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78 (1700-1725).djvu/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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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未然,自家持守處固是不可放過。至於應世接物, 同異淺深,豈容固必?但看得破,把得定,自不妨各隨 分量應副將去。何必如此懷不平之心而浪自苦哉! 纔有此等意思,恐亦便是本原有不察處,政不可作 兩截看也。今書所論《中庸》大旨,蓋多得之,但言其「上 下察」也。「其」者,指道體而言,「察」者,昭著之義,言道體之 流行,發見昭著如此也。謝、楊之意,似皆以為觀察之 察。若如其言,則此「其」字應是指人而言。不知此時豈 有人之可指,而亦豈上下文之意耶?呂氏以夫婦所 知所能為費,聖人所不知不能為隱,此為用橫渠說 而異乎伊川者。然伊川亦不說著「費隱」二字如何分 畫,但想其意不如此耳。「天地閉為不恕」一語,雖有病, 然大意取象是如此。如《易》之陰陽,以天地自然之氣 論之,則不可相無;以君子小人之象言之,則聖人之 意,未嘗不欲天下之「盡為君子而無一小人也」,豈相 病哉?「其鬼不神」,是老子語。謝氏《語解》所引,正與其《語 錄》相表裏,不知如何見得優劣處?恐不必如此分別 也。恐別有說更煩詳喻二十七章說,則所分畫似全未是,恐更 當以《章句》之說考之。「《乾》知大始」,說者多為主宰之論, 似若微妙而反粗淺。蓋若如此,則《乾》與「大始」各是一 物,而以此一物管彼一物,如今言某官知某州事也。 故伊川先生只以「當」字釋之,則其言雖若淺近,卻無 二物之嫌,意自渾全也。「不顯」二字,二十六章者別無 他義,故只用詩意。卒章所引,緣自章首《尚絅》之云,與 章末「無聲無臭」皆有隱微深密之意,故知其當別為 一義,與詩不同也。知遠之近,知風之自,據表而知裏 也。知微之顯,由內以達外也。宗廟南向,堂室皆南向, 但室戶在室南壁之東偏而南向,牖在室南壁之西 偏而南向,故以室西南隅為奧,而為尊者之居,所謂 宗室牖下也。既以西南為尊者之位,則室中之位固 以東向為尊矣,非謂廟東鄉而太祖東向也。然亦非 獨太祖也,凡廟皆南鄉,而本廟之主在其廟室中,皆 東鄉。但祫祭於太廟之時,則獨太祖不易其位,而群 廟之主合食於前者,皆南鄉北鄉,以敘昭穆耳。禘祭 于太廟,則又以所出之帝為東鄉,而太祖反居南鄉, 為配位也。通典開元禮釋奠先聖東向先師南向乃古禮也堂上之位則以 南向為尊,如《儀禮鄉飲酒》賓席牖前南向。今沈存中 說祭禮朝踐於堂,亦以南向為尊,而《政和新儀》亦有 是說,但未見所據之本文。又秦漢間廣武君王陵母 皆云「東向坐」,《田蚡傳》亦云「自坐東向而坐,其兄南鄉。」 此則不知其為室中,為堂上,但猶以東鄉為尊,則可 見矣。

《答林擇之》

喜怒哀樂渾然在中,未感於物,未有倚著一偏之患, 亦未有過與不及之差,故特以中名之,而又以為天 下之大本。程子所謂中者,在中之義,所謂只喜怒哀 樂不發便是中。所謂中,所以狀性之體段,所謂「中者 性之德」,所謂無倚著處,皆謂此也。擇之謂在中之義, 見裏面底道理,看得極子細。然伊川先生又曰:「中即 道也。」又曰:「不偏之謂中,道無不中,故以中形道。」此言 又何謂也?蓋天命之性者,天理之全體也;率性之道 者,人性之當然也。未發之中,以全體而言也;時中之 中,以當然而言也。要皆指本體而言。若呂氏直以率 性為循性而行,則宜乎其以中為道之所由出也,失 之矣。

所引「人生而靜」,不知如何看「靜」字?恐此亦指未感物 而言耳。蓋當此之時,此心渾然,天理全具,所謂中者, 狀性之體,正于此見之。但《中庸》《樂記》之言有疏密之 異,《中庸》徹頭徹尾說箇謹獨工夫,即所謂敬而無失, 平日涵養之意。《樂記》卻直到好惡無節處方說,不能 反躬,天理滅矣。殊不知未感物時,若無主宰,則亦不 「『能安其靜,只此便自昏了天性,不待交物之引,然後 差也。蓋中和』二字,皆道之體用。以人言之,則未發、已 發之謂;但不能慎獨,則雖事物未至,固已紛綸膠擾, 無復未發之時。既無以致夫所謂中,而其發必乖,又 無以致夫所謂和,惟其戒謹恐懼,不敢須臾離,然後 中和可致,而大本達道乃在我矣。」此道也,二先生蓋 屢言之。而龜山所謂「未發之際能體,所謂中,已發之 際能得,所謂和」,此語為近之,然未免有病。舊聞李先 生論此最詳,後來所見不同,遂不復致思,今乃知其 為人深切,然恨已不能盡記其曲折矣。如云「人固有 無所喜怒哀樂之時,然謂之未發,則不可言無主也。」 又云「致字如致師之」致,又如先言慎獨,然後及中和, 此意亦嘗言之。但當時既不領略,後來又不深思,遂 成蹉過,孤負此翁耳云云。致與「位」字,非聖人不能言, 只以此觀之,亦自可見。蓋包括無窮意義而言之,初 不費力,此其所以難及耳。

《費而隱》一節,正是叩其兩端處。其實君臣父子,人倫 日用,無所不該,特舉夫婦而言,以見其尤切近處。而 君子之道所以造端,其微乃至於此而莫能破也。但 熟味上下文意,及鳶飛魚躍上下察之意,即見得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