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96 (1700-1725).djvu/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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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分不離父子君臣之間,其法不過禮樂刑政之際。 飲食裘葛,即正理所存;斗斛權衡,亦至教所寓。道之 大用,粲然復明者,韓子之功也。

《歐陽子》

蘇氏軾曰:自漢以來,道術不出於孔氏而亂天下者 多矣,晉以老、《莊》敗,梁以佛亡,莫或正之,五百餘年而 後得韓愈,學者以配孟氏,蓋庶幾焉。愈之後三百餘 年而後得歐陽子,其學推韓愈、《孟子》以達於孔氏,故 天下翕然師尊之,曰:「歐陽子,今之韓愈也。」宋興七十 餘年,民不知兵,富而教之,至天聖、景祐極矣,而斯文 終有愧於古。士亦因陋守舊,論卑而氣弱。自歐陽氏 一出,天下爭自濯磨,以通經學古為高,以救時行道 為賢,以犯顏納諫為忠,長育成就,至嘉祐末,號稱「多 士」,歐陽子之功為多。

蘇氏轍曰:公權知貢舉,是時進士為文,以詭異相高, 號「太學體」,文體大壞。公患之,所取率以詞義近古為 貴,知名者黜去殆盡,牓出怨議紛然,久之乃服,然文 章自是變而復古。

龜山楊氏曰:「孟子一部書,只是要正人心,教人存心 養性,收其放心。至論仁義禮智,則以惻隱、羞惡、辭讓、 是非之心為之端;論邪說之害,則曰生於其心,害於 其政;論事君,則欲格君心之非。千變萬化,只說從心 上來。人能正心,則事無足為者矣。《大學》之修身、齊家、 治國、平天下,其本只是正心誠意而已。心得其正,然」 後知性之善。孟子遇人便道性善。永叔卻言「聖人之 教人,性非所先。」永叔論別是非利害,文字上儘去得, 但於性分之內全無去處,更說不行。人性上不可添 一物。堯舜所以為萬世法,亦只率性而已,所為「率性 循天理」是也。外邊用計用數,假饒立得功業,只是人 欲之私,與聖賢作處天地懸隔。

問:「歐公如何?」朱子曰:「淺。」久之,又曰:「大概皆以文人自 立。平時讀書,只把做考究古今治亂興衰底事。要做 文章,都不曾向身上做工夫,平日只是以吟詩飲酒 戲謔度日。 歐公文字大綱好處多,晚年筆力亦衰。」

《言行錄》曰:「公於古文得之自然,非學所至,超然獨」

《騖》,眾莫能及。譬夫天地之妙,造化萬物,動者植者,無 細與大,不見痕跡,自極其工,

《三蘇》

朱子曰:「嘗聞之師云,二蘇聰明過人,所說《語》《孟》儘有 好處。」蓋天地間道理不過如此,有時便見得到,皆聰 明之發也。但見到處卻有病,若欲窮理,不可不論也。

蘇氏之學,以雄深敏妙之文,煽其傾危變幻之習。

故被其毒者淪肌浹髓而不自知。今日正當拔本塞 源,以一學者之聽,庶可以障狂瀾而東之。若方懲之 而遽有取其所長之意,竊恐學者未知所擇,一取一 舍之間,又將與之俱化而無以自還。 或謂蘇學,以 為世人讀之止取文字之妙,初不於此求道,則其失 自可置之。夫學者之求道,固不於蘇氏之文矣。然既 取其文,則文之所述,有邪有正,有是有非,是亦皆有 道焉,固求道者之不可不講也。請去其非以存其是, 則道於此乎在矣,而何不可之有?若曰「惟其文之取, 而不復議其理之是非」,則是道自道、文自文也。道外 有物,固不足以為道,且文而無理,又安足以為文乎? 蓋道無適而不存者也。即文以講道,則文與道兩得 而一以貫之,否則亦將兩失之矣。中無主,外無擇,其 不為浮誇險詖所入而亂其知思也者幾希。況彼之 所以自任者,不但曰文章而已,既無以考其得失,則 其肆然而談道德於天下,夫亦孰能禦之? 《答汪尚 書書》曰:「蘇學邪正之辨,未能無疑於心。蓋熹前日所 陳,乃論其學儒不至,而流」於詖淫邪遁之域。竊味來 教,乃病其學佛未精,而滯於智慮言語之間,此所以 多言而愈不合也。夫其始之闢禪學也,豈能明天人 之蘊,推性命之源,以破其荒誕浮虛之說而反之正 哉?如《大悲閣》《中和院記》之屬,直掠彼之粗以角其精, 據彼之外以攻其內,是乃率子弟以攻父母,信枝葉 而疑本根,「亦安得不為之詘哉!近世攻釋氏者,如韓、 歐、孫、石之正龜山,猶以為一杯水救一車薪之火,況 如蘇氏以邪攻邪,是束蘊灌膏而往赴之也,直以身 為燼而後已耳。來教又以為蘇氏乃習氣之弊,雖不 知道而無邪心,非若王氏之穿鑿附會以濟其私邪 之學也。熹竊謂學以知道為本,知道則學純而心正, 見於行事,發於言語,亦無往而不得其正焉。」如王氏 者,其始學也,蓋欲陵跨揚、韓,掩跡顏、孟,初亦豈遽有 邪心哉?特以不能知道,故其學不純,而設心造事,遂 流入於邪,又自以為是,而大為穿鑿附會以文之,此 其所以重得罪於聖人之門也。蘇氏之學,雖與王氏 若有不同者,然其不知道而自「以為是則均焉;學不 知道,其心固無所取,則以為正,又自以為是而肆言 之。其不為王氏者,特天下未被其禍而已。」其穿鑿附 會之巧,如來教所稱論成佛說老子之屬,蓋非王氏 所及。而其心之不正,至乃謂湯、武篡弒,而盛稱荀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