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68 (1700-1725).djvu/142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此页尚未校对

《唐風》有:之杜生于道左。《箋》云:「道,東也。日之熱常在 日中之後。道東之杜,人所宜休息也。今人不休息者, 以其特生陰寡故也。」明曰:「日中之後,樹陰過東,杜生 道左,陰更過東,人不可得休息也。《詩》意言武公既已 寡特,而惠澤不及人,故君子不肯適我也。亦如樹既 寡特,而陰更過東,無休息之所,故人不來也。鄭言人 所宜休息」,於義何安?生于道左

《曹風·鳲鳩》云:「淑人君子,其帶伊絲,其弁伊騏。」《箋》云:「刺 不稱其服也。」明曰:「按下文云:『淑人君子,其儀不忒』。《序》 云:『在位無君子,用心之不一』。即此刺無君子。詩人思 時君子,以其在位,故上章言君子之心,下章言君子 之治,此章言君子之服,皆謂今在位無此君子也,非 謂刺不稱其服。且經云:『淑人君子』,安得不稱其服耶?」 其帶伊絲

《東山》云:「鸛鳴于垤,婦歎于室。」毛萇云:「垤,螘冢也。將陰 雨,則穴處先知之。」明曰:「『據《詩》之文勢,此垤不得為蟻 冢,蓋是土之隆聳近水者也。按《左傳》云:『斂及于垤皇』, 謂寢門闕也』。又云:『葬于垤皇』,謂墓門闕也。凡闕者,聚 土為之,故知此垤謂土之隆聳近水者,若坻沚之類 也。鸛,水鳥也。天將陰雨,則鳴于隆土之上。婦人聞之」, 憂雨思夫,故歎于室。若以「于垤」是蟻,上于冢,則鸛鳴 竟于何處?豈文章之體當如是耶?且《經》無蟻文,何得 鑿空生義?鸛鳴于垤

《邠風》云:「六月莎雞振羽。」《毛萇》云:「莎雞羽成而振。」訊之, 孔穎達曰:「莎雞似蝗而色斑,趐正赤,六月中飛而振 羽,索索作聲。」明曰:「二說皆非也。按諸蟲之鳴,出於口 喙者多矣。有脅鳴者,有脰鳴者,有股鳴者,有羽鳴者。 脅鳴者,蜩蟬也;脰鳴者,螻蟈也;股鳴者,斯螽也;羽鳴 者,莎雞也。若以飛而有聲為羽鳴者,則蠅蚊之類皆 是,何獨莎雞也?」且《邠風》所言,非偶然也。以莎雞斯螽 之事,皆陽蟲也。陽氣出則此蟲鳴,陽氣入則此蟲盡 著,其將寒之有漸,勸人早備于寒也。今驗莎雞狀如 蚱蜢,頭小而身大,色青而有鬚,其羽晝合不鳴,夜則 氣從背出,吹其羽振振然,其聲有上有下,正似緯車, 故今人呼為絡緯者是也。如或不信,可取樹枝之上, 候其鳴者把火燃看,即知斯言之不謬。孔云:「飛而振 羽,索索作聲。」是其不識莎雞,妄為臆說。莎雞

《邠風·鴟鴞序》云:「周公救亂也。」《經》曰:「『鴟鴞鴟鴞。既取我 子,無毀我室』。毛萇云: 『鴞,鸋 也』。」孔穎達曰:「鴟鴞,巧 婦,似黃雀而小,其喙尖如錐。」明曰:「穎達之妄也。按郭 璞注《爾雅》云:『鸋 鴟之類也』。《魯頌》曰:『翩彼飛鴞,集于 泮林』。《毛萇傳》曰:『鴞,惡聲鳥也』。」又賈誼《鵩鳥賦序》云:「鵩 似鴞,不祥鳥也。」又《弔屈賦》曰:「鸞鳳伏竄兮,鴟鴞翱翔。」 顏師古注曰:「鴟、鵂鶹,怪鳥也。鴞,惡聲鳥也。」據毛萇、郭 璞、顏師古諸儒之說,則鴟鴞、土梟之類,非巧婦矣。「無 毀我室,我巧婦也。」然則此詩之內,有鴟鴞毀室之言, 蓋周公之意,以鴟鴞比管、蔡,「巧婦」比己。言管叔、蔡叔 流言,致成王疑我,罪我屬黨,不可更奪其土地,故云 「既取我子,無毀我室。」如此,則當是鴟鴞欲毀巧婦之 室,巧婦哀鳴于鴟鴞,而康成、穎達直以鴟鴞為「巧婦」, 非也。鴟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