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78 (1700-1725).djvu/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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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而思之,乃知焦公之學於「躬行上有得力處。」

《反身而誠》,

解云:「反身而至於誠,則心與理一」 云云。

按:此解語意極高,然只是贊詠之語,施之於經,則無發明之助;施之於己,則無體驗之功。竊恐當如張子之說「以行,無不慊於心」 ,解之乃有著落。

《答程正思》

「所喻」數說皆善。《孟子》中間又改一過,不記曾錄去否? 今恐未曾別寄一本,但初看甚分明,今讀之又似不 分曉,試更為思之。如來喻固佳,初欲取而用之,又覺 太繁,注中著不得許多言語,今可更約其辭為下數 語來。若發脫得意思分明,又當改卻此說,乃佳也。《致 知說》及他數處,近改者,德粹寫得,今有所改。「或問」一 二條,亦寫寄之,可就取看。「日新」一條,似比舊有功也。 發見之說,已具叔重書中,可更相與詳之。此是日用 功夫最精約處,與向來五峰敬夫之說不同,可更思 之,恐說未透,卻又須別下語也。《大學》或問所引《孟子》, 正是傳授血脈,與援引牽合者不同,試更詳之。人心 道心,近書雖云無疑,恐亦有未徹處,「故猶有不善看」 之說,亦請更察之也。其他所論,大概皆正當,但於曲 折處間有未察,只恐於所謂「亭亭當當」恰好處,未免 不子細也。大抵近日朋友,例皆昏弱無志,散漫無主, 鞭策不前。獨正思篤志勤懇,一有見聞,便肯窮究,此 為甚不易得。常與朋友言之,以為為學正須如此,方 有可望。然亦覺得意思有粗疏處,辨論功夫勝卻玩 索意思,故氣象間有喧鬧急迫之病,而少從容自得 之意,此為未滿人意耳。

《答張敬夫問目》

《孟子》曰:「盡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則知天矣。」心體 廓然,初無限量,惟其梏於形器之私,是以有所蔽而 不盡。人能克己之私以窮天理,至於一旦脫然私意 剝落,則廓然之體無復一毫之蔽,而天下之理,遠近 精粗,隨所擴充,無不通達。性之所以為性,天之所以 為天,蓋不離此而一以貫之,無次序之可言矣。孔子 謂「天下歸仁」者。正此意也。

「存其心,養其性,所以事天也。」心性皆天之所以與我 者,不能存養而梏亡之,則非所以事天也。夫心,主乎 性者也,敬以存之,則性得其養而無所害矣,此君子 之所以奉順乎天,蓋能盡其心而終始事之,顏冉所 以請事斯語之意也。然學者將以求盡其心,亦未有 不由此而入者。故敬者學之終始,所謂徹上徹下之 道。但其意味淺深。有不同耳。

「殀壽不貳,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云殀與夭同。夫 夭壽之不齊,蓋氣之所稟有不同者,不以悅戚二其 心,而惟修身以俟之,則天之正命自我而立,而氣稟 之短長非所論矣。愚謂盡心者,私智不萌,萬里洞貫, 斂之而無所不具,擴之而無所不通之謂也。學至於 此,則知性之為德無所不該,而天之所以為天者不 外是矣。存者,存此而已;養者,養此而已;事者,事此而 已。生死不異其心,而「修身以俟其正」,則不拘乎氣稟 之偏,而天之正命自我立矣。

《告子》曰:「不得於言,勿求於心;不得於心,勿求於氣。」孟 子舉告子之言以告丑,明告子所以不動心,其術如 此。告子之意,以為言語之失當直求之於言,而不足 以動吾之心;念慮之失當直求之於心,而不必更求 之於氣。蓋其天資剛勁有過人者,力能堅忍固執以 守其一偏之見,所以學雖不正,而能先孟子以不動 心也。觀其《論性》數章,理屈辭窮,則屢變其說以取勝, 終不能從容反覆,審思明辨。因其所言之失而反之 於心,以求至當之歸。此其所以不得於言而勿求於 心之驗也歟!

「不得於心,勿求於氣,可;不得於言,勿求於心,不可。」孟 子既引告子之言而論其得失如此。夫心之不正,未 必皆氣使之,故勿求於氣,未為盡失。至言之不當,未 有不出於心者,而曰「勿求於心」,則有所不可矣。伊川 先生曰:「人必有仁義之心,然後有仁義之氣,睟然達 於外,所以不得於心,勿求於氣可也。」又曰:「告子不得 於言,勿求於心,蓋不知義在內也。」皆此意也。然以下 文觀之,氣亦能反動其心,則勿求於氣之說未為盡 善,但心動氣之時多,氣動心之時少,故《孟子》取其彼 善於此而已。凡曰可者,皆僅可而未盡之詞也。至於 言,則雖發於口而實出於心,內有蔽陷離窮之病,則 外有詖淫邪遁之失。不得於言而每求諸心,則其察 理日益精矣。孟子所以知言養氣為不動心之本者, 用此道也。而告子反之,是徒見言之發於外,而不知 其出於中,亦義外之意也,其害理深矣,故孟子斷然 以為不可。於此可見告子之不動心所以異於孟子, 而亦豈能終不動者哉!「滿腔子是惻隱之心」,此是就 人身上指出此理充塞處,最為親切。若於此見得,即 萬物一體,更無內外之別。若見不得,卻去腔子外尋; 不見,即莽莽蕩蕩,無交涉矣。陳經正云:「我見天地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