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52 (1700-1725).djvu/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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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荔初熟者,味帶微酸時,榨出白漿,將蜜勻煮,蜜熟 為度。置之磁瓶,箬葉封口完固,經月漿蜜結成香膏, 食之美如醴酪。荔肉仍以白蜜緩火熬熟,淨磁器收 之。最忌近鐵。 又法:取生荔曬至一日,頻翻令勻,去 殼取肉,每一斤白蜜一斤半,於砂內慢火熬百千 沸,又以文武火養一日,磁缽攤於日中,曬至蜜濃為 度,盛于磁瓶。見《臞仙神隱》。

《鄧道協荔枝譜》

《荔枝》一物,種類實繁,君謨摛辭簡古,列品明備。興公採集群書,爭奇扼勝,合此二《譜》,誠難贅言。不揣末學,輒為蛇足者,亦有說焉。一以君謨墨本與印本之頗異也,二以各郡聲稱之不一也,三以興公蒐採之未盡也,四以詩家錫名之未安也,五以嶺南品第之當定也,六以古人比擬之實遠也,七以畫手寫生之失「真也。輒抒所聞,聊為博笑。其佐議未敢鍼徐砭蔡,若《集錄》或可步王踵張」 云爾。時崇禎改元夏日。

第一

忠惠以莆陽近產,作郡福泉,各距其家未盡百里,督 課稍嚴,民實向化,風流儒雅,迥異群倫。元夕則出教 張燈,端陽則與民競渡成俗,寓偕樂之意。予嘗再役 泉州,每渡萬安,拜公遺像,考公舊蹟,思慕公之為人。 而公之書法,已妙唐室,宋朝諸公,自當斂手。渡口石 碑,韻高鋒正,千秋不磨,百世可師。《荔譜》七章,竟分虞 手,歐褚而下,難與鴈行。惟寂與家、主與生、家與《蒙》,謬 誤滋甚,使後世而下,尊金石乎?信梨棗乎?余嘗數為 訂正,參考異同,疑信相半。公之舊跡,獨見此二刻。記 得友人林異卿見公手書劉氏墓碑,久臥榛莽,大為 賞識,乃手自印搨,傳之海內。獨《荔譜》傳摹,漸失其真, 今安得初本而品題印證之,庶幾不負「忠惠作《譜》」至 意。

第二

荔枝雖各土宜,尤在培塕。余嘗新正三日往鳳岡,見 土人俱肩沃土,堆積樹根。地本以種植為事,故荔子 獨甲諸處。「陳紫」、「游紫」,本為同生;方紅、周紅,未甚區別。 「將軍」即為天柱;「野鍾」實是椰鍾;「七夕」何異中元「黃玉」, 原乎「皺玉」、鱉卵、鵲卵,一物異名。火山、「海山」,仍是早熟。 因其速化,第見微酸。若稍待時,不嫌早慧。余嘗食得 熟者,未見作醋。

第三

荔子,原無用核種者,皆用好枝刮去外皮,以土包裹, 待生白根如毛,再用土覆一過,以臘月鋸下,至春遂 生新葉。他木栽時,皆去枝葉,獨荔枝樹要留宿葉承 露,若葉去露槁,則無生機。余嘗六七月鋸荔枝蘆,新 葉方生,無不存活。最怕日曬,必求稍陰涼處,時時灌 之,方易生葉。嘗在水西,嶺東黃氏見池塘植山枝一 株,云係核種。土人言山枝皆用核種,無有鋸蘆者。蘆 之義,果木非核種者稱蘆,蓋福州方言也。余嘗以龍 目作蘆,今已生植。又以梅樹裹蘆,次年花實。凡樹之 堅者,皆可作蘆。凡果核堅者,方可為種。惟李無仁則 否,古人以王戎賣李鑽核,千古負冤。李一名夫人者, 皮多帶粉,故云。今曰核中無仁,何用鑽核也。《徐譜》以 荔枝種不佳者,以好本接之。龍目有接法,荔枝恐無 接法。余前接數株皆不活。

第四

《蜀都賦》云:「旁挺龍目,側生荔枝。」側生者,對旁挺而言, 何嘗以荔枝即名側生也?果爾,則龍目當稱旁挺矣。 王敬美先生文章博識,一代冠裳,其為陳玉叔作序, 稱側生吐氣。蔣中葆太史少年作賦,名滿燕都,且產 自溫陵,亦稱側生聲價。則側生之名,乃文人賜予在 閩未嘗有此說也。荔子本正出,為果中之王,牡丹為 花中之王,若一立賤字,榮辱所關,奈何以側生名之? 久懷扼腕,未敢遽為聲說。秣陵僑寓,詳閱舊譜,考究 《蜀賦》,而斷「側生」即旁挺之類,殊非荔子之別名。後之 作者,毋蹈襲其繆誤。

第五

五嶺七閩,鄰封比境,風土既近,氣韻攸同。荔子高下, 未能甲乙。大抵此種為美,不特閩美而粵亦美;此種 為下,不特粵下而閩亦下。從來宦遊二土者,皆未悉 其真味。著《本草圖經》者,謂此木以荔為名,而蔕牢甚, 不可摘取,乃以利斧砍劚其枝,故名為利枝。此說不 經,不特不知物性,又且不知物情。余向客粵,食之甚 甘,可比漳、泉上品。大抵五嶺過暖時多失候,物亦宜 然。福州寒暖適中,物自純美。嶺南縱不得與延壽《勝 畫》爭雄,乃列蜀川之後,實為厚誣。嘗從先子宦游滇 南,見沐國餉丹荔數枚,盛以金縷雕盤,其酸不可入 口。大抵摘之太早,正味未全。即福州佳種,亦以早摘 作酸,豈皆生質之過耶?

第六

古人有以盧橘比荔子,又有以荔子比楊梅,又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