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69 (1700-1725).djvu/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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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氏之所自標者而參較言之,則《二南》、十三國者之 比《雅》《頌》,既皆長添國土於每卷之上矣。以《札語》而較 《毛傳》,則《二南》、「十三國」之左遂又贅添《國風》一名。以己 例則自為差戾,視《札語》則有所增溢。蓋嘗詳而求之, 則知其所從差而正其所以誤。削去《國風》二字,而下 《周南》《召南》,與夫自邶至豳凡十三國名者,補寘。今毛 氏《國風》部位,則《二南》十三國、二《雅》、三《頌》皆列「寘毛詩」 二字之下,而標卷悉用《詩》名,截然一貫,無有殊異。而 三百十有一篇者,與季札所見名稱位置,色色相合 矣。其樂名之附國土者,則《周南》《召南》《周頌》《魯頌》《商頌》 同為一類。其徒詩之繫國土者,則十三國而無樂名, 又自一類;其小、大二雅,不繫國土,獨志音調,又自一 類。彼此參會,悉無舛誤。此予所以得循《毛傳》以正毛 失,而喜古則未泯者此也。《毛傳》篇卷,散裂難考,今取 其本目著之於前,而用予所意定者隨著之後。苟信 予說而即此觀之,不待求之《毛傳》,固已昭昭可曉也。

十三 論毛詩有古序所以勝於三家

《孔子世家》,古詩三千餘篇,及至孔子,去其重,取可施 於禮義者三百五篇,然而今《詩》之著序者顧三百一 十一篇,何也?龔遂謂昌邑王曰:「大王誦《詩》三百五篇。」 王式曰:「臣以三百五篇諫讖緯之書,如《樂緯》《詩緯》《尚 書璿璣鈐》。其作於漢世者,皆以三百五篇為夫子刪 采定數。」故長孫無忌輩推本其說,知漢世毛學不行, 諸家不見《詩序》,不知六詩亡失也。然則先漢諸儒不 獨不得古傳正說而宗之,雖《古序》亦未之見也。夫既 無《古序》以總測篇意,則往往雜采他事,比類以求歸 宿,如戰國之人相與賦詩。然斷章取義,無通概成說。 故班固總齊、魯、韓三家而折衷之曰:「申公之訓,燕、韓 之傳,或取《春秋》雜說,咸非其本義也。」然則《古序》也者, 其《詩》之喉襟也歟?毛氏之傳,固未能悉勝三家,要之 有《古序》以該括章指,故訓詁所及,會一詩以歸一貫, 且不至於漫然無統。河間獻王多識古書,於三家之 外,特好其學,至自即其國立博士以教,與《左氏傳》偕 行,亦為其源流本古故耳。然終以不得立於天子學 官,故竟西都之世,不能大顯。積世既久,如《左氏春秋》 《周禮》六官,儒之好古者,悉知本其所自,特加尊尚,而 《毛傳》始得自振。東都大儒如謝曼卿、衛宏、鄭眾、賈逵、 鄭元,皆篤鄉傳習,至為推廣其教,而萬世亦皆師承。 昔之三家乃遂不能與抗,則《古序》之於《毛公》,其助不 小矣。班固之傳毛也,曰「毛公之學,自謂出於子夏」,則 亦以《古序》之來不在秦後,故以子夏名之云耳。毛亦 未必能得的傳,而真知其何人也。若夫鄭元直指《古 序》以為子夏,則實因仍《毛語》,無可疑也。子夏之在聖 門,固嘗因言《詩》而得褒《予》矣,曰「起予者商也」,則漢世 共信《古序》之所由出者必以此。然子貢亦嘗因切磋 琢磨而有會於夫子之意。其曰「賜也始可與言《詩》已 矣。」是亦夫子語也。而獨以《序》歸之子夏,其亦何所本 哉?

十四 論采詩序詩因乎其地

古者陳詩以觀民風,審樂以知時政。詩若樂,語言聲 音耳,而可用以察休戚得失者,事情之本真在焉故 也。如使采詩典樂之官稍有增損,則雖季札、師曠,亦 末以用其聰與智矣。是故《詩》之作也,其悲歡、譏譽、諷 勸、贈答,既一一著其本語矣,至其所得之地與夫命 地之名,凡詩人之言既已出此,史家寧舍國號以從 之,無肯少易。夫其不失真如此,所以足為稽據也。及 其裒輯既成,部居已定,聖人因焉定之以《南》者,既不 雜《雅》;其名《雅》者,亦不參《頌》;其不為《南》《雅》《頌》而為徒《詩》 者,亦各以國若地繫之,率仍其舊,聖人豈容一毫加 損哉?知此說者,其於《詩》無遺例矣。故《南》一也,而有周、 召以分陝命之也;《頌》一也,而有周、商、魯,以時代別之 也。《詩》陳于夏而類著于《豳》。周人因后稷先公賦詩之 地也。自《七月》以後,多為周公而作,察其言,往往刺朝 廷之不知豳大夫作以羙公也。在盤庚時,商已為殷, 且頌又有《殷》《武》,今其頌乃皆為商。唐叔封唐,在燮父 時已為晉矣,至春秋時實始有詩,今其目乃皆為唐, 又其甚者,三監之地,自康叔得國時,已統于衛,今其 詩之在頃襄、文、武者乃復分而為三,曰邶、鄘、《衛》。凡此 數者,猝而視之,若有深意,徐而考實証類,正從民言 之便熟者紀之耳,本無他意也。後世事有類此者,中 國有事於北狄,惟漢人為力,故中國亦不為漢,而北 虜猶指中國為漢。唐人用事於西,故羌人至今尚以 中國為唐。從其稱謂熟者言之,古今人情不甚相遠 也。王《黍離》諸篇,既徒詩而非樂,不可以參之《南》《雅》《頌》, 故以《詩》合詩,雜寘列國,如冀州之在《禹貢》,下同他州, 不必更加別異,知於帝都之體無損也。不獨此也,《木 瓜》美齊,而列於衛;《猗嗟》刺魯,而繫諸齊;《召穆》之民勞 衛武賓之《初筵》,不附其國而在二雅,推此類具言之, 若事為之說,則不勝其說而卒不能歸一也。今一言 以蔽,曰本其所得之地而參貫彼此,俱無疑礙,故知 其為通而可據也。且夫子嘗自言述而不作,《六經》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