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71 (1700-1725).djvu/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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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三傳優劣。曰:「左氏曾見國史,考事頗精,只是不知 大義,專去小處理會,往往不曾講學。《公》《穀》考事甚疏, 然義理卻精。二人乃是經生,傳得許多說話,往往都 不曾見國史。」

《左傳》是後來人做,為見陳氏有齊,所以言「八世之後, 莫之與京」;見三家分晉,所以言「公侯子孫,必復其始。」 以三傳言之,《左氏》是史學,《公》《穀》是經學。史學者記得 事卻詳,於道理上便差;經學者於義理上有功,然記 事多誤。

「《左氏》有一箇大病,是他好以成敗論;人遇他做得來 好時,便說他好;做得來不好時,便說他不是,都不折 之以理之是非,這是他大病。敘事時,《左氏》卻多是《公》 《穀》,卻都是胡撰。他去聖人遠了,只是想像胡說。」 問:「《公》《穀傳》大概皆同。」曰:「所以林黃中說,『只是一人。只 是看他文字,疑若非一手者』。」或曰:「疑當時皆有所傳 授,其」後門人弟子始筆之於《書》爾。曰:「想得皆是齊魯 間儒,其所著之書恐有所傳授,但皆雜以己意,所以 多差舛。其有合道理者,疑是聖人之舊。」

《公》《穀》二《傳》所以異者,類多人名、地名,而非大義之所 繫。

程子所謂「《春秋》大義數十,炳如日星」者,如「成宋亂」、「宋 災故」之類,乃是聖人直著誅貶,自是分明。如胡氏謂 「書晉侯」為以常情待晉襄,書「秦人」為以王事責秦穆 處,卻恐未必如此。須是己之心果與聖人之心神交 契,始可斷他所書之旨。不然,則未易言也。程子所謂 「微辭隱義,時措從宜」者,為難知耳。

或有解《春秋》者,專以日月為褒貶,書時月則以為貶, 書日則以為褒,穿鑿得全無義理。若胡文定公所解, 乃是以義理穿鑿,故可觀。

安國《春秋》,明天理,正人心,扶三綱,敘九法,體用該貫, 有剛大正直之氣。

問:「胡《春秋》如何?」曰:「胡《春秋》大義正,但《春秋》自難理會。 胡《春秋傳》有牽強處,然議論有開合,精神亦有過當 處。」

問:「胡文定據《孟子》《春秋》『天子之事』一句作骨如是,則 是聖人有意誅賞?」曰:「文定是如此說,道理也是恁地。 但聖人只是書放那裡,使後世因此去考見道理如 何便為是,如何便為不是。若說道聖人當時之意,說 他當如此,我便書這一字以褒之;他當如彼,我便書 那一字以貶之:則恐聖人不解恁地。」

二程子未出時,便有胡安定、孫泰山、石徂徠。觀其推 明治道,直是凜凜然可畏。《春秋》本是嚴底文字,聖人 此書之作,遏人欲於橫流,遂以二百四十二年行事 寓其褒貶。恰如大辟罪人,事在款司,極是嚴緊,一字 不敢胡亂下。使聖人作經,有今人巧曲意思,聖人亦 不解作得。

「某平生不敢說《春秋》,若說時,只是將胡文定說扶持 說去,畢竟去聖人千百年後,如何知聖人之心?」 問:「於《春秋》未有說,何也?」曰:「『《春秋》是當時實事,孔子書 之。後世諸儒,學未至而各立己意,正橫渠所謂『非理 明義精而治之』,故其說多鑿』是也。惟伊川程子以為 經世之大法,得其旨矣。然其間極有無定當難處置 處,今」不若且存取《胡氏本子》與後世看。縱未能盡得 之。然不中不遠矣。

茅堂胡氏曰:「《左氏》釋《經》雖簡,而博通諸史敘事尤詳, 能令百世之下頗見本末,其有功于《春秋》為多。《公》《穀》 釋經,其義皆密,如衛州吁以稱人為討賊之辭也。公 薨不地故也。不書葬賊,不討以罪下也。若此之類,深 得聖人誅亂臣、討賊子之意,考其源流,必有端緒,非 曲說所能及也。啖、趙謂三《傳》所記,本皆不謬,義則口」 傳,未形竹帛。後代學者,妄加損益,轉相傳授,浸失本 真,故事多迂誕,理或舛駁,其言信矣。然則學者於三 傳忽焉而不習,則無以知經;習焉而不察,擇焉而不 精,則《春秋》之宏意大旨,簡易明白者沮於僻說,愈晦 而不顯矣。

程子曰:「學《春秋》亦善。」一句是,一事是非,便見于此。此 亦窮理之要。然他經豈不可以窮理?但他經論其義, 《春秋》因其行事是非較著,故窮理為要。嘗語學者:且 先讀《論語》《孟子》,更讀一經,然後看《春秋》。先識得箇義 理,方可看《春秋》。以何為準,無如《中庸》。欲知中庸 無如權,須是時而為中。若以手足胼胝,閉戶不出,二 者之間,取中便不是中。若當手足胼胝,則於此為中; 當閉戶不出,則於此為中。權之為言,秤錘之義也。何 物為權?義也?然也只是說得到義。義以上更難說,在 人自看如何。以下讀春秋之法

或問:「《左傳》可信否?」曰:「不可全信,信其可信者耳。」某看 《春秋》有兩句法云:「以《傳》考經之事跡,以《經》別傳之真 偽。」又問:「《公》《穀》如何?」曰:「又次於《左氏》。」問:「《左氏》即是丘明 否?」曰:「《傳》中無『丘明』字,不可考。」

延平李氏曰:「《春秋》且將諸家熟看,以胡文定解為準。 玩味久,必自有會心處,卒看不得也。」伊川先生云:「《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