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69 (1700-1725).djvu/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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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則曰:「吾言妄矣。世豈有萬丈竹哉?」坡從而實之,遂 答其詩曰:「世間亦有千尋竹,月落空庭影許長。」與可 因以所畫《篔簹谷竹》遺坡,曰:「此竹數尺耳,而有萬丈 之勢。」觀二公談笑之語如此,可見詩人之意。若使存 中見之,無乃又道太細長耶!

《讀書雜抄》:「《小雅》曰:『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子曰:『詩之好 仁如此。向道而行,中道而廢,忘身之老也,不知年數 之不足也,俛焉日有孳孳,斃而后已』。鄭曰:『廢,喻力極 罷頓,不能復行則止也。《論語》謂力不足者,中道而廢』。 但言罷頓之意,不言『止』字,若加一『止』字,則與下文不 應。」

嬾真子元城先生與僕論《十五國風次序》。僕曰:「王《黍 離》在邶、鄘、衛之後,且天子可在諸侯後乎?」先生曰:「非 諸侯也,蓋存二代之後也。周既滅商,分其畿內為三 國,即邶、鄘、衛是也。自紂城以北謂之邶,南謂之鄘,東 謂之衛,故邶以封紂子武庚也。鄘管叔尹之,衛蔡叔 尹之,以監商民,謂之三監。武王崩,三監畔,周公誅之」, 盡以其地封康叔,故《邶詩》十九篇,《鄘詩》十篇,共二十 九篇,皆《衛詩》也。序詩者,以其地本商之畿內,故在於 王《黍離》上,且列為三國,而獨不謂之衛,其意深矣。以 毛、鄭不出此意,故備載之。

《緗素雜記》《詩生民篇》云:「履帝武敏歆,攸介攸止。」《新傳》 云:「武,足跡也;敏,拇也。拇謂之敏者,行能先人故也。」乃 引《爾雅》云:「履帝武敏。敏,拇也。」《列子》曰:「后稷生乎巨跡」, 蓋所謂「帝武敏」者,巨跡之拇也。姜源「履巨跡之拇,以 祀郊禖之神,助嚳祭事,事成而止。」則當以「履帝武敏」 為斷句,「歆」字連下句讀之,乃為允當。今學者皆讀為 履,「帝武敏歆」,殊無義旨。不然,則《爾雅》所引,何不連「歆」 字耶?

先儒說《詩溱洧》,刺亂也。其詩卒章言「贈之以芍藥」,以 為男淫女,蓋芍藥破血,令人無子。「贈之以芍藥」者,所 以為男淫女也。又《東門之枌》,疾亂也。其詩卒章言「貽 我握椒」,以為女淫男,蓋椒氣下達,用以養陽。「貽我握 椒」者,所以為女淫男也。其說雖近乎鄙俚,然頗得詩 人之深意,故誌之。

孔子曰:「人而不為《周南》《召南》,其猶正牆面而立。」元澤 謂「為學始於《詩》,《詩》始於《二南》」,其意謂為者,殆猶老子 之為學為道,《論語》之為禮為樂之謂也。沈存中《筆談》 乃云:「《周南》《召南》,樂名也,胥鼓南以雅,以南是也。《關雎》 《鵲巢》,《二南》之詩而已,有樂有舞焉,學者之事。其始也 學《周南》《召南》,末至於舞《大夏》《大武》。所謂為《周南》《召南》」 者,不獨誦其詩而已,何其牴牾耶?按《漢書王莽傳》云: 「申屠建嘗事崔發為詩。」顏師古注云:「就發學詩也。」然 則班固亦以學詩為為詩,則存中之說非經義明矣。 《丹鉛總錄》郭象《莊子注》曰:「工人無為於刻木,而有為 於運矩;主上無為於親事,而有為於用臣。」柳子厚演 之為《梓人傳》,一篇,凡數百言。毛萇《詩傳》曰:「漣風行水 成文也。」蘇老泉演之為《蘇文甫字說》。一篇亦數百言。 得奪胎換骨之三昧也。

《晉司馬彪傳》云:「《春秋》不修,則仲尼理之;《關睢》既亂,則 師摯修之。」此以亂為錯亂之「亂」,其說亦異。

《歸田詩話》:「古詩三百篇,皆可絃歌以為樂,除施於朝 廷宗廟者不可,其餘固上下得通用也。洪武間,予忝 臨安教職。縣宰王謙,北方老儒也,歲終行鄉飲酒禮, 選諸生少俊者十人,習歌《鹿鳴》等篇,吹笙撫琴以調 其音節。至日就講堂設宴,席地而歌之。器用罍爵,執 事擇吏卒巾服潔淨者,賓主歡醉,父老嘆息稱頌,儼」 然有古風,後遂以為常,凡宴飲則用之。如會友則歌 《伐木》,勞農則歌《南山》,賀新居則歌《斯干》,送從役則歌 《無衣》,待使客則歌《皇華》之類,一不用世俗伎樂,識者 是之。

薛瑄《讀書錄》:「因讀朱文公與子受之書,念之念之,夙 夜無忝所生之言,不勝感發興起,中心惻然,必欲不 為一事之惡,以忝先人。」

《群書備考》:《詩序》其來已久,至朱子解《經》,始屏之而備 論其得失。於《國風》諸篇之《序》,詆斥尤多。其於《桑中》《溱 洧》之詩,謂乃淫奔者所自作,不可依《序》以為刺奔,且 曰:「安有刺人之惡而自為彼人之詞,以陷於所剌之 地而不自知者哉!」其意蓋謂《詩》之詞如彼,而《序》之說 如此,則以《詩》求詩可也。烏有舍明白可見之《詩》詞而 必欲曲從臆度難信之序說乎!其說固善也,然必若 此,則詩之難讀者多矣,豈直鄭、衛諸篇哉!夫《芣苢》之 序,以婦人樂有子為后妃之美也,而其詩語不過形 容采掇芣苢之情狀而已;《黍離》之序,以為憫周室宮 廟之顛覆也,而其詩語不過慨嘆禾黍之苗穗而已。 此詩不言所作之意,而賴序以明者也。若舍《序》以求 之,則其所以采掇者為何事,而慨嘆者為何說乎?《叔 于田》之二詩,序以為刺鄭莊公也,而其詩語則鄭人 愛叔段之辭耳;《揚之水》《椒聊》二詩,序以為刺晉昭公 也,而其詩語則晉人愛桓叔之辭耳。此詩之序,其事 以諷,初不言刺之之意,而賴《序》以明者也。若舍《序》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