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04 (1700-1725).djvu/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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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六經》《語》《孟》中我所未能,當勉而行之;或我所行不 合,於《六經》《語》《孟》中,便須改之。先務躬行,非止誦書作 文而已。」

臨川吳氏曰:「學者之於道,其立志當極乎遠大,而用 功必循夫近小。遠大者何?究其源也。近小者何?有其 漸也。漸者自流愬源,而不遽以探源為務也。道之有 源,如水之有源;人之學道,如禹之治水。禹之治水也, 治河必自下流始。兗州之功為多,而冀州次之。河之 外,名川三百,支川三千,無所不理。若畎若澮,田閒水」 道爾,亦濬之以距於川,其不遺近小也如是。聖門教 人,自庸言庸行之常至一事一物之微,諄切平實,未 嘗輕以道之大原示人也。仁道之大,子所罕言,聖人 豈有隱哉?三百三千之儀,流分泒別,殆猶三百三千 之川,雖瑣細繁雜,然無一而非道之用。子貢之穎悟, 曾子之誠篤,皆俟其每事用力,知之「既遍,行之既周, 而後引之,會歸於一以貫之」之地。無子貢、曾子平日 積累之功,則一貫之旨不可得而聞也。近世程子受 學於周子,《太極一圖》,道之大原也。程子之所手授而 「終身祕藏」一語,曾莫之及,寧非有深慮乎?朱子演繹 推明之後,此圖家傳人誦,宋末之儒高談性命者比 比,誰是真知實行之「人,蓋有不勝其弊者矣。夫小德 之川流,道之泒也;大德之敦化,道之原也。未周遍乎 小德,而欲窺覘乎大德,是舍泒而尋原者也。所貴 乎學者,以其能變化氣質也。學而不足以變化氣質, 何以學為哉?世固有率意而建功立業者矣,亦有肆 情而敗國殄民者矣。彼其或剛、或柔、或善或惡,任其 氣質之」何如,而無復矯揉克治以成人?學者則不如 是,昏可變而明也,弱可變而強也,貪可變而廉也,忍 可變而慈也,學之為用大矣哉!凡氣質之不美皆可 變而美,況其生而美者乎?為學而逐逐於欲,役役 於利,汨沒於卑污苟賤,以終其身,與彼不學者曾不 見其少異。是何也?所學非吾所謂學也。夫今之學者 之學,不過二端:讀書與為文而已矣。讀書所以求作 聖人之路逕,而或徒以資口耳;為文所以述垂世之 訓辭,而或徒以炫華釆。如是而學,欲以變化其氣質, 不亦難哉!宜其愈學而無益,雖皓首沒世,猶夫人也。 勉生於不足,不勉生於足。不足則勉,勉則進;足則 不勉,不勉則止。昔之聖賢,兢兢業業、孜孜汲汲,不自 足故也。世之自以為有餘者反是。敏不敏,天也;學 不學,人也。天者不可恃,而人者可勉也。「蟹不如螾駑 可以及驥」,何也?敏而不學,猶不敏也;不敏而學,猶敏 也。夫子上聖也而好學,顏子大賢也而好學,古之人 不恃其天資之敏也。如此,既敏且學,則事半而功倍。

胡居仁居業錄

《與陳大中》

為學大端不出存心窮理二事,故程子曰:「涵養須用 敬,進學則在致知。」今人不去敬上做工夫,只去心上 捉摸照看。及捉摸不住,索性要求虛靜,所以入于空 虛。殊不知敬則心自存,不必照看捉摸;敬則自虛靜, 不必去求虛靜。今人不去窮理致知,只在文義上綽 過,又不於日用事物上推究,所以只見淺陋。窮理是 推勘到十分盡處,致知是體究到十分明處。或讀書, 或講論,或處事,皆要十分明盡,方是窮理、致知工夫。 只看「窮」字「致」字,便無所不用其極。

《奉羅一峰》

「道之在天下,未嘗一日無所以有明不明者,由人之 學不學也。然世之學者不少,而道卒無以復乎古昔 之盛者,由其所學有正不正,用功有真不真也。以不 真不正之學,雖倍其功而無益,其害於世也必矣。自 宋儒既沒,正學不傳,士風頹靡,閒有英才豪傑有志 於此者。然以信從者寡,終無以振起斯文,丕變士風」 也。伏聞先生有志於此,未知其詳。近日得會丘、董二 公,具道先生處心行己之要。又獲睹佳翰,而知所志 不凡,任道甚力,不勝忻躍!

王陽明集

《與夏敦夫》

不相見者幾時?每念吾兄忠信篤厚之資,學得其要, 斷能一日千里,惜無因亟會,親睹其所謂歷塊過都 者,以為快耳。昔夫子謂子貢曰:「賜也,汝以予為多學 而識之者與?」對曰:「然,非與?」子曰:「非也,予一以貫之。」然 則聖人之學,乃不有要乎?彼釋氏之外,人倫遺物理 而墮於空寂者,固不得謂之明其心矣。若世儒之外, 務講求考索,而不知本諸其心者,其亦可以謂窮理 乎?此區區之心,深欲就正於有道者,因便輒及之,幸 有以教我也。

《答倫彥式》

諭及「學無靜根,感物易動,處事多悔」,即是三言,尤見 近時用功之實。僕罔所知識,何足以辱賢者之問?大 抵三言者,病亦相因,惟學而別求靜根,故感物而懼 其易動,感物而懼其易動,是故處事而多悔也。心無 動靜者也。其靜也者,以言其體也;其動也者,以言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