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61 (1700-1725).djvu/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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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紙不佳。蜀與福建多以柔木刻之,取其易成而速 售,故不能工。福建本幾遍天下,然則建本之濫惡,蓋 自宋已然矣。今杭絕無刻。國初,蜀尚有板,差勝建刻。 今建益下,去永樂、宣德間,又不逮矣。唯近日蘇州工 匠稍追古作可觀。

古書多重手抄,東坡於《李氏山房》記之甚辨,比見《石 林一說》云:「唐以前,凡書籍皆寫本,未有模印之法,人 不多有,而藏者精於讎對,故往往有善本。學者以傳 錄之難,故其誦讀亦精詳。五代時,馮道始奏請官鏤 板印行。國朝淳化中,復以《史記》、前、後漢付有司摹印, 自是書籍刊鏤者益多,士大夫不復以藏書為意,學 者易于得書,其誦讀亦因滅裂。然板本初不是正,不 無訛謬。世既一以板本為正,而藏本日亡,其訛謬者 遂不可正,甚可惜也。」其說殆可與坡並傳。近日毘陵 人用銅鉛為活字,視板印尤巧便,而布置間訛謬尤 易。夫印已不如錄,猶有一定之義,移易分合,又何取 焉?茲雖小故,可以觀變矣。

勝國時,郡縣俱有學田,其所入謂之「學糧」,以供師生 廩餼,餘則刻書,以足一方之用。工大者則糾數處為 之,以互易成帙,故讎校刻畫,頗有精者,初非圖鬻也。 國朝下江南郡縣,悉收上國學,今南監《十七史》諸書, 地里歲月,勘校工役,並存可識也。今學既無田,不復 刻書,而有司間或刻之,然以充餽贐之用,其不工反 出坊本,下工者不數見也。善乎胡致堂之論《明宗》曰: 「命國子監以木本印書,所以一音義,去舛訛,使人不 迷於所習。」善矣,攽之可也,鬻之不可也。或曰:「天下學 者甚眾,安得人人而攽之?」曰:以監本為正,俾郡邑皆 得為焉,何患於不給?國家浮費不可勝計,而獨靳於 此哉?此馮道、趙鳳之失也。

《偃曝談餘》:宋朝小說,凡列祖位號,皆提行抬寫,相沿 至今,尚依原本抄刻,甚無謂。古竹簡之後,皆易楮書 之束而為卷,故曰一卷二卷。自馮瀛王刻板,卷變為 冊,猶曰卷者,甚無謂。司馬溫公奉敕編《通鑑》,制局書 寫誤者,例旁注半非,今相仍以「非」字作卜者,甚無謂。 此皆讀書嗜古者當知也。

吾鄉自陶南村撰《輟耕錄》及《說郛》,有此一種氣習,而 嗣後陸祭酒儼山最稱博雅,徐長谷、何柘湖、張王屋、 朱察卿、董紫岡繼之,又與吳門文徵仲、王履吉交,故 皆能泛濫究討。而莫廷韓又游于四公間,復得其外 家常熟楊夢儀藏書尤多,朱太史文石廣畜宋板,而 抄本書亦不下。諸君捐館之後,散落人間,孫漢陽收 得之,至今借讀,皆朱氏收藏印記者。

《巖棲幽事》,余每欲藏萬卷異書,襲以異錦,熏以異香, 茅屋蘆簾,紙窗土壁,而終身布衣嘯詠其中。客笑曰: 「果爾,此亦天壤一異人。」

抄本書,如古帖,不必全帙,皆是斷璧殘珪。

枕譚按:《世說注》,「《曹娥碑》在會稽,而魏武德祖未嘗渡 江。」

《梁鴻傳》載鴻詩二首:「麥含含兮」方秀刻本皆如此。《藝 文類聚》引之作「麥含金」為是。「金」與「含」相似而衍為二 字也。當表出之。

《老子》:服文采,帶利劍,厭飲食,而資貨有餘,此之謂盜 竽。竽者,五音之長,竽倡則眾樂皆和,大姦倡則小盜 和,故云「盜竽。」今本誤作「盜夸」,字相近故也。

韓文《石鼎聯句序》:「長頭高結,喉中作楚語。」「結」字斷句, 音髻,義同。

張衡《同聲歌》:「鞮芬以狄香。」鞮,履也。狄香,外國之香也, 謂之香熏履也。近刻《玉臺新詠》及《樂府詩集》,改為秋 香,太謬。

宋人送中國使臣使契丹詩,以「青璅」對「紫濛」,人多不 知出處。按《晉書》慕容氏邑于紫濛之野。蓋以慕容比 遼。是時宋、遼方結好,故臣僚送別、紀行之詩,略不譏 刺,此用「紫濛」字,亦隱而妙矣。方虛谷註云:「紫濛,虜中 館名。」妄猜語耳。

《唐詩》:「二庭歸望斷,萬里客心愁。」二庭者,沙缽羅可汗 建庭,于淮合水,謂之南庭;吐陸建牙于鏃曷山,謂之 北庭。二庭以伊列水為界,所謂南單于、北單于也。近 有註《唐音》云:二庭,未詳如此,尚未核何以註為? 《阮嗣宗碑》乃東平太守嵇叔良撰,而《廣文選》妄改良 作夜,不知叔夜之死,先于阮也。《中山王文木賦》乃以 文為中山王名,而題作《木賦》。《宋王微詠賦》乃誤「王」為 玉,而題作《微詠賦》,下書「宋玉」之名,不知王微乃南宋 人,史具有姓名,而疏謬如此,殊誤觀者。

今人稱泰山五大夫,俱云「五松樹」,而不知始皇上泰 山封祀,風雨暴至,休于松樹下,遂封其樹為五大夫。 五大夫,秦官名,第九爵也。此可證千古之謬。

《史記》:豫讓漆身為癩,吞炭為啞。其妻不識,其友識之。 不言何人,初學皆不知。按《呂覽》襄子馬卻不前時事, 則青荓也。

昔人謂蔡邕無子,邕傳亦不言有子無子,書悉以授 王粲。按《羊祜傳》:「祜,蔡邕外孫,景獻皇后同母弟。祜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