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03 (1700-1725).djvu/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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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於言也,所致貴也。雖有夏后之璜,商湯之駟,弗與 易也。今以施諸俗士,「以為志誣而弗貴聽也,不亦辱 己而傷道乎?」是以君子將與人語大本之源,而談性 義之極者,必先度其心志,本其器量,視其銳氣,察其 墮衰,然後唱焉以觀其和,導焉以觀其隨。隨和之徵, 發乎音聲,形乎視聽,著乎顏色,動乎身體,然後可以 發幽而步遠,功察而治微。於是乎闓張以致之,因來 以進之,審諭以明之,雜稱以廣之,立準以正之,疏煩 以理之,疾而勿迫,徐而勿失,雜而勿結,放而勿逸,欲 其自得之也。故大禹善治水而君子善導人,導人必 因其性,治水必因其勢,是以功無敗而言無棄也。《荀 卿》曰:「禮恭然後可與言道之方,辭順然後可與言道 之理,色從然後可與言道之致。有爭氣者,勿與辯也。」 孔子曰:「惟君子然後能貴其言,貴其色。小人能乎哉?」 仲尼、荀卿先後知之。問者曰:「或有周乎上哲之至論, 通乎大聖之洪業,而好與俗士辯者,何也?」曰:「以俗士 為必能識之故也。何以驗之?使彼有金石絲竹之樂, 則不奏乎聾者之側;有山龍華蟲之文,則不陳乎瞽 者之前。知聾者之不聞也」,知瞽者之不見也,於己之 心,分數明白。至于俗士而獨不然者,知分數者不明 也。不明之故何也?夫俗士之牽達人也,猶《鶉鳥》之欺 孺子也。《鶉鳥》之性善近人,飛不峻也,不速也,蹲蹲然 似若將可獲也,卒至乎不可獲,是孺子之所以。膝 踠足而不以為弊也。俗士之與達人言也,受之雖不 肯,拒之則無說。然而有贊焉,有和焉。若將可寤,卒至 乎不可寤,是達人之所以乾脣竭聲而不舍也。斯人 也,固達之蔽者也,非達之達者也。雖能言之,猶夫俗 士而已矣。非惟言也,行亦如之。得其所則尊榮,失其 所則賤辱。昔倉梧丙娶妻美而以與其兄,欲以為讓 也,則不如無讓焉。尾生與婦人期于水邊,水暴至,不 去而死,欲以為信也,則不如無信焉。葉公之黨,其父 攘羊而子證之,欲以為直也,則不如無直焉。陳仲子 不食母兄之食,出居於陵,欲以為潔也,則不如無潔 焉。宗魯受齊豹之謀,死孟縶之難,欲以為義也,則不 如無義焉。故凡道,蹈之既難,錯之益不易。是以君子 慎諸己,以為往鑒焉。

《覈辯》

俗。士之所謂辯者,非辯也。非辯而謂之辯者,蓋聞辯 之名,而不知辯之實,故目之妄也。俗之所謂辯者,利 口者也。彼利口者,苟美其聲氣,繁其辭令,如激風之 至,如暴雨之集,不論是非之性,不識曲直之理,期於 不窮,務於必勝。以故淺識而好奇者,見其如此也,固 以為辯;不知木訥而達道者,雖口屈而心不服也。夫 辯者,求服人心也,非屈人口也。故辯之為言別也,為 其善分別事類而明處之也,非謂言辭切給而以陵 蓋人也。故《傳》稱《春秋》「微而顯,婉而辯」者。然則辯之言 必約以至,不煩而諭,疾徐應節,不犯禮教足以相稱。 樂盡人之辭,善致人之志,使論者各盡得其願,而與 之得解。其稱也無其名,其理也不獨顯,若此則可謂 辯。故言有拙而辯者焉,有巧而不辯者焉。君子之辯 也,欲以明大道之中也,是豈取一坐之勝哉?人心之 於是非也,如口之於味也。口者,非以己之調膳則獨 美,而與人調之則不美也。故君子之於道也,在彼猶 在己也。苟得其中,則我心悅焉,何擇於彼?苟失其中, 則我心不悅焉,何取于此?故其論也,遇人之是則止 矣,遇人之是而猶不止,苟言苟辯,則小人也。雖美說, 何異乎鵙之好鳴,鐸之喧嘩哉?故孔子曰:「小人毀訾 以為辯,絞急以為智,不遜以為勇。」斯乃聖人所惡,而 小人以為美,豈不哀哉!夫利口之所以得行乎世也, 蓋有由也。且利口者,心足以見小數,言足以盡巧,辭 給足以應切,問難足以斷俗疑,然而好說而不倦,諜 諜如也。夫類族辯物之士者寡,而愚闇不達之人者 多,孰知其非乎?此其所無用而不見廢也,至賤而不 見遺也。先王之法,折言破律,亂名改作者殺之;行僻 而堅,言偽而辯,記醜而博,順非而澤者亦殺之。為其 疑眾惑民,而潰亂至道也。孔子曰:「巧言亂德,惡似而 非者也。」

抱朴子

《重言》

余友人元怕先生者,齒在志學,固已窮覽六略,旁綜 《河》雒。晝競羲和之末景,夕照望舒之餘輝。道靡遠而 不究,言無微而不測。以儒道為城池,以機神為干戈。 故談者莫不望塵而銜璧,文士寓目而格筆。俄而寤 智者之不言,覺守一之無咎。意得則齊筌蹄之可棄, 道乖則覺唱高而和寡。於是奉老氏多敗之戒,思金 人《三緘》之義,括鋒穎而如訥,韜修翰於彤管,含金懷 玉,抑謐華辯,終日彌夕,或無一言。門人進曰:「先生默 默,小子胡述,且與庸夫無殊焉。竊謂號鐘不鳴,則不 異於積銅;浮磬息音,則未別乎聚石也。」元怕先生答 曰:「吾特收遠名於萬代,求知己於將來,豈能競見知 於今日,立標格於一時乎?陶甄以盛」酒,雖美不見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