塘新漲。艇子搖 雙槳。閒倚曲闌成悵望。是處春愁一樣,傍人幾點飛 花。夕陽又送棲鴉。試問畫樓西畔,暮雲恐近天涯。」蓋 清平樂也。居仁直忤柄臣,深居講道,而小詞乃工穩 清潤如此。

《論畫瑣言》:「宋人多寫垂柳,又有點葉柳。垂柳不難畫, 只要分枝得勢耳。點葉柳之妙,在樹頭圓鋪處,只以 汁綠漬出,又要森梢,有迎風搖颺之意,其枝須半明 半暗。又春三月樹未垂條,秋九月柳已衰颯,俱不可 混,設色亦須體此意也。」

柳部外編

《孔氏志怪》:「會稽盛逸,嘗晨興,路未有行人,見門內柳 樹上有一人,長二尺,衣朱衣冠冕,俯以舌餂樹葉上 露良久,忽見逸,神意驚遽,即隱不見。」

《酉陽雜俎》:肅宗將至靈武一驛,黃昏有婦人長大,㩦 雙鯉咤於營門曰:「皇帝何在?」眾謂風狂,遽白上潛視 舉止,婦人言已,止大樹下。軍人有逼視,見其臂上有 鱗,俄天黑,失所在。及上即位,歸京闕,虢州刺史王龍 光奏「女媧墳云:天寶十三載大雨晦冥忽沈。今月一 日夜,河上有人覺風雷聲,曉見其墳湧出,上生雙柳」 樹,高丈餘,下有巨石,兼畫圖進上。初克復,使祝史就 其所祭之,至是而見。眾疑向婦人其神也。

乾𦠆子,東都渭橋銅駝坊有隱士薛弘機,營蝸舍渭 河之隈,閉戶自處,又無妻僕。每秋時,鄰樹飛葉入庭, 亦掃而聚焉,盛以紙囊,逐其疆而歸之。常於座隅題 其辭曰:「夫人之計,將徇前非,且不可執我見,不從於 眾,亦不可。人生實難,唯在虛中行道耳。」居一日,殘陽 西頹,霜風入戶,披褐獨坐,仰張邴之餘芳。忽有一客 造門,儀狀瓌古,隆準龐眉,方口廣顙,嶷然四皓之比, 衣皁霞裘,長揖薛弘機曰:「足下性尚幽遁,道著嘉肥, 僕所居不遙,嚮慕足下操履,特相詣。」弘機一見相得, 切磋今古,遂問姓氏,其人曰:「藏經姓柳。」即便歌唫,清 夜將艾,云:「漢興,叔孫為禮,何得以死喪婚姻,而行二 載制度,吾所憾焉。」歌曰:「寒水停圓沼,秋池滿敗荷。杜 門窮典籍,所得事今多。」弘機好《易》,因問藏經,則曰:「《易》 道深微,未敢學也。且劉氏六說,只明《詩》《書》《禮》《樂》及《春 秋》,而亡於《易》。其實五說是道之難。」弘機甚喜此論,言 訖辭去,窣颯有聲。弘機望之,隱隱然丈餘而沒。後問 諸鄰,悉無此色。弘機苦思藏經,又不知所尋。月餘,又 詣弘機,弘機每欲相近,藏經輒退,弘機逼之,微聞朽 薪之氣。《藏經》隱至明年五月又來,乃謂弘機曰:「知音 難逢,日月易失。心親道曠,室邇人遐。吾有一絕相贈, 請君記焉。」詩曰:「誰謂三才貴,余觀萬化同。心虛嫌蠹 食,年老怯狂風。」吟訖,情意搔然,不復從容,出門而西, 遂失其蹤。是夜惡風發屋拔樹。明日,魏王池畔有大 枯柳,為烈風所拉折其內,不知誰人,藏經百餘卷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