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04 (1700-1725).djvu/52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此页尚未校对

用也。故君子之學,無閒於動靜。其靜也,常覺而未嘗 無也,故常應。其動也。常定而未嘗有也,故常寂。常應 常寂,動靜皆有事焉,是之謂集義。集義故能無祇悔, 所謂「動亦定,靜亦定」者也。心一而已,靜其體也,而復 求靜根焉,是撓其體也。動其用也,而懼其易動焉,是 廢其用也。故求靜之心即動也,惡動之心非靜也,是 之謂動亦動,靜亦動,將迎起伏,相尋於無窮矣。故循 理之謂靜,從欲之謂動。欲也者,非必聲色貨利外誘 也,有心之私皆欲也,故循理焉,雖酬酢萬變皆靜也, 濂溪所謂「主靜無欲」之謂也,是謂集義者也。從欲焉, 雖心齋坐忘,亦動也,告子之強制正助之謂也,是外 義者也。雖然,僕蓋從事於此而未之能焉,聊為賢者 陳其所見云爾。

《與唐虞佐侍郎》

別後承雄文追送,稱許過情,末又重以傅說之事,所 擬益非其倫,感怍何既!昔人有言:「投我以木桃,報之 以瓊瑤。」今投我以瓊瑤矣,我又何以報之?報之以其 所賜,可乎?說之言曰:「學于古訓乃有獲。」夫謂學于古 訓者,非謂其通於文辭,講說於口耳之閒,義襲而取 諸其外也。獲也者,得之於心之謂,非外鑠也。必如古 訓而學其所學焉,誠諸其身,所謂「默而成之,不言而 信」,乃為有得也。夫謂「遜志務時敏」者,非謂飾情卑禮 於其外,汲汲於事功聲譽之閒也。其遜志也,如地之 下而無所不承也,如海之虛而無所不納也。其時敏 也,一於天德,戒懼於不睹不聞,如太和之運而不息 也。夫然,百世以俟聖人而不惑,溥博「淵泉,而時出之, 言而民莫不信,行而民莫不悅,施及蠻貊而道德流 於無窮」,斯固《說》之所以為說也。以是為報,虞佐其能 以卻我乎?

《答顧東橋》

來書云:「人之心體本無不明,而氣拘物蔽,鮮有不偏。非學問思辨以明天下之理,則善惡之機、真妄之辨,不能自覺,任情恣意,其害有不可勝言者矣。」

此段大略似是而非,蓋承沿舊說之弊,不可以不辨 也。夫問、思辨行皆所以為學,未有學而不行者也。如 言「學孝,則必服勞奉養,躬行孝道,而後謂之學,豈徒 懸空口耳講說,而遂可謂之學孝乎?學射,則必張弓 挾矢,引滿中的;學《書》,則必伸紙執筆,操觚染翰,盡天 下之學無有不行而可以言學者,則學之始,固已即」 是行矣。「篤」者,敦實篤厚之意。已行矣而「敦篤其行,不 息其功」之謂爾。蓋學之不能無疑則有問,問即學也, 即行也。又不能無疑則有思,思即學也,即行也。又不 能無疑則有辨,辨即學也,即行也。辨既明矣,思既慎 矣,問既審矣,學既能矣,又從而不息其功焉,斯之謂 「篤行」,非謂學問思辨之後而始措之於行也。是故以 求能其事而言謂之學,以求解其惑而言謂之問,以 求通其理而言謂之思,以求精其察而言謂之辨,以 求履其實而言謂之行。蓋析其功而言則有五,合其 事而言則一而已。此區區心理合一之體,知行並進 之功,所以異於後世之說者,正在於是。今吾子特舉 學問思辨以窮天下之理,而不及篤行,是專以學問 思辨為知,而謂窮理為無行也已。天下豈有不行而 學者耶?豈有不行而遂可謂之窮理者耶?《明道》云:「只 窮理便盡性至命。」故必仁極仁而後謂之能窮仁之 理,義極義而後謂之能窮義之理,仁極仁則盡仁之 性矣,義極義則盡義之性矣。學至於窮理至矣,而尚 未措之於行,天下寧有是耶?故知不行之不可以為 學,則知不行之不可以為窮理矣;知不行之不可以 為窮理,則知知行之合一並進,而不可以分為兩事 矣。夫萬事萬物之理不外吾心,而必曰「窮天下之理」, 是殆以吾心之良知為未足,而必外求於天下之廣 以補益之,是猶析心與理而為二也。夫學問思辨篤 行之功,雖其困勉至於人一己百,而擴充之極,至於 盡性知天,亦不過致吾心之良知而已,良知之外,豈 復有加乎?今必曰「窮天下之理,而不知反求諸其心」, 則所謂善惡之機,真妄之辨者,舍吾心之良知,亦將 何以致其體察乎?吾子所謂氣拘物蔽者,拘此蔽此 而已。今欲去此之蔽,不知致力於此,而欲以外求,是 猶目不明者,不務服藥調理以治其目,而徒倀倀然 求明於其外,明豈可以自外而得哉?任情恣意之害, 亦以不能精察天理於此心之良知而已。此誠毫釐 千里之謬者,不容於不辨。吾子毋謂其論之太刻也。

《答路賓陽》

日來山閒朋友,遠近至者百餘人,因此頗有警發,見 得此學益的確簡易,真是「考諸三王而不謬,百世以 俟聖人而不惑」者。惜無因復與賓陽一面語耳。郡務 雖繁,然民人社稷莫非實學。以賓陽才質之美,行之 以忠信,堅其必為聖人之志,勿為時議所搖,近名所 動。吾見其德日進而業日廣矣。

《與辰中諸生書》

絕學之餘,求道者少,一齊眾楚,最易搖奪。自非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