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93 (1700-1725).djvu/61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此页尚未校对

水接則自其內身便可成佛。如來猶恐眾生於六根中未知所從。乃使二十五弟子各說所證。而觀世音以聞思修為圓通第一。其言曰:「初於聞中,入流無所。」

所入既寂。動靜二相。了然不生。如是漸增。

「聞所聞盡,盡聞不住,覺所覺空。空覺極圓,空所空滅。生滅既滅,寂滅見前。若能如是圓拔一根,則諸根皆脫,於一彈指頃,遍歷三空,即與諸佛無異矣。」 既又讀《金剛經》,說:四果人,「須陀洹名為入流,而無所入,不入色、聲、香、味、觸、法,是名須陀洹。」 乃廢經而嘆曰:「須陀洹所證,則觀世音,所謂初於聞中,入流無所者耶?入流非有法也。唯不入六塵,安然常住,斯入流矣。至於斯陀含,名一往來,而實無往來;阿那含,名為不來,而實無來。蓋往則入塵,來則返本。斯陀含雖能來矣,而未能無往。阿那含非徒不往,而亦無來。至阿羅漢,則往來意盡,無法可得。然則所謂四果者,其實一法也。但歷三空,有淺深之異耳。」 予觀二經之言,本若符契,而世或不喻,故明言之。

《朱子語錄》曰:「《楞嚴經》只是強立一箇意義,只管疊將去,數節之後,全無意味。《楞嚴》前後只是說咒,中間皆是增入,蓋中國好佛者覺其陋而加之耳。」 又譯經而不譯咒,想其徒見咒本淺近,故特地不譯。因說程子「耳無聞,目無見」 之語,答曰:「決無此理。」 遂舉釋教中有「塵既不緣,根無所著,反流全一,六用不行」 之說,蘇子由以為此理至深至妙。蓋他意謂六根既不與六塵相緣,則收拾六根之用,反復歸於本體,而使之不行,顧烏有此理?因廣舉程子之說:「譬如靜坐時,忽有人喚,自家只得應他,不成不應?」 曰:「彼說出《楞嚴經》,此經唐房融訓釋,故說得如此巧。佛書中唯此經最巧。然佛當初也不如是說。如《四十二章經》」 ,最先傳來中國底文字,然其說卻平實。

《楞伽經》四卷。

晁氏曰:宋天竺僧求那跋陀羅譯。楞伽,山名也。佛為大慧演道為此山。元魏僧達磨以付僧慧可,曰:「吾觀中國所有經教,唯《楞伽》可以印心。」 謂此書也。釋延壽謂此經以佛語心為宗,而李通元則以為五法,三自性,八、識,二無我為宗。按經說第八業種之識,名為如來藏,言其性不二,明為即出世也。延壽所云者,指其理;通、元所云者,指其事,非不同也。陳氏曰:「有宋、魏、唐三譯。宋譯四卷,唐譯七卷,正平張戒集註。蓋以三譯參校,同舊注本,莫知誰氏,頗有倫理,亦多可取,句讀遂明白。」 其八卷者,分上下也。

東坡蘇氏書後曰:「《楞伽阿跋多羅寶經》,先佛所說,微妙第一,真實了義,故謂之《佛語心品》。祖師達磨以付二祖曰:『吾觀震旦所有經教,惟《楞伽》四卷可以印心,祖祖相受,以為心法。如醫之有難經,句句皆理,字字皆法。後世達者,神而明之,如槃走珠,如珠走槃,無不可者。若出新意而棄舊學,以為無用,非愚無知,則狂』」 而已。近歲學者,各宗其師,務從簡便,得一句一偈,自謂了證。至使婦人女子,抵掌嬉笑,爭談禪悅,高者為名,下者為利,餘波末流,無所不至,而佛法微矣。譬如俚俗醫師,不由經論,直授方藥,以之療病,非不或中,至於遇病輒應,懸斷死生,則與知經學古者,不可同日語矣。世徒見其有一至之功,或捷於古人,因為《難經》,不學而可,豈不誤哉?《楞伽》義趣幽眇,文字簡古,或不能句,而況「遺文以得義,志義以了心」 者乎?此其所以寂寥於世,幾廢而僅存也。

《六祖解心經》一卷。

晁氏曰:唐僧慧能、解慧能,其徒尊之,以為「六祖。」

忠國師《解心經》一卷。

晁氏曰:唐僧慧忠,肅宗師事之,此其所著書也。

《心經會解》一卷。

晁氏曰:唐陳留僧元奘譯作注。般若者,華言智慧;波羅密多者,華言到彼岸。謂智可以濟物入聖域也。長安中,僧法藏為之疏,元豐中,僧法泉亦注之。司馬溫公書《心經後》曰:「余嘗聞學佛者言,佛書入中國,經、律、論、三藏合五千四十八卷,般若經獨居六百卷。學者撮其要為《心經》一卷。為之注者,鄭預最簡而明。」 余讀鄭注,乃知佛書之要,盡於空一字而已。或問揚子:「人有齊生死,同貧富,等貴賤,何如?」 揚子曰:「作此者其有懼乎?」 此經云:「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似與揚子同指,然則釋、老之道,皆宜為憂患之用乎?世稱韓文公不喜佛,嘗排之。余觀其《與孟尚書論大顛》云:「能以理自勝,不為事物侵亂。」 乃知文公於《書》無所不觀。蓋嘗遍觀佛書,取其精粹而排其糟粕耳。不然,何以知不為事物侵亂,為學佛書者所先耶?今之學佛者,自言得佛心,作佛事,然皆不免侵亂於事物,則其人果何如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