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86 (1700-1725).djvu/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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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使得!」先生又曰:「高祖不數日,軍國事便付與太宗, 亦只是不得已。唐世內禪者三,如肅宗分明不是。只 如睿宗之於元宗,亦只為其誅韋氏有功了事,亦不 得已耳。」

又論太宗事云:「太宗功高,天下所係屬,亦自無安頓 處。只高祖不善處置了,又建成乃欲立功蓋之。如元 宗誅韋氏有功,睿宗欲立宋王成器,宋王成器便理 會得事,堅不受。」

因及王魏事,問:「論後世人,不當盡繩以古人禮法。畢 竟高祖不當立建成。」曰:「建成既如此,王魏何故不見 得?又何故不知太宗如此,便須莫事建成,亦只是望 僥倖。」問:「二人如此機敏,何故不見得?」曰:「王魏亦只是 直。」

「三代而下,以義為之,只有一箇諸葛孔明。若魏鄭公, 全只是利。李密起有一道士說:密即『東都縛煬帝,獨 夫天下必應』。」揚謂:「密不足道。漢唐之興,皆是為利,須 是有湯武之心,始做得。太宗亦只是為利,亦做不得。」 先生曰:「漢高祖見始皇出,謂丈夫當如此耳。項羽謂 『彼可取而代也』,其利心一也。郭汾陽功名愈大而心」 愈小。意思好《易》,傳及諸葛,次及郭汾陽。

問:「胡氏《管見》斷武后於高宗非有婦道,合稱高祖、太 宗之命,數其九罪,廢為庶人而賜之死。竊恐立其子 而殺其母,未為穩否?」曰:「這般處,便是難理會處。在唐 室言之,則武后當殺;在中宗言之,乃其子也。宰相大 臣,今日殺其母,明日何以相見?」問:「南軒欲別立宗室, 如何?」曰:「以後來言之,則中宗不了;以當時言之,則中 宗未有可廢之事。天下之心,皆矚望中宗,高宗又別 無子,不立中宗,又恐失天下之望,此最是難處。不知 孟子當此時作如何處?今生在數百年之後,只㨿史 傳所載,不見得當時事情,亦難如此斷定。須身在當 時,親看那時節及事情如何。若人心在中宗,只得立 中宗;若人心不在中宗,方別立宗室。」是時承乾亦有 子在。若率然妄舉,失人心,做不行。又事多,看道理,未 須便將此樣難處來闌斷了。須要通其他,更有好理 會處,多且看別處,事事通透後,此樣處亦易。

李白見永王璘反,便從臾之文,人之沒頭腦乃爾。後 來流夜郎,是被人捉著罪過了。划地作詩自辯被迫 脅。李白詩中說「王」說「霸」,當時人必謂其果有智略,不 知其莽蕩,立見疏脫。

《史》以陸宣公比賈誼,誼才高似宣公,宣公諳練多學, 更純粹。大抵漢去戰國近,故人才多是不粹。

《陸宣公奏議》極好看。這人極會議論事理,委曲說盡, 更無滲漏,雖至小底事,被他處置得亦無不盡。如後 面所說二稅之弊極佳。人言陸宣公口說不出,只是 寫得出。今觀《奏議》中多云「今日早面奉聖旨」云云,「臣 退而思之」云云,疑或然也。問:「陸宣公比諸葛武侯如 何?」曰:「武侯氣象較大,恐宣公不及武侯,當面便說得」, 如說《孫權》一段,雖辯士不及。其細密處,不知比宣公 如何,只是武侯也密。如橋梁道路,井竈圊溷,無不修 繕,市無醉人,更是密。只是武侯密來得嚴,其氣象剛 大嚴毅。

說者謂陽城居諫職,與屠沽出沒。果然,則豈能使其 君聽其言哉?若楊綰用,而大臣損音樂、減騶御,則人 豈可不有以養素自重哉!

退之云:凡此蔡功,惟斷乃成。今須要知他斷得是與 不是。古今煞有斷而敗者,如唐德宗非不斷,卻生出 事來,要之,只是任私意。帝剛愎,不明理,不納人言,惟 憲宗知蔡之不可不討,知裴度之不可不任。若使他 理自不明,胸中無所見,則何以知裴公之可任?若只 就斷字上看,而遺其左右前後,殊不濟事。

或問維州事,「溫公以德裕所言為利,僧孺所言為義, 如何?」曰:「德裕所言,雖以利害言,然意卻全在為國;僧 孺所言雖義,然義卻全濟其己私。且德裕既受其降 矣,雖義有未安,也須別做置處。乃縛送悉怛謀,使之 恣其殺戮,果何為也!」

牛僧孺何緣去結得箇杜牧之?後為渠作墓志。今《通 鑑》所載維州等,有些事好底皆是。

問:「聞之陳先生說,唐初好處,也是將三省推出在外。 這卻從魏晉時自有裡面一項。唐初卻盡屬之外,要 成一體。如唐經禍變後,便都有諸王出來克復。如肅 宗事及代宗後來雖是郭子儀,也有箇主出來。」曰:「三 省在外,怕自隋時已如此。只唐時併屬之宰相。諸王 克復代宗事,只是郭子儀,怕別無諸王。」

唐官看他《六典》,將前代許多官一齊盡置得遍,官如 何不冗?今只看漢初時官如何,到得元成間如何,又 看東漢初如何,到東漢末時如何,到三國魏晉以後 如何,只管添,只管雜。

《唐六典》載唐官制甚詳。古禮自秦漢已失,北周宇文 泰及韓綽有意復古官制,頗詳盡。如租庸調、府兵之 類,皆蘇綽之制,唐遂因之。唐之東宮官甚詳。某以前 上封事,亦言欲復太子官屬,如唐之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