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81 (1700-1725).djvu/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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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濟濟乎,洋洋乎,盛於永平矣。建初中,大會諸儒於 白虎觀,詳考同異,連月乃罷。肅宗親臨稱制,如《石渠》 故事,顧命史臣,著為通義。又詔高才生受《古文尚書》 《毛詩》《穀梁》《左氏春秋》,雖不立學官,然皆擢高第為講 郎,給事近署,所以網羅遺逸,博存眾家。孝和亦數幸 東觀,覽閱書林。及鄧后稱制,學者頗懈。時樊準、徐防 並陳敦學之宜,又言儒職多非其人。於是制詔公卿 妙簡其選。三署郎能通經術者,皆得察舉自安。帝覽 政,薄於藝文,博士倚席不講,朋徒相視怠散。學舍頹 敝,鞠為園蔬,牧兒蕘豎,至於薪刈其下。順帝感翟酺 之言,乃更修黌宇,凡所造構二百四十房,千八百五 十室。試明經下第,補弟子。增甲乙之科,員各十人。除 郡國耆儒,皆補郎、舍人。太初元年,梁太后詔曰:「大將 軍下至六百石,悉遣子就學。每歲輒於鄉射月一饗 會之。」以此為常。自是遊學增盛,至三萬餘生。然章句 漸疏,而多以浮華相尚,儒者之風蓋衰矣。黨人既誅, 其高名善士多坐流廢。後遂至忿爭,更相言告。亦有 私行金貨,定蘭臺,漆書經字,以合其私文。熹平四年, 靈帝乃詔諸儒正定《五經》,刊於石碑,為古文、篆、隸三 體書法,以相參檢。樹之學門,使天下咸取則焉。初,光 武遷還洛陽,其經牒祕書,載之二千餘兩。自此以後, 參倍於前。及董卓移都之際,吏民擾亂,自辟雍、東觀、 蘭臺、石室、宣明、鴻都諸藏,典策文章,競共剖散。其縑 帛圖書,大則連為帷蓋,小乃制為縢囊。及王允所收 而西者,裁七十餘乘,道路艱遠,復棄其半矣。後長安 之亂,一時焚蕩,莫不泯盡焉。東京學者猥眾,難以詳 載。今但錄其能通經名家者,以為《儒林篇》,其自有列 傳者,則不兼書。若師資所承,宜標名為證者,乃著之 云。

《儒林傳後論》

自光武中年以後,干戈稍戢,專事經學,自是其風世 篤焉。其服儒衣稱先王,遊庠序,聚橫一作黌塾者,蓋布 之於邦域矣。若乃經生所處不遠萬里之路,精廬暫 建,贏糧動有千百。其耆名高義開門受徒者,編牒不 下萬人皆專相傳祖,莫或訛雜。至有分爭王庭,樹朋 私里繁其章條穿求崖穴以合一家之說。故揚雄曰: 「今之學者非獨為之華藻,又從而繡其鞶帨。」夫書理 無二,義歸有宗而碩學之徒莫之或徙故通人鄙其 固焉。又雄所謂「譊譊之學,各習其師也。」且觀成名高 第,終能遠至者,蓋亦寡焉,而迂滯若是矣。然所談者 仁義,所傳者聖法也。故人識君臣父子之綱,家知違 邪歸正之路。自桓、靈之間,君道秕僻,朝綱日陵,國隙 屢啟,自中智以下,靡不審其崩離,而權彊之臣,息其 闚盜之謀,豪俊之夫,屈於「鄙生之議者,人誦先王言 也,下畏逆順,勢也。至如張溫、皇甫嵩之徒,功定天下 之半,聲馳四海之表,俯仰顧盼,則天業可移,猶鞠躬 昏主之下,狼狽折札之命,散成兵就繩約而無悔心。 暨乎剝橈自極,人神數盡,然後群英乘其運,世德終 其祚,跡衰敝之所由致,而能多歷年所者,斯豈非學 之效乎?」故先師垂典文,褒勵學者之功篤矣。不循《春 秋》。至乃比於弒逆,其將有意乎。

晉書

《儒林傳序》

昔周德既衰,諸侯力政,禮經廢缺,《雅》《頌》陵彝。夫子將 聖多能,固天攸縱,歎鳳鳥之不至,傷麟出之非時。於 是乃刪《詩》《書》,定《禮》《樂》,贊《易》道,修《春秋》,載籍逸而復存, 《風》《雅》變而還正。其後卜商、衛、賜、田、吳、孫、孟之儔,或親 稟微言,或傳聞大義,猶能彊晉存魯,藩魏卻秦,既抗 禮於邦君,亦馳聲於海內。及嬴氏慘虐,棄德任刑,煬 墳籍於埃塵,填儒林於坑穽,嚴是古之法,扺挾書之 罪,先王徽烈,靡有孑遺。漢祖勃興,救焚拯溺,粗修禮 律,未遑俎豆。逮於孝武,崇尚文儒,爰及東京,斯風不 墜。於是傍求蠹簡,博訪遺書,創甲乙之科,擢賢良之 舉,莫不紆青拖紫,服冕乘軒,或徒步而取公卿,或累 旬以膺台鼎。故縉紳之士,靡然嚮風,「餘芳遺烈,煥乎 可紀者也。」洎當塗草創,深務兵權,而主好斯文,朝多 君子,鴻儒碩學,無乏於時。武帝受終,憂勞軍國。時既 初并庸蜀,方事江湖,訓卒厲兵,務農積穀,猶復修立 學校,臨幸辟雍,而荀顗以制度贊惟新,鄭沖以儒宗 登保傅,茂先以博物參朝政,子真以好禮居秩宗,雖 媿明揚,亦非遐棄。既而荊、揚底定,區㝢乂安,群公草 封禪之儀,天子發謙沖之詔,未足比隆三代,固亦擅 美一時。惠帝纘戎,朝昏政弛,釁起宮掖,禍成,藩翰。惟 懷。逮愍喪亂弘多,衣冠禮樂,掃地俱盡。元帝運鍾百 六,光啟中興,賀、荀、刁、杜諸賢,並稽古博文,財成禮度。 雖尊儒勸學,亟降於綸言;東序西膠,未聞於弦誦。明 皇聰睿,雅愛流略,簡文元嘿,敦悅《丘墳》,乃招集學徒, 弘獎風烈,並時艱祚促,未能詳備。有晉始自中朝,迄 於江左,莫不崇飾華競,祖述虛元,擯闕里之典經,習 正始之餘論,指禮法為流俗,目縱誕以清高。遂使憲 章弛廢,名教頹毀,五姓乘間而競逐,二京繼踵以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