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焉而勿正」,是言養氣之法,與此不同。
「言動猶可以禮,視聽如何以禮?且如見惡色,聞惡聲,若不視不聽,何以知得是惡色惡聲?知得是惡色惡聲,便是已聽已視了。」 曰:「此之視聽,是以心受之。若從耳目過,如何免得!但心不受,便是不視不聽。」
「視聽與見聞不同。」聲色接於耳目見聞也。視聽則耳 目從乎聲色矣。不論心受與不受也。
「在邦無怨,在家無怨」 ,猶言無可憾者。若他人之怨不怨,則不敢必天地之大人,猶有所憾。
以文意觀之,恐是「他人之怨。」
「出門如見大賓」 ,「使民如承大祭」 ,就體上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就用上說。「在邦無怨」 ,「在家無怨」 ,就效處。
此說甚好。擇之疑「出門使民」,已是用處,然亦不妨。蓋 此兩事,只是自家敬其心耳,未有施為措置也。
《其言也訒》,有「嘿而存之,不言而信,存乎德行」 ,「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 之意。或曰:「說得深了,只是箴司馬牛多言之失。仁者其言也訒」 ,此仁者與「仁者不憂仁者安仁之仁者不同,正與仁者人也,義者宜也之仁者一般。」
前說「誠太深,仁者其言也訒。」蓋心存理著,自是不胡 說耳。後說亦恐未然。
「能言距楊墨者,聖人之徒也。」 楊氏「為我,近乎義;墨氏兼愛,近乎仁。」 當時人皆以為真仁義也,靡然從之,未有言距之者。若不是見得聖人這邊道理明白,如何識得楊墨之非仁義?故曰:「能言距楊墨者,亦聖人之徒也。」
「出邪則入正,出正則入邪。」兩者之閒,蓋不容髮也。雖 未知道,而能言距楊墨者,已是心術向正之人,所以 以聖人之徒許之,與《春秋》討賊之意同。
「好名之人,能讓千乘之國,苟非其人,簞食豆羹見於色。」 《順之》云:「此言過不及也。」 「好名之人,能讓千乘之國,過也;苟不是這樣人,簞食豆羹必見於色,此不及也。」 二者俱非也。擇之云:「好名之人,能讓千乘之國,若非有德之人,雖以慕名而能讓,然於簞食豆羹有時卻見於顏色,其心本不如是故也。正所謂人能碎千金《之璧》,不能無失聲於破釜」 者也。
兩說皆通,舊來只如後說,然亦嘗疑其費力,但前說 又無甚意味耳。請更商確之。
「身不行道,不行於妻子;使人不以道,不能行於妻子」 ,言身若不行道,則妻子無所取法,全無畏憚了然,猶可使也。若使人不以道,則妻子亦不可使矣。擇之如此說,順之云:「不行於妻子,百事不行」 ,不可使亦在其中。不能行於妻子,卻只指使人一事言之。
《順》之說是。
事親仁之實,從兄義之實。蓋人之生也,莫不知愛其親;及其長也,莫不知敬其兄。此為最初一著,其他皆從此充去,故《孟子》曰:「無他,達之天下也有。」 子曰:「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 孝弟也者,其為仁之本與!孟子又謂:徐行後長者,謂之弟,疾行先長者,謂之不弟。堯舜之道,孝弟而已矣。豈非事親仁之實,從兄義之實乎?
「仁義只是理」,事親從兄,乃其事之實也。
「在天為命,在人為性。」 無人言命不得,無天言性亦不得,但言命則主於天,言性則主於人耳。誠者,合內外之道,兼性命而為言者也。
「誠者」以下,語似有病。
心該誠,神備體用,故能「寂而感。感而寂,其寂然不動」 者,誠也,體也;「感而遂通」 者,神也,用也。體用一源,顯微無閒,惟心之謂歟!
此說甚善。
動而不正,不可謂「道。」 用而不和,不可謂「德。」
此兩句緊要在「正」字「和」字上。
「在中之義。」 義者,理也,只是這箇理。在中者,中也;在外者,和也。中者,性之體段;和者,情之體段也。
「義」字說得太重。伊川本意亦似只說體段云爾。和者, 情之體段,語意未備。
「止于至善,至善乃極。則擴之。」 曰:「不然。至善者本也。萬善皆于此乎出。」
《至善乃極則》。
思是發用之機。君子為善,小人為惡,那事不從這上出。但君子約入裡面來,小人拖出外面去。故曰:「思者聖功之本而吉凶之機也。」
正當於此謹之。君子所以貴慎獨也。
聖人定之以中正仁義而主靜,所以主靜者,以其本靜,靜極而動,動極復靜。靜也者,物之終始也。萬物始乎靜,終乎靜,故聖人主靜。
伊川先生曰:「動靜無端,陰陽無始。」若如此,則倚於一 偏矣。動靜理均,但靜字勢重耳。此處更宜深玩之