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内容

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97 (1700-1725).djvu/70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此页尚未校对

「能通晝夜之道」 ,則能通古今,能通古今則能通萬世。故雖千古之前,萬古之後,皆可以自我而觀之也。

若然,則「皇帝王霸」者,聖人之時也;《易》《書》《詩》《春秋》者,聖 人之經也。

天時聖《經》不異,唯聖人為能知時作經,以為民極。

時有消長。經有因革。時有消長。《否》《泰》盡之矣。《經》有因 革。《捐》《益》盡之矣。

時有消長,故有否泰;經有因革,故有「損益。」 非聖人不能體消長、知損益也。

「《否》《泰》」盡而「體用分,《損》《益》盡而心跡判」,體與用分,心與 跡判,聖人之事業于是乎備矣。

時有否泰之異,故體用於是乎分;事有損益之異,故心跡於是乎判。聖人之事業在乎體用心跡之間。體用心跡之間,蓋有權與變存焉。知權與變,然後能盡體用心跡。體用心跡一也,因時而有所分判,然未嘗分判也,卒歸乎一而已矣。

所以自古當世之君天下者,其命有四焉:一曰「正命」, 二曰「受命」,三曰「改命」,四曰「《攝命》。《正命者》,因而因者也; 受命者,因而革者也;《改命者》,革而因者也;《攝命者》,革 而革者也;《因而因者》,長而長者也;《因而革者》,長而消 者也;《革而因者》,消而長者也;《革而革者》,消而消者也。」

正命,天命之也。受命,人授之也。人授之者,受之於人也,如《書》所謂「正月上日,受終於文祖」 是也。改命有所改革,如《易》所謂「湯武革命」 是也。其事雖不同,皆天也。攝命者,以臣行君之事者也,此明皇帝王霸之事也。「因而因」 ,則無為而已。「因而革」 ,舜循堯道而有所變,以隨時也。革而因者,武王伐商乃反商政之由舊是也。《革而革》者。時變之極、則一切變矣。長而長為春。長而消為夏。消而長為秋。消而消為冬。時之消長。其變如此。

「革而革者,一世之事業也;革而因者,十世之事業也; 因而革者,百世之事業也;因而因者,千世之事業也。 可以因則因,可以革則革者,萬世之事業也。一世之 事業者,非《五霸之道》而何?十世之事業者,非《三王之 道》而何?百世之事業者,非《五帝之道》而何?千世之事 業者,非《三皇之道》而何?萬世之事業者,非《仲尼》之道」 而何?是知皇帝王霸者,命世之謂也;「仲尼」者,不世之 謂也。

霸以力服人,以力服人者,止于其身,故其事業一世而已。王以功及民,以功及民者,其效遠,故其事業可以至于十世。帝以德教民,以德教民者得其心,漸民也深,故其事業可以至于百世。皇以道化民,道能久,故其事業可以至于千世。可因則因,可革則革,通萬世而無弊者,孔子之事業也。故《孟子》謂「自生民以來」 ,未有夫子也。《命世》,謂得位而在上者也;《不世》,謂不得位而在下者也。雖然,孔子不得位而在下,其道實出帝王之上,而能用乎皇帝王霸者也。故《孟子》謂「孔子集大成者也。」

仲尼曰:「殷因于夏禮,所損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禮,所 損益可知也;其或繼周者,雖百世可知也。夫如是,則 何止于百世而已哉?億千萬世皆可得而知之也。」

商周革命者也,而亦有所因,故商因于《夏禮》,周因于《商禮》。禹、湯、武王皆聖人也,其道則同,不得不因,其時則異,不得不革,故皆有所損益。惟聖人不苟同,亦不苟異,「與時偕行」 ,知所損益,以一世而知萬世,故雖億千萬年皆可得而知之,何止于百世可知而已。所以可得而知之者,豈有他哉?以理知之故也。

「人皆知仲尼之為仲尼,不知仲尼之所以為仲尼,不 欲知仲尼之所以為仲尼則已,如其必欲知仲尼之 所以為仲尼」,則捨天地將奚之焉?「人皆知天地之為 天地,不知天地之所以為天地,不欲知天地之所以 為天地則已,如其必欲知天地之所以為天地」,則捨 動靜將奚之焉?

仲尼之道,不異天地。欲知仲尼,觀天地,則知仲尼矣。天地之道,不過動靜而已;欲知天地,觀動靜,則知天地矣。立天之道,曰陰與陽;立地之道,曰剛與柔。陰陽剛柔者,動靜之本也。然天地何嘗有心于動靜哉?蓋時焉而已矣。仲尼之不異天地,亦時焉而已矣。故《孟子》謂孔子「聖之時者也。」

夫一動一靜者,天地至妙者歟!夫一動一靜之間者, 天地人之至妙。至妙者歟!是故知仲尼之所以能盡 三才之道者,謂其行無轍跡也。故《有言》曰:「予欲無言。」 又曰:「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其斯之謂歟!

一動一靜者,天地之妙用也。一動一靜之間者,天地人之妙用也。陽闢而為動,陰闔而為靜,所謂一動一靜者也。不役乎動,不滯乎靜,非動非靜而主乎動靜者,一動一靜之間者也。自靜而觀動,自動而觀靜,則有所謂動靜。方靜而動,方動而靜,不拘于動靜,則非動非靜者也。《易》曰:「復其見天地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