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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68 (1700-1725).djvu/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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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者,四國所陳,臣下所獻,出自百家,辭生鄙俚,豈能 盡善?若不刊正,無俾《國風》。文遭暴秦,并為煨燼。而《詩》 仝樂章,布於人口,三百之外,惟亡六篇,比諸典籍,未 為殘滅。

《四始》

詩有四始。始者,正詩也,謂之正始。《周》、召二南,國風之 正始;《鹿鳴》至《菁菁者莪》,為小雅之正始;文王受命至 《卷阿》,為大雅之正始;《清廟》至《般》,為《頌》之正始。

《小序辨》

學者以《詩》大《小序》皆子夏所作,未能無惑。如《關雎》之 序,首尾相結,冠束二南。故昭明太子亦云:「《大序》是子 夏全制,編入文什,其餘眾編之。」《小序》子夏惟裁初句 耳,至「也」字而止。《葛覃》,后妃之本也。《鴻鴈》,美宣王也。如 此之類是也。其下皆是大毛公自以詩中之意而繫 其辭也。詩人見序下有注,又曰:「東海衛宏所作。」雖兩 存,未為允當。當是鄭元於《毛公傳》下,即得稱「箋」,於公 序末略而為注耳。毛公作《傳》之日,漢興已亡其六篇, 但據亡篇之小序,惟有一句,毛既不見《詩》體,無由得 措其辭也。又高子是戰國時人,在子夏之後,當子夏 世,祭皆有尸,靈星之尸,子夏無為取引。一句之下,多 是毛公,非子夏明矣。

丘光庭兼明書

《詩序》

先儒言《詩序》並《小序》,子夏所作,或云毛萇所作。明曰 「非毛萇作也。」何以知之?按《鄭風·出其東門》序云:「民人 思保其室家。」經曰:「縞衣綦巾,聊樂我員。」毛《傳》曰:「願其 室家,得相樂也。」據此《傳》意,與《序》不同,自是又一取義 也。何者?以有女如雲者,皆男女相棄,不能保其室家, 即「縞衣綦巾」,是作詩者之妻也。既不能保其妻,乃思 念之言,願更得聊且與我為樂也,如此,則與序合。今 毛以縞衣綦巾為他人之女,願為室家,得以相樂,此 與《序》意相違,故知《序》非毛作也。此類實繁,不可具舉。 或曰:既非毛作,毛為傳之時,何不解其序也?答曰:「以 序文明白,無煩解也。」

《沈朗毛詩四篇》

大中年中,《毛詩》博士沈朗進《新添毛詩》四篇,表云:「《關 雎》,后妃之德,不可為三百篇之首,蓋先儒編次不當 耳。今別撰二篇,為堯舜詩,取虞人之箴為禹詩,取《大 雅文王》之篇為文王詩。請以此四詩置《關雎》之前,所 以先帝王而後后妃,尊卑之義也。」朝廷嘉之。明曰:「沈 朗論詩,一何狂謬!雖《詩》之編次,今古或殊,其以《關雎》」 居先,不可易也。古人為文語事,莫不從微至著,自家 形國。故《序》曰:「《關雎》,后妃之德也,風之始也,所以風天 下而正夫婦也。故用之鄉人焉,用之邦國焉。」經曰:「刑 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由此而論,則《關雎》居 三百篇之首,不亦宜乎!《語》曰:「師摯之始, 《關雎》之亂,洋 洋乎盈耳哉!」則孔子以《關雎》為首訓。子曰「人而不為 《周南》《召南》,其猶正牆面而立也歟」,則《關雎》居《周南》先 矣。且《詩》有四始:一曰《風》,二曰《小雅》,三曰《大雅》,四曰《頌》, 《周南》實國風,而以帝王之事冠之,則失四始之倫也 甚矣。不知沈朗自謂新添四篇,為風乎,為雅乎?為風 也則不宜歌帝王之道,為雅也則不可置《關雎》之前, 非惟首尾乖張,實謂自相矛楯。其為「妄作」,無乃甚乎!

《辨論名物十則》

顏氏《匡謬》云:「雎鳩,白鷢。」明曰:「按《左傳》云:『雎鳩氏司馬 也』。《爾雅》云:『雎鳩,王雎』。郭璞曰:『今江東呼為鶚』。《毛萇》云: 『雎鳩,摯而有別』。然則雎鳩之為鶚,不可易也。《爾雅》又 『揚鳥白鷢』,是白鷢一名揚鳥,則雎鳩非白鷢明矣。」雎鳩 《齊風·猗嗟篇》云:「美揚兮。」《毛傳》曰:「好目揚眉也。」孔穎 達曰:「眉毛揚起,故名眉為揚。」明曰:「《經》無眉文,毛何得 以為揚眉?孔又以為眉毛揚起,是其不顧經文,妄為 臆說。蓋揚者,目之開大之貌。《禮記》云:『揚其目而視之』 是也。」美目揚兮

又曰:「猗嗟名兮,美目清兮。」《毛傳》曰:「目上為明,目下為 清。」明曰:「亦非也。清者,目中黑白分明,如水之清也。《衛 風》云:『美盻兮』。」若以目下為清,盻當復在何所?美目清兮 《齊風·南山》,刺襄公鳥獸之行也。《經》云:「既曰庸止,曷又 從止?」孔穎達曰:「以意從送,與之淫耳,非謂從至魯也。」 明曰:「『按《左傳》桓三年,公子翬如齊,送姜氏於讙。讙,魯 地。然則《詩》言『曷』又從止』,是謂從送至讙,入於魯地,則 穎達之言失也。」曷又從止

《魏風·碩鼠》,刺重斂也。孔穎達曰:「碩,大也。其鼠頭似兔, 尾黃色。」又引許慎云:「碩鼠有五伎,皆不長。」陸璣《蟲魚 疏》云:「今河東有大鼠,亦有五伎,或謂之雀鼠。」明曰:「經 文坦然,義理無隱,何為廣引他物,自取混淆。《序》云:『貪 而畏人,若大鼠也。《左傳》曰:『鼠晝伏夜動,畏人故也』。但 言畏人,則此尋常鼠也。言其貪食以致肥大,取之以』」 比其君,故以大言之耳。猶如《封豕》「長蛇」之類焉。亦如 碩人,閔莊姜也。人即尋常人,以其指斥莊姜,故云碩 人。斯類甚明,不煩多說。諸儒所見,別是一般,不可引 以解此耳。碩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