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71 (1700-1725).djvu/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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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罰天子之事,時王不能正其賞罰,故《春秋》為之褒 善貶惡以誅亂賊,是以匹夫而代天子行賞罰也。此 事前古所無,孔子始創為之。」

建安葉氏曰:「《春秋》大義,如尊君而卑臣,貴仁義而賤 詐力之類,其義雖大,無難見也。其難見者,蓋在於微 辭奧義,各適乎時措之宜者,非深明乎時中,未易窺 也。或有功而抑,或有罪而宥,或功未就而與,或罪非 著而奪,或尊而退之,或卑而進之,或婉其辭,或章其 實,要皆得乎義理之安,而各當其則。文質之中而不 華不俚;寬猛之宜,而無過不及;是非之公,而無有作 好作惡。」

丹陽洪氏曰:「《春秋》本無例,學者因行事之跡以為例, 猶天本無度,治曆者即周天之數以為度。然獨求於 例,則其失拘而淺;獨求於義,則其失迂而鑿。」

可堂吳氏曰:「《春秋》為討賊而作也。始也聖人懼亂賊, 終也亂賊懼聖人。然則《春秋》之義無他,亦求之兩懼 之間而已矣。」

新安汪氏曰:「天者,理之所出,惟聖人則稟夫天理之 全。故天敘有典,唯聖人能敘之;天秩有禮,唯聖人能 秩之;天命有德,唯聖人能命之;天討有罪,唯聖人能 討之。孔子雖不得位,然假《春秋》以寓王法,實行天子 之事也。」

《春秋》紀事,大而天地、日星、人倫、邦國,小而宮室、器幣、 草木、禽蟲,凡天下萬物之理,無不具焉。能通是經,則 理無不窮矣。故揚子曰:「說理者莫辨乎《春秋》。」

胡氏曰:「『傳《春秋》者三家,《左氏》敘事見本末,《公羊》《穀梁》 辭辨而義精。學經以傳為按,則當閱《左氏》;玩辭以義 為主,則當習《公》《穀》。如惠公元妃繼室及仲子之歸于 魯,即隱公兄弟嫡庶之辨,攝讓之實,可按而知也,當 閱《左氏》,謂此類也。若夫來賵,仲子以為豫凶事,則誣 矣。王正月』之為大一統,及我欲之暨不得已也,當習」 《公羊氏》,謂此類也。若夫母以子貴,媵妾許稱夫人,則 亂矣。段,弟也;弗謂弟,公子也;弗謂公子賤段而甚。鄭 伯之處心積慮,成於殺也,當習《穀梁氏》,謂此類也。若 夫曲生條例,以大夫日卒為正,則鑿矣。萬物紛錯懸 諸天,眾言淆亂折諸聖,要在反求於心,斷之以理,精 擇而慎取之。自晉杜預、范甯,唐啖助、「趙匡,此數子者, 用力甚勤,時有所取,雖造宮牆之側,要皆未見宗廟 之美、百官之富者也,故不預七家之列。」七家所造,固 有淺深,獨程氏嘗為之傳,然其說甚略,於意則引而 不發,欲使後學慎思明辨,自得於耳目見聞之外者 也。故今所傳事,按《左氏》義,採《公羊》《穀梁》之精者,大綱 本《孟子》,而微辭多以程氏之說為證云。

元城劉氏曰:「《公》《穀》皆解正《春秋》,《春秋》所無者,《公》《穀》未 嘗言之,故漢儒推本,以為真孔子之意。然二家亦自 矛盾,則亦非孔子之意矣。若《左傳》,則《春秋》所有者,或 不解;《春秋》所無者,或自為傳。故先儒以謂《左氏》或先 《經》以起事,或後《經》以終義,或依《經》以辨理,或錯《經》以 合異。然其說亦有時牽合。要之,讀《左氏》者當經自為」 經,傳自為傳,不可合而為一也,然後通矣。

朱子曰:「《春秋》之書,且據《左氏》,當時天下大亂,聖人且 據實而書之,其是非得失,付諸後世公論,蓋有言外 之意。若必於一字一辭之間求褒貶所在,竊恐不然。 齊桓、晉文所以有功於王室者,蓋當時楚最強大,時 復加兵於鄭,鄭則在王畿之內,又伐陸渾之戎,觀兵 周疆,其勢與六國不同。蓋六國勢均力敵,不敢先動。」 楚在春秋時,他國皆不及其強,向非桓、文有以遏之, 則周室為其所并矣。又諸侯不朝聘於周,而周反下 聘於列國,是甚道理!

《左氏》說得《春秋》事有七八分。

《左傳》《國語》惟是周室一種士大夫,說得道理大,故細 密。這便是文、武。周、召在王國立學校,教得人恁地。惟 是周室人會恁地說。且如《烝民》詩,大故說得好;「人受 天地之中以生」之類,大故說得細密。

《左傳》「君子曰」,最無意思。因舉芟夷蘊崇之一段,是關 上文甚事。左氏是一箇審利害之幾,善避就底人,所 以其書有貶死節等事。其間議論有極不是處,如周 鄭交質之類,是何議論?其曰:「宋宣公可謂知人矣,立 穆公,其子饗之,命以義夫!」只知有利害,不知有義理。 此段不如《公羊》說「君子大居正」,卻是儒者議論。 孔子作《春秋》當時亦須與門人講論,所以《公》《穀》、左氏 得一箇源流,只是漸漸訛舛,當初若是全無傳授,如 何鑿空撰得!

問:「《左傳》如何?」曰:「《左傳》一部載許多事,未知是與不是, 但道理亦是如此,今且把來參考。」問:「《公》《穀》如何?」曰:「據 他說,亦是有那道理。但恐聖人當初無此等意。如孫 明復趙啖陸淳胡文定,皆說得好,道理皆是如此。但 後世因《春秋》去考時,當如此區處。若論聖人,當初作 《春秋》時,其意不解,有許多說話。」擇之說:「文定說得理 太多,盡堆在裡面。他是恁地,不是如此底,亦押從這 裡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