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86 (1700-1725).djvu/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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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租庸調,大抵改新法度,是世界一齊,更新之初方 做得。如漢衰魏代,只是漢舊物事,晉代魏亦只用這 箇。以至六朝相代,亦是遞相祖述,弊法亦變更不得。 直到得元魏、北齊、後周居中原時,中原生靈死於兵 寇幾盡,所以宇文泰、蘇綽出來,便做得「租庸調」,故隋、 唐因之。

因論唐府兵之制,曰:「永嘉諸公以為兵農之分,反自 唐府兵始,卻是如此。蓋府兵家出一人以戰以戍,并 分番入衛,則此一人便不復為農矣。」以上語類

朱子大全集

《讀唐志》

歐陽子曰:「三代而上,治出於一,而禮樂達於天下;三 代而下,治出於二,而禮樂為虛名。」此古今不易之至 論也。然彼知政事禮樂之不可不出於一,而未知道 德文章之尤不可使出於二也。夫古之聖賢,其文可 謂盛矣,然初豈有意學為如是之文哉?有是實於中, 則必有是文於外,如天之有氣則必有日月星辰之 「光耀;地有是形,則必有山川草木之行列。」聖賢之心 既有是精明純粹之實,以旁薄充塞乎其內,則其著 見於外者,亦必自然條理分明,光輝發越而不可揜。 蓋不必托於言語,著於簡冊而後謂之「文。」但自一身 接於萬事,凡其語默動靜,人所可得而見者,無所適 而非文也。姑舉其最而言,則《易》之卦畫,《詩》之詠歌,《書》 之記言,《春秋》之述事,與夫《禮》之威儀,《樂》之節奏,皆已 列為《六經》而垂萬世。其文之盛,後世固莫能及。然其 所以盛而不可及者,豈無所自來而世亦莫之識也? 故夫子之言曰:「文王既沒,文不在茲乎?」蓋雖已決知, 不得辭其責矣,然猶若逡巡顧望,而不能無所疑也。 至於推其所以興衰,「則又以為是皆出於天命之所 為,而非人力之所及。此其體之甚重,夫豈世俗所謂 文者所能當哉?」孟軻氏沒,聖學失傳,天下之士背本 趨末,不求知道養德以充其內,而汲汲乎徒以文章 為事業。然在戰國之時,若申、商、孫、吳之術,蘇、張、范、蔡 之辨,列禦寇、莊周、荀況之言,屈平之賦,以至秦、漢之 間,韓非、李斯、陸生、賈傅、董相、史遷、劉向、班固,下至嚴 安、徐樂之流,猶皆先有其實,而後託之於言。唯其無 本,而不能一出於道,是以君子猶或羞之。及至宋玉、 相如、王褒、揚雄之徒,則一以浮華為尚,而無實之可 言矣。雄之《太元》《法言》,蓋亦長楊校獵之流,而粗變其 音節,初非實為明道講學而作也。東京以降,訖於隋、 唐,數百年間,愈下愈衰,則其去道益遠,而無實之文 亦無足論。韓愈氏出,始覺其陋,慨然號於一世,欲去 陳言以追《詩》《書》六藝之作,而弊精神,縻歲月,又有甚 於前世諸人之所為者。然猶幸其略,知不根無實之 不足恃,因其源而適有會焉。於是《原道》諸篇始作,而 其言曰:「根之茂者其實遂」,膏之沃者其光曄。仁義之 人,其言藹如也。其徒和之,亦曰:「未有不深於道而能 文者。則亦庶幾其賢矣。」然今讀其書,出於諂諛戲豫, 放浪而無實者,自不為少。若夫所原之道,則徒能言 其大體,而未見其有討探服行之效。使其言之為文 者,皆必由是以出也。故其論古人,則又直以屈原、孟 軻、馬遷、相如、揚雄為一等,而猶不及於董、賈。其論當 世之弊,則但以詞不己出,而遂有「神徂聖伏」之嘆。至 於其徒之論,亦但以剽掠僭竊為文之病。大振頹風, 教人自為為韓之功。則其師生之間,傳受之際,蓋未 免裂道與文以為兩物,而於其輕重、緩急、本末、賓主 之分,又未免於倒懸而逆置之也。自是以來,又復衰 歇,數十百年而後,歐陽子出,其文之妙,蓋已不愧於 韓氏。而其曰「治出於一」云者,則自荀、揚以下皆不能 及,而韓亦未有聞焉。是則疑若幾於道矣。然考其終 身之言與其行事之實,則恐其亦未免於韓氏之病 也。抑又嘗以其徒之說考之,則誦其言者既曰:「吾老 將休,付子斯文」矣。而又必曰:「我所謂文,必與道俱。」其 推尊之也,既曰「今之韓愈」矣,而又必引夫「文不在茲」 者以張其說。由前之說,則道之與文,吾不知其果為 一耶?為二耶?由後之說,則文王、孔子之文,吾又不知 其與韓、歐之文,果若是其班乎?否也?嗚呼!學之不講 久矣,習俗之謬,其可勝言也哉!吾讀《唐書》而有感,因 書其說以訂之。

光明終不泯沒。此古之君子所以未能以此而易彼也與。因并記其語,以補此篇之闕,以為有志之士,必將有感於斯焉。

丹鉛總錄

《二唐書》

五代劉煦所修《唐書》,因宋祁、歐陽修重修《唐書》,遂有 《新舊唐書》之名。《舊唐書》人罕見,故不知其優劣。近南 園張公《𤁻錄》中載其數處,以《舊書》證《新書》之謬,良快 人意。余又觀姚崇《十事要說》,此其大關鍵。而《舊書》所 傳,問答具備,首尾照映,千年之下,猶如面語。《新書》所 載,則剪裁晦澀,事既往,文又不通,良可慨也。歐為宋 一代文人,而劉乃五代不以文名者,其所著頓殊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