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69 (1700-1725).djvu/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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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云。有物有則

窮理盡性,以至於命,聖學之極則也。苟不知命,不特 終生貿貿焉無所底止,謂之知性可乎?性有未知,謂 別有物理,當窮究焉。志性命之學者,可如是乎?但世 之學者,舉凡言寂、言虛、言靜、言無者,莫不曰「此元談, 此禪詮」也。然則聖人之學,果專於典禮紀法儀文度 數之顯設乎?不知喧寂虛實,有無動靜,即道之一陰 一陽,費隱微顯,不貳不測,不可以一偏言也。《詩》曰:「維 天之命,於穆不已。」若專自虛無寂靜以言天矣,然非 離四時百物以言「於穆不已」也。何也?天之象,浩浩乎 高大而不可窮也;天之運,悠悠乎廣遠而不可禦也; 天之覆幬,林林乎眾多而不可紀也。然其所以斡旋 者,孰樞紐是?孰綱維而推行是?蓋有「天之命存焉。渾 兮闢兮,其無垠兮;杳兮冥兮,其無朕兮,非人之精神 心知可得而測度也。自昭昭以及無際,凡在其中者, 如日月星辰之運行,寒暑晝夜之往來,山河土石之 奠麗,尊卑貴賤之等列,窮通夭壽之異同,巨而六合, 微而纖塵,莫非天命以為之宰制而流行焉。二氣五 行,參差雜揉,鬼神造」化,卷舒乘除,雖巧曆不能致其 算,聖哲不能殫其蘊,將以為有體也,瞬息間變動不 拘,何其疾乎?將以為無定在也,司化握機,栽培傾覆, 一定不爽,若有為之劑量而節裁焉者。從開闢以來, 無頃刻間歇,謂之「非虛而無,寂而靜也,何為莫得其 端倪而思議之哉?」此乃性理之根源,窮者窮此,盡者 盡此,至者。至此特不離日用常行,人情物理,而一循 乎天命之性,非二氏習靜歸寂,專事虛無者比,所以 為聖門中正之學也。觀《中庸》論至誠無息,博厚高明、 載覆生成,總以「於穆不已之天命」結之,且曰天之所 以為天也,程子曰「聖學本天」,真知言哉!夫學無徵不 信《中庸》,因論「天命之謂性」而徵諸《詩》,正以見性即於 穆不已之命也。予今因論「於穆不已之命」而取證《中 庸》,正以見盡性者當求明乎「於穆之命」,而盡人以合 天,修德以凝道也。然「穆穆文王」,當何以儀刑之哉?必 也戒懼乎不睹不聞,敬信於不言不動,庶幾於純亦 不已,有從入之方矣。安得專精於虛無寂靜者從事 乎倫物?又安得勞心於載籍事功者,致力於性命,與 之共明乎《天人合一》之學。於穆不已

嘗誦《大學》之道,在明明德,且歷引《康誥》《太甲》《堯典》,總 之曰:皆自明也,即其功夫明之一言,足以盡聖學矣。 及誦《詩》曰:「學有緝熙于光明」,不可以見古人無二學 哉!朱子曰:明德者,人之所得乎天而虛靈不昧,以具 眾理而應萬事者也。蓋人心惟虛故靈,惟靈故不昧。 所以形容明體者,亦既盡矣。且云人之所得乎天,何 哉?凡言太虛,言神靈,言昭明,不昧者莫踰乎天。所以 《詩》人首云「天維顯思」,正此意也。惟知天之顯,則知人 心之光明丕顯,有自來矣。然則人匪光明,不可以語 人;德匪光明,不可以語德,學匪光明,不可以語學。而 大人之學,惟在明明德,天道本如茲也。且成王之學, 得諸家傳,「緝熙敬止」、「小心昭事」而稱至顯,必歸諸文 王者此也。故成王曰:「維予小子,不聰敬止,日就月將, 學有緝熙于光明。」不可以觀周家之學脈哉?且文王 純亦不已,先天而天不違,後大而奉天時,文王一天 也,天道下濟於光明,陟降厥事,日監在茲。及爾出王 游衍,雖欲戲渝馳驅而不可得,所以光明之體,其原 諸天者,雖人人同,惟成王則學專主敬,俾日有就,月 有將,于以緝而續之,如日月之代明繼照,無瞬息間 斷;熙而明之,如日月之晉明中天,無纖毫昏翳,炳炳 煌煌,光明全體,復還其初。學必如此,斯可以言學也。 所以當時頌之者曰:「成王不敢康,夙夜基命,宥密於 緝熙,單厥心」,曰:「不顯成康,上帝是皇,奄有四方,斤斤 其明」,學必以光明為歸宿也。豈虛語哉?或曰:明心見 性,禪宗之正脈;大光明藏,佛典之真詮。予論學而有 取於光明,不有類乎禪耶?曰:「緝熙光明,豈獨詩人言 《易》曰:『履帝位而不疚,光明也』。」動靜不失其時,其道 光明。言不期同,而自無不同,同此性體故耳。矧!同此 大光明藏也?佛從一毫端放大光明,普照十方,轉大 法輪,而悉歸諸寂滅。儒學則蘊之為明德,顯之以明 倫,而必欲明明德於天下國家,不可以揚性天之耿 光哉!或又曰:「光明以言其體也,緝熙以言其功也。」舉 《詩》證學功夫即本體,一言蔽之矣。光之與明,得無別 耶?曰:「光於四方」者,文王也;一本諸「克明德。」「光被四表」 者,堯也;一本諸「克明峻德」,即《孟子》所謂「日月有明,容 光必照。」明其體也,光其用也,體用一源,庶幾乎至善 之止矣。近世良知之學,實本諸此,而緝熙之功,非其 所當亟講者乎?緝熙光明

思,本心之官,萬事之權輿也。官得其職,則事皆得其 理;官失其職,則事皆失其理。至百姓勸懲,則又皆由 官司秉正致之也。苟以勸懲為百姓之官各得其職, 有是理哉?子曰:「《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夫以 三百之詩而總歸諸無邪之思,則思當自作詩者言, 非專為讀《詩》者發也,明矣。若云「凡《詩》之言善者,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