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78 (1700-1725).djvu/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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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皆我之性,不復知我身之所為我矣。」伊川先生曰: 「他人食飽,公無餒乎!」正是說破此病。《知言》亦云:「釋氏 知虛空妙界為己身,而不敬其父母所生之身」,亦是 說此病也。

孟子部總論三

朱子讀余隱之尊孟辨隱之名允文建安人

《溫公疑孟上》

疑曰:「孟子稱所願學者孔子,然則君子之行孰先於孔子?孔子歷聘七十餘國,皆以道不合而去,豈非非其君不事?歟孺悲欲見孔子,孔子辭以疾,豈非非其友不友乎?陽貨為政於魯,孔子不肯仕,豈非不立於惡人之朝乎?為定、哀之臣,豈非不羞汙君乎?為委吏,為乘田,豈非不卑小官乎?舉世莫知之。不怨天,不尢人,豈非遺佚而不怨乎?飲水曲肱,樂在其中,豈非阨窮而不憫乎?居鄉黨,恂恂,似不能言,豈非由由然與之偕,而不自失乎?是故君子邦有道則見,邦無道則隱,事其大夫之賢者,友其士之仁者,非隘也,和而不同,遯世無悶,非不恭也。苟毋失其中,雖孔子由之,何得云君子不由乎?」 《辨》曰:「孟子曰:『伯夷隘,柳下惠不恭。隘與不恭,君子不由』。」 原孟子之言,非是瑕疵夷、惠也,而清和之弊必至於此。蓋以一於清,其流必至於隘;一於和,其流必至於不恭。其弊如是,君子豈由之乎?苟得其中,雖聖人亦由之矣。觀吾孔子之行,時乎清而清,時乎和而和,仕止久速,當其可而已,是乃所謂時中也,是聖人之時者也,詎可與夷、惠同日而語哉?或謂伯夷制行以清,下惠制行以和,捄時之弊不得不然。亦未知夷、惠者,苟有心於制行,則清也、和也,豈得至於聖哉?夷之清、惠之和,蓋出於天性之自然,特立獨行而不變,遂臻其極致,此其所以為聖之清、聖之和也。孟子固嘗以百世之師許之矣,慮後之學者慕其「清和」 而失之偏,於是立言深捄清和之弊,大有功於名教,疑之者誤矣。

「朱子曰:觀吾夫子之行,時乎清而清,時乎和而和,仕 止久速,當其可而已,是乃所謂時中也,是聖人之時 者也,詎可與夷惠同日而語哉?」四十九字,愚欲刪去 而補之,曰:然此不待別求左驗,而是非乃明也。姑即 溫公之所援以為說者論之,固已曉然矣。如溫公之 說,豈非吾夫子一人之身而兼二子之長歟?然則時 乎清,而非一於清矣,是以清而不隘;時乎和,而非一 於和矣,是以和而未嘗不恭。其曰「聖之時」者,如四時 之運,溫涼和燠,各以其序,非若伯夷之清,則一於寒 涼;柳下惠之和,則一於溫燠,而不能相通也。以是言 之,則是溫公之所援以為說者,乃所以助《孟子》而非 攻也。又曰:「苟有心於制行。」至章末愚欲刪去而易之 曰:「使夷、惠有心於制行,則方且勉強修為之不暇,尚 何以為聖人之清和也歟?彼其清且和也,蓋得於不 思不勉之自然,是以特立獨行,終其身而不變,此孟 子所以直以為聖人而有同於孔子也。」又恐後之學 者慕其清和而失之一偏,於是立言以捄其末流之 弊,而又曰「乃所願則學孔子也。」其抑揚開示至深切 矣,亦何疑之有?

疑曰:「仲子以兄之祿為不義之祿,蓋謂不以其道事君而得之也。以兄之室為不義之室,蓋謂不以其道取於人而成之也。仲子蓋嘗諫其兄矣,而兄不用也。仲子之志,以為吾既知其不義矣,然且食而居之,是口非之而身享之也。故避之,居於於陵。於陵之室與粟,身織屨,妻辟纑而得之也,非不義也。豈當更問其」 築與種者誰歟?以所食之鵝,兄所受之饋也,故哇之。豈以母則不食,以妻則食之耶?君子之責人,當探其情。仲子之避兄離母,豈所願耶?若仲子者,誠非中行,亦狷者有所不為也。《孟子》過之,何其甚耶?

辨曰:「陳仲子弗居不義之室,弗食不義之祿,夫孰得而非之?居於於陵,以彰兄之過,與妻同處而離其母,人則不為也。而謂仲子避兄離母,豈所願耶?殊不曉其說,仲子之兄非不友,孰使之避?仲子之母非不慈,孰使之離?烏得謂之豈所願耶?仲子齊之世家,萬鍾之祿,世有之矣,不知何為諫其兄,以其祿與室為不」 義,而弗食弗居也。謂仲子為狷者有所不為,避兄離母,可謂狷乎?孟子深闢之者,以離母則不孝,避兄則不恭也。使仲子之道行,則天下之人不知義之所在,謂兄可避,母可離,其害教也大矣。孟子之言,《履霜》之戒也歟!

朱子曰:溫公云:「仲子嘗諫其兄而兄不用,然且食而 居之,是口非之而身享之也,故避之。」又曰:「仲子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