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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經籍典

 第一百六十五卷目錄

 詩經部雜錄三

經籍典第一百六十五卷

詩經部雜錄三

圖書編。小子何莫學夫詩?嘗莊誦斯言,未嘗不三復 而動予衷也。且曰:「不學《詩》,無以言。」曰:「不為《周南》《召南》, 其猶正牆面而立也。」小子於《詩》,學之有年矣,何面牆 如故邪?蓋風、雅、頌、賦、比、興各有體,雅之小大,風、雅之 正變,均之乎有體也。雖其本無邪之心以達諸言者 一也,而體各不同。故夫子刪《詩》,俾《雅》《頌》各得其所也。 今識其體者誰歟日用間人孰無言,即《風》《雅》變體且 未之脗合,又何有於二南歟!此學詩多識學《詩》原體 所由述也。惟真識其體,然後乃知一言以蔽之,只在 「思無邪」,是故閑邪以存誠,修詞以立誠,體立用行,各 有攸當,庶不負聖人學詩之教矣。右學詩序 按章潢圖書編多採諸

家之說,而不著其姓名,故皆附於《雜錄》。

「學《易》莫要於玩象,學《詩》莫要於辨體。」象者何?陰陽奇 偶爻位是也,象明而六十四卦了然矣。體者何?風雅 頌賦比興是也,體明而三百篇了然矣。是詩之有體, 與《易》之有象同,而體定於未刪之先,與象定於未盡 之先,亦同也。奈何有畫之後,猶不明夫所畫之象,既 刪之後,猶不辯乎刪定之體,伏羲何必於畫,孔子何 事於刪乎?豈《詩》之外別有所謂「體」乎哉?天無別體,日 月星辰即天之體也,苟于日也、月也、星與辰也諸體 不辨,何以仰觀乎天之文?地無別體,「水山土石」即地 之體也,苟于水也、山也、土與石也諸體不辨,何以俯 察乎地之理?人無別體,「首腹股肱」即人之體也,苟于 首也、腹也、股與肱也諸體不辨,何以中盡乎人之道? 昔人以風、雅、頌為六經,賦、比、興為三緯。經緯雖分,體 則一耳。但賦也與也、比也,各一其義,亦各一其體。或 一章而三義具備,體則不殊。或賦以直述其事,而中 寓興義;或比與興雖各別,以之為比,即以之為興,亦 于經之體無與也。此所以為經中之緯也。若夫《風》不 可為《雅》,《小雅》不可為《大雅》,而《雅》不可以為《頌》,《正風》不 可以為《變》。《風》。二《雅》、三《頌》,正變亦然。非真識其體,如蒼 素不可淆,如絲竹不可混,則各任意識,註述篇章,藝 工理昌,反沉滅其本旨。尊《雅》而卑《風》者,謂雅可降而 為風;貴「正」而賤《變》者,謂變非盛時所有。此以國異王 侯,地異朝野,世異盛衰,自生分別心,而於本然之體, 則茫乎其未之識也。故意本委婉,每認比興以為賦; 詞本假托,每認質言以為真;或以鄙褻之詞,釋其深 邃之意;或於忠臣義士之諷刺,指為淫慝邪僻之歌 謠。詩之晦塞,可勝慨哉!然非古人混六藝為一途而 莫之講也,由辨體不清,則詮義不澈。孔子謂「《雅》《頌》各 得其所」,若有意以升降之矣。豈知體裁一定,聖人刪 之次之,特去其無意義者,存其有關風教者,一切咸 據體以分別而次第之耳。雖欲於體外加以毫髮意 見,不可得也。是故《風》《雅》《頌》無卑高也,賦、比、興無淺深 也,正、變無關於隆替也。得其體,則六義炳炳,如仰天 俯地,近取諸身,「色色」信其本來而已矣。況諸書皆假 言以闡明其理義,《詩》獨隨聲以宣洩其性靈,其體固 別於聲響節奏之間,其情則起於諷詠音律之外。學 詩者於詞外見意,則意味津津乎其無窮。若先執理 以解文,則性情反為義理所拘,不能灑然於歌詠之 表矣。潢鄙人也,敢自以為識體乎哉?但學詩久之,知 有體之當辨也,迺敢僭妄陳述「辨體」一端,以為學詩 之指南云。右詩大旨下同

《周禮》:大師教六詩:曰風、曰賦、曰比、曰興、曰雅、曰頌。即 《大序》所謂「詩有六義」是也。程子曰:「國風、大、小雅三頌, 詩之名也;六義,詩之義也。一篇之中,有備六體者,有 數義者。」又曰:「學詩而不分六義,豈能知詩之體也?」可 見體即義之所由辨也。何也?風、雅、頌各有體,不可混 也。但風非無雅,雅非無頌,又風、雅、頌正變所由分也。 苟不能先辨其體,何以俾《風》《雅》《頌》各得其所?

古人於六義,先風即次賦、比、興者何?蓋賦、比、興雖《風》 《雅》《頌》所通用,然首之以《國風》,而三緯即備於《國風》中 焉。如《關雎》首篇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賦之義也。《關 雎》、荇菜皆因物起興;《雎鳩》之和鳴,荇菜之柔順,則又 取之以為比也。此三緯所以即次乎《風》,而先《雅》《頌》之 意也。

六義,先風,而風之義何居?《大序》曰:「風者,風也,教也。風 以動之,教以化之。」又曰:「上以風化下,下以風刺上。主 文而譎諫,言之者無罪,聞之者足以戒。故曰風是也。」 朱子曰:「國者,諸侯所封之域;而風者,民俗歌謠之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